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沒想到啊 我連夢裡也見不到他 大雨下了好久 也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周日而已 估計他是個長得很好看的人 嗯 一定是的 不抽煙也不喝酒 很體貼 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得很細緻 真好 我要是能見見他就好了 晚安 ——2017年06月18日 这是我上一次记录下来的特别想你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年了。我而今才发现，原来过了那么久了，有点遗憾，不能时常挂念你，有点遗憾，也好像很久都没有从哪里得知关于你的消息。 你离开很久很久了，嗯，二十载了，的确有点久，我都从那个呱呱坠地的孩子长成了而今这副模样，你若知道的话，是要开心还是难过呢，我不得而知。 我能想起来的，关于我想起你的时候截到六年前了，有点难过往前的我都想不起来了。麻木且慌张的成长着，带着刺，刺伤了身边的很多人，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了，我亦很少向外人提起你，外人，也很少会和我谈到你，好像这是不变的定律，我想，这样也好。 我特别记得，有一天，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了，特别特别的无助，我不敢问，不敢提，不敢告诉别人我可能连你的名字都忘记了。然后无限的自责，对自己说自己怎么那么烂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而后，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起来的，只是想到自己曾忘记过，难过就像无底洞似的吞噬掉了自己。 小时候路过你的时候都会在心里和你说几句话，而今我也忘记当时我都说了些什么，后来，你被搬到了另一个地方，我也很少路过那里了，所以我也很少再和你说话了，我，去看你的次数从少变到了没有，我甚至想不起来你搬到的那个地方在哪里了，可是我也没有告诉外人，我似乎忘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因为这听起来好像有点荒唐，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数不到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去看你了，不知道那个地方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记忆里提起你的时候都特别平淡，像个冷血无情的人。 然后高一的晚修，班主任找我谈话，说了很多，我只记得一句，她说我那么倔以后出去肯定要吃亏的。问到你的时候我就开始哭，忘记那个时候是夏天还是冬天，忘了那天晚上有没有风，只是在九楼的走廊上，我一直哭一直哭，班主任愣了神，轻声且温柔的安慰我，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才不讨厌班主任的，可是我也意识到，这是很久很久的提起你的时候要大哭的时刻了，以往我都不这样，这才是更加无力的一件事情。 高中的宿舍，不可以带手机，教官会来巡逻，我记得那天晚上，我感觉呼吸不过来，然后在被窝里打开手机问别人你当初染上的病会不会遗传，他说不会的，然后我把手机放下，教官已经走到我的床头，她说手机，交出来。 冷血且无情，你知道后来我是怎么把手机拿回来的吗？我在那个教官住的寝室里差点跪下，然后她才答应检讨书让班主任签了字就可以拿回来了。 你若是知道我是这样卑微且低下的活着的话一定很难过吧。然后从那之后我再没有求过谁。 后来，我就很少想起你了，或者是几乎不想你 。 辗转过了几年，大一，由于无法适应新的学校生活，夜里经常默默的哭，我是那个时候才开始又想到了你，在那个陌生的四周空无一人的世界里，挂念着你，在一个个把头埋进被窝的夜晚里想你若是在的话，或者就不会那么糟糕了，我知道的，倘若我要是一直在那个空间里活下去会更加的难过，因为我那写满字的日记本已经无法治愈我了。 后来我和辅导员说，我想退学，她劝了我很久，无效之后给我找了心理老师，那段近乎抑郁且浑浊的日子里啊，我就想逃避，一直想逃避，即便心理老师和我谈得好好的，可是我回到那里又会继续我的绝望，一直延续了很久，然后有一天老师通知说可以换地方了，我在那个坐着四十几人的教室和哥哥聊完之后肆无忌惮的哭，抽泣用尽了所有力气，直到所有人都散了。 我也就只有那种时候，会想起你了。 实习之后想起你的次数似乎频繁了些，半年多的时间我有三四次，比起以往的两三年或者是三四年，这一年似乎特别多。刚去新的公司上班的时候，孤零零的一个人，去宿舍的路上一直掉眼泪，小雨，伞压得很低，哭得也不凶，那时候我就在想若是你在的话，就不会那么无助吧，你一定会和我说很多话，让我不要担心，让我心定一点。 在所有我想逃避掉的生活里，在所有我觉得暗淡无关，所有灰霾不断，眼睛里藏满翳的日子里，异常的挂念你。 而后，在某个上班的清晨再次想，倘若你在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如今这般糟糕，直至而今，我又想起你了。