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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津往事(17) | 回忆义津小学二三事

 文乡枞阳 2021-07-05

征文启事|影响我一生的好老师

回忆义津小学二三事

作者:许芳林
小学,相对于我而言,应该是非常遥远的事了。然而,当年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经历,还有许多有趣的故事,却好像仍在眼前。
学校在上街头一个叫“稻公矶”的地方,那里有许多房子,青砖小瓦,虽说不上规模宏大,但也是整齐有序,和周围的房子比起来,其品味和档次明显要高出一筹。学校大门朝西,设有六个年级。
校长鲍知乙,当年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黑皮肤,长长的小鼓脸,很有特色。他的发型也让人印象深刻,头发有点卷,向上梳着,一边大,一边小,界限分明。还有那双小眼睛,总是闪动着智慧的光茫。
他常喜欢在上早操时,把同学们集中在学校大门口的操场上,集体训话。训话的内容大多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那时的书包,都是用黑色老布请裁缝做的,与现在漂亮大气的书包不可同日而语。书包里也只有几本书,语文,算术,还有美术。再就是一只文具盒,里面一支毛笔,一支一块钱左右的钢笔,这是最贵的东西了。那时上海的“金星”牌钢笔最好,名气最大了,有许多人喜欢把钢笔插在左侧上衣口袋里,有时并排插两支,甚致三支,以显示自己很有文化。只要上衣口袋插上钢笔,那种气势好像一下子就高出不少。还有几支铅笔、擦皮什么的。
书包很轻,丝毫不影响走路时的蹦蹦跳跳。
每天,当我背着这灰不溜秋的书包,走在义津街上时,倒也人模狗样,因为觉得自己在念书了,而念书是很让人向往的事。
那时到学放学,没有父母接送。即使是离义津有五里多远的五里拐村,同学们到学放学也是自己独立来往。

入学年龄也参差不齐,有七八岁的,十多岁的,还有十五六岁还在读小学一年级的,有趣得很。
班上有位会舞板凳花的男生,姓伍,脸上有麻子,调皮鬼们总称他“伍麻子”。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反而记不住了。他是五里拐村的,十六七岁还在二年级。一有机会大家就缠着他耍“板凳花”。他也总想露一手,那一招一式,倒也像那么回事。记得最后一个动作常常是:舞着舞着,板凳突然从半空中直劈下来,紧接着来个横扫,并就此打住,他也顺势一屁股端坐在板凳上,既显得稳如泰山,又很气定神闲。只这一下,常常赢得同学们的热烈掌声和喝彩声,他似乎也觉得很自豪,很满足。他在同学中显得鹤立鸡群,但并没有觉得尴尬。还有位家在“泡桐树”的男同学,名叫“丁绍德”,也会舞板凳花,后来当了公社武装部长。街上有个张小明同学,家里开米行,父亲老来得子,娇生惯养,但念书很平常,每次背语文都卡壳。
那位教语文的鲍知立老师,和校长鲍知乙只一字之差,这位是干瘦的小老头,教书极其认真负责,脾气急躁。他上课时总喜欢弹奏“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古训。每当张小明语文不能顺利背诵时,急得捶胸顿足,咬牙切齿,那牙齿咬得就像吃炒蚕豆,咯嘣咯嘣乱响,大骂:你每天驮着个破书包,人五人六的,你是在哄你大大(爸爸的意思)不吃煎豆腐,哄你奶奶不吃炒豆渣(义津方言,妈妈不叫妈妈,喊奶奶)。这些话的意思不得而知,可能也就是一种发泄吧。熊得张小明耷拉着脑袋,不敢面对老师。面对鲍老师恨铁不成钢的“凶相”和张小明那种无奈的“丑相”,同学们有的同情,有的在偷偷掩面而笑。这一情景,直到现在,还好像就在昨天。
后来来了一位小金老师,敦敦实实的个子,麒麟那边的人。十足的小白脸和小鲜肉,没有多长时间,就和我们班上的一位漂亮女同学,谈起了恋爱。这个女同学小学没读完就回家了,后来两人终成眷属。
上课时,同学们的小动作也很多。有思想开小差的,不专心听课;有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有喜欢乱动的,坐不住。还有更损的,拿个小玻璃镜,利用从教室亮瓦或从窗户外射进来的阳光,小镜子对着阳光就会产生强烈的光束,调皮鬼就用这光束照老师的眼睛,老师的眼睛肯定不好受。一开始老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渐渐地老师就发现了。老师很生气,罚站训话肯定少不了,但不会请家长。有一次,我也被逮到一回。
放学,是最开心的事。下课铃一响,小精灵们就像小蜜蜂一样飞出牢笼,作鸟兽散。更没有什么课外作业,打弹子、砸纸鳖,是我的拿手好戏;捉鱼、摸蟹,手艺也不差;爬树、掏鸟蛋,也经常干。还有放风筝,滚铁环,在田畈里疯跑,到处躲猫捉迷藏……只管尽情地玩耍。那时的小学生,哪有什么斯文,简直就是个“野”孩子。
这样的学习生活,快乐了我的童年和少年。也是我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记忆中的小学同学有:江小龙,吴照旺,王贵印,伍秀珍,赵翠芳,盛丽珍,鲍桂梅,张永超,施小师,张友荣,杨千发,伍先国,吴成国,张小明,伍先念,王良候,还有舞板凳花的丁绍德和“伍麻子”……不知他(她)们是否还健在?过得可好?我这个老同学还想着你们呢!

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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