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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论生死

 昵称48979411 2021-07-05

有一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很多年,十年了吧,那就是生与死。从一次班会开始,老师让大家写一些立志的话,作为座右铭,我写了一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估计,俺爸应该吓得不轻。

说实话,我并没一个统一的答案。于是我就会去寻找,从过去,从现在。我有时候会在法老的石棺前徘徊许久,或者看着棺材上精心勾画的面具,暗自思考埃及人对死亡的理解。他们认为死亡不过是到了另一个世界,死者还会回来的,所以得保存好身体为再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做准备。我也会在寺庙的舍利前驻足许久,想搞清楚涅槃寂静究竟是什么,但是真的无法描述。我见过死亡,应该是柏林街头的流浪汉,一帮警察围着,救护车也来了,身体上盖着一层布,估计是没生命特征了吧。医院,每天都有死亡与新的生命诞生。人们进进出出,来这里登记报道,有的回去了,有的则留下了。那些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眼泪流干了也就回去了。不肯走的,守着守着就也躺下睡着了。死法有很多种,待遇也不尽相同。比如战士的马革裹尸,比如无疾而终,有被做成干尸的,有土葬也有火葬,对了还有天葬。其实,不论皇帝还是乞丐,黄泉路上大家都是结伴而行。

但是文学家们不干了,怎么能说死就死呢。臧克家说,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看看,什么是文豪,就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猛一听有点莫名其妙,仔细想想,不禁拍案叫绝。早年上学的时候,背过这么一段话,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当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人类最壮丽的事业。这一段话说的真是无懈可击。和司马迁那句,人固有一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是你看看真实的历史,斯大林的独裁专权,清除异己以及民族清洗,这恐怕不是人类最壮丽的事业,反而是最恐怖的了吧。索尔仁尼琴揭露的非常彻底,某种程度上也为苏维埃唱起了挽歌。奥斯特洛夫斯基要是泉下有知,不知该作何感想。

既然死都有那么多死法,对了,我还漏了很多,比如畏罪自杀,服毒自尽,死刑里面也有安乐死和千刀万剐两个极端。活着呢,肯定也不会逊色,有很多种活法以及背后的理论。最受欢迎的应该是及时行乐,李太白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真的是大受青睐。也许有些人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怎么能这样呢。莫急,我给它换个马甲,叫做活在当下,是不是一下子上了一个档次。还有一种活法,叫做苟活。屈辱地活着,处处受气还得笑脸迎人。混口饭吃不容易,每一天都是煎熬。莫以为这种活法很卑贱,其实是文学家们最为推崇的,能忍,知耻,堪当大用。司马迁本人就是啊,每日都是汗流浃背,感觉有人在背后笑他是个去势的宦官,不还是好死赖活地把史记写完了。史铁生也是,无数次想轻生,他只能把死亡当成一个节日,每次自杀未遂,都得庆祝一下节(劫)后余生。他走的那天,我其实是很难过的,我希望他永远活着,活在我心里,如臧克家所言。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人活着吧,还是得有点追求,不然,这一路走来真的是白折腾了。这一点,我特别佩服庄子,齐生死。但是庄子并不是放任人生不管不顾的,他无用之用背后可是鲲鹏之志。就喜欢这糟老头子的阿Q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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