已经过了二十载了，对，已经过了二十载了。 昨天看了杨绛的《我们仨》里面有一句：阿圆说：“妈妈，梦想为劳，想累了要梦魇的。”我才开始反应过来这些日子以来折磨我的梦魇，或然是这个原因吧，可是我从未在梦中见过你，一次也没有，即便是背影也好，即便是外人谈起你也好，统统都没有，一次都没有，这才是最无助的时候。 哪怕每一个我被梦魇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夜晚漫漫长长，黑暗，空洞，惧怕，吞噬，荒芜，亦或者是惊醒，统统都没有你，我曾妄想过，这么多年来有人像你的模样，或者有人同你一般，可是遗憾的是，我连你是什么样子都未曾记得。我又开始，责怪自己了。 黑夜开始吞噬这个城市的天空，飞机飞过的轰鸣声，成长开始慢慢占据我的生活，仍旧玻璃心到一击就碎，我是在那拥挤的地铁车厢看完一篇文章之后想起你的。 记得听她们说，你走那一天我一直哭一直哭，听他们说你长得很好看，脾气也超级好，这是我能听他们说的关于你的零星的事情了，后来很少人会说起你了，我也不会开口问，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年复一年，春来又冬去，循循环环的日子里，一直没有你。 在所有了无牵挂觉得生活无义的时间里，异常的挂念你。 在所有黑暗无助兀自长大的日子里，异常的想念你。 在很多个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异常的想要寻到你。 可是，也会有很多长长短短的时间里，不会想起你同我有任何关系。 你看，我成长到而今这般模样，是不是如你所愿； 你看，所有的觉得坚持不住的时候，我只能依赖想起你来维持气息； 你看，我们而今的生活，是不是还挺好的。 你看不见的，你也不会听到的。 你不知道，你缺席的那么多年来都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而今的我们长成了什么模样，你不知道，我为何想起你。没关系的，我知道就好了。 “那时候我也年轻 大概九到十岁的年龄 躺在教室冷冰冰的板凳上一边哭一边撞桌角 我想着啊 就这样子结束吧 可是你看 我懦弱的活到了现在 那时候啊 她把我扔进河里泡水的时候 我也想过就这样子沉下去吧 以后就不痛苦了 可是你看呐 我也还是活到了现在 对啊 这些年来走的路不及她受过的十分之一的苦可是她又何曾想过 让我起了这些念头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人啊 我有时候在想啊 我的脾气 我的咄咄逼人到底从何而来 后来发现原来有一天我也慢慢变成了她模样 她说我怎么那么倔啊 对啊其实我也不必倔 不必一切都不想低头 欠她的啊 我知道 生而为人我也很抱歉 没能活成她想要的样子 没能好好走好她想要的路 没能让她脸上有光 这一些 我都很抱歉 我亦以为我已经足够懂事 所以什么都不想给她添麻烦 想去的地方要买的东西也从未妄想会从她那要来什么支持 最后倒是学成了她的节俭 能够一周不吃米饭不吃肉喝喝粥也能过过日子 对不起啊 给她添麻烦了 我也到底是活成了一幅不想要的样子 我也想哪天有人说我的性子是她宠出来的 可惜啊 大抵是不会有的了 我也是倔到明明开口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也不想低头添一层麻烦 她还是那样说话 也不管会不会刺痛我 她说啊 她一直就是这样子的啊 的确 从我有记忆开始 她一直没变 我也想记得她的好啊 可是痛心的事情我一件都没忘掉 大抵是忘不掉的了” 我时常会穿起你送给她的毛衣，即便羊毛过敏但是对你那件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很多年的衣服还是很喜欢，大概是那个时候并没有质量那么纯的羊毛吧，这是留下的关于你的唯一的东西了，我每年都要穿一下，每年都如此，等到我哪天穿不进去的时候，就把它藏起来。 其实我很爱她，我也知道。你应该也是。 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生活圈子，不知道你那时候最亲近的朋友是谁，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知道你有什么习惯，反过来，关于我的一切一切你也不知道，似乎这是公平的。现在，会想起你的人大抵就剩下那么几个了吧，是吧，你看时间多无情，没有人一直挂念你，你应该很孤独才对。 那你为什么不来我的梦里？是要惩罚我想不起你的模样吗？是要从我那零星的回忆里剥离而去吗？是要全然无终的消失掉吗？或者是不想让我再挂念你了吧。 但在这醉人的四月里，大概是只有我会挂念你了。 今年会有些什么人去到你的身旁呢 我不知道 反正不会有我的 或者你坟冢旁的树而今已经很高了 反正 我没有去看
本文作者 *作者的话：你若是一个人害怕的话，就到我梦里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担心，我现在也是个大人了呢。 编辑|Lx. 图片来源于微博@德卡先生的信箱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