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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278期 现在是早晨7点过一点儿，柔和的太阳已经升起好几个钟头了。除了草荫深处以外，草上的露水都已经干了。瓦希尼的道路是一条满是辙印的土路，两边是深红色的路面，中间隔着一片宽阔的浅绿色的草地。道路两旁，白色的小芊百合和桔黄色的旱金莲花在深深的草丛中争相怒放。 ——《荆棘鸟》  领着学生们写作文，题目是“预约希望”或“预约美好”。许多孩子写的是希望自己在以后的考试中可以得到满意的分数，他们预约了成绩和试卷。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有点缺少趣味。什么原因呢？可能明智的孩子们觉得首先要过的还是考试关吧。 周末的早上，七点多，车辆和行人都还稀少，光秃秃的白杨一排排静立着。这些杨树是速生的品种，栽种下几年便长得很高，枝干笔直。天空有些白雾没有散尽，没有明朗欢快的阳光洒下，空气干燥而寒冷，这是标准的冬天，像亚当·赫斯特的一首大提琴曲。 我走在人行道上，发现熟悉的白杨树最高的枝杈上有若干片叶子。因为高而远，感觉那叶子是椭圆的，随着白杨一样的节奏——静立不动。忽然有一片飞了，落到了旁枝上，又有一片飞了，划道弧线，落在更细的枝上，不动了。原来那是一群麻雀。 我放慢脚步数一数，几十只，一个小小的群落。 寂静的树和天因为有了麻雀的飞动而多了一点生气，要么就得等着下雪，雪花也是会飞，就多了一丝动感。冬天，许多动作都凝住了，能划出运动轨迹的就显得珍贵极了。 可惜我手里没有照相机，手机拍出来估计连几个黑点也见不到，就像那天看到红红的落日在山尖一点点消蚀，而手机里是一片模糊的光。 有一天在乡村的路上，我发现了另一群麻雀，它们可是要比白杨树上的那群活泼多了。 乡村有一条不十分宽阔的柏油路，经常有运输粮食的车辆经过。路的两旁有灌木和低矮的柳树。运粮的车辆偶尔洒落下一点点玉米粒，麻雀们很喜欢在路上走来走去，时而低头啄食，时而四下张望。当有车接近时，它们齐齐地哗地一下飞起来，向灌木和柳树上，飞出了一道扇型。待车过去，它们再次回到地面上，不慌不忙地继续自己的享受。人，是路过的客，而它们才是主人。 上课时我问孩子们，谁知道冬天的树什么模样？ “掉光了叶子。” “下雪了，树戴上了帽子。” 孩子们没提麻雀的事，我于是把看到的麻雀的故事讲给他们听。此时孩子们就像叫喳喳的麻雀——“我知道，我也看到过。”“我看到麻雀飞进松树里就不见了。” 有首诗这样写： 冬天的枫树上， 可不是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啊， 枝丫上一排排站着的鸽子、山雀和乌鸦， 不是像夏天的绿叶一样吗？ 一会儿功夫，小小的孩子们闭上眼睛，大声地背出来这首诗。“我们今天的作业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去找找麻雀，好吗？” “好！” 麻雀的肚子吃得滚圆了吗？它的眼神里有什么？ 希望季节生长在我们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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