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祭孙禄堂先生文”1934你《金刚钻月刊》第1卷第6期 本文标题取自1934年陈微明撰写的“祭孙禄堂先生文”中的一句，该文刊登在1934年《金刚钻月刊》第1卷第6期，该文之可贵，在于不随波逐流，不盲从当时知识界崇尚的那些所谓的“科学”认知，而是只依据事情本身来写。全文如下： “呜呼！先生弃此浊世而去矣，将使吾徒何所问业而依归。先生北还旧都，忽忽三载，先生之徒，每忧教诲之睽违。闻先生康强无病，忽欲归故乡，不容暂留，必前知之灵机。语其子曰：'吾临命终，前时二刻，吾告尔知。’果分秒而不移。昔在春申，先生语徒，功德圆满，三年吾将归去，闻者茫然莫解其意，安知撤手而永离。先生盖通乎道，形解神化。至于武术，殆其余绪，游戏三昧而诡奇，融化各派，旁及九流，无不研钻而精思，著述语显而意深，使学者可以循序渐进，而得乎矩规。先生提倡武术，厥功之伟，盖前代所未有，此语非余一人之私，乃天下之所公许。闻先生归道山，莫不咨嗟叹息而兴悲，况余小子，亲承教诲，二十余载于兹，呜呼。先生往矣，已二旬有余，余始闻之，盖棺已久，不得匍匐往弔，惟有临风一奠，含泪而陈词。先生在天之灵，庶几降临，鉴其孺慕之诚，而尝此酒粢，呜呼哀哉，尚享。” 文中“通乎道，形解神化”可能会让一些人质疑，然而此说并非诳语，确有实迹。 1923年出版的《近今北方健者传》“孙禄堂”中记载： “是年孙已六十一岁，体不及五尺，貌清癯，骨如柴，腹如饿状，无努张之致，而力无穷也。所述各家拳理拳势极博，拟皆著录尚未也，近有出世之想，亦未决。” 这段记载与孙剑云当年所言相吻合。 孙剑云讲过三件事： 其一，孙禄堂在去国术研究馆（后改称中央国术馆，下同）前，经常与一关姓者，家里人叫他“关大叔”一同修炼道功。这位关大叔每次到家里来即与孙禄堂在一间房子里一同修炼，一连几天不出屋，也不许任何人看。后来有一段时间这位关大叔没有来，有一天关大叔的孩子来到孙禄堂家，问关大叔最近来过没有，孙禄堂讲：“最近你父亲没有来过，你们也不要找了，你父亲走了。” 其二，孙禄堂在接到国术研究馆的聘函后，没有立即回复，后来讲了句“俗缘未了”。 其三，孙禄堂晚年对家人预言自己去世之日，这时家人垂泪不已，孙禄堂厉声说：“哭什么，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早就走了，不会等到现在。” 显然，这里孙禄堂所言“走了”不是指尘世间的离家出走，而是指修仙成道。 那么孙禄堂是何时开始有此修仙之志的？ 在1934年由孙禄堂的弟子胡俭珍等人整理的《孙禄堂先生轶事》和1934年2月2日在《世界日报》刊载的《孙福全轶事》中都有记载： 在孙禄堂20多岁时，他听从老师程廷华的建议云游各地，寻访各地的高人、隐士交流。在川楚交界处遇一老者，老者道服姓张，轻功高超，见孙禄堂天赋极高，劝孙禄堂随其归隐修道。当时孙禄堂怦然心动，但考虑到家中还有老母需要奉养，故婉言谢绝。在这次接触中，张道士授以“节食养气法”，大概属于辟谷养气一类功法。 所以，孙禄堂出世的缘分在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根由。又根据《近今北方健者传》中杨明漪的记载，直到孙禄堂61岁时仍没有放弃这个夙愿。 于是问题来了，这时孙禄堂的母亲已经过世，孙禄堂为什么没有下决心出世修行呢？ 据孙剑云讲，这与孙禄堂的季子孙务滋的突然去世和次子孙存周的意外伤眼有关。 孙务滋是孙禄堂先生最寄予期望的孩子，自幼接受中西双向教育，原本考上留美预科，因曹锟贿选总统后，其政府没有立即得到国际上的承认，因此这届留美预科学子就无法马上开赴美国，需要等待中国政府被美方承认。在这期间，孙务滋在上海太仓中学当兼职教师，教授英语和体育，由于当时学校没有女体育教师，孙务滋在练习高低杠时，因该器具长期没有专人检查维修，故杠子突然断裂，孙务滋落杠时被绣铁扎破肋部。事后又因大意未及时进行处理，感染破伤风。于1922年不治去世。 孙务滋的去世对孙禄堂刺激甚大。 紧接着1924年，孙禄堂的次子孙存周因意外事故伤及左目（与比武无关），孙存周是职业武师，伤一目后，眼睛看物体对焦失准。孙剑云讲，有一次她要下楼，孙存周想拦住她，结果却没有拦住。 这两件事使孙禄堂感到现在还不是自己出世修行的时候，家里的事还割舍不了，这个家还需要他撑着，因此暂时打消了自己出世修行的念头。大概这就是孙禄堂后来对其家人讲：“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早就走了，不会等到现在。”这句话的缘由。 所以，孙禄堂以年近古稀之龄最终接受国术研究馆聘请，南下传授武术三年余。 那么一个多年有志于修仙成道者在应国术研究馆聘请南下后，如何在尘世中延续自己未了的出世缘呢？ 孙禄堂自然要考虑到这一层，而且他必然要预有办法，只是相关行止不是一般尘世俗众能理解的。 孙禄堂让一般人最不好理解的有三件事： 第一件是刚到国术研究馆不久就提出辞职。 第二件是来到上海不久，孙禄堂就自称自己遭到点穴暗算乃至受伤吐血。多年后，才知道这是孙禄堂自编、自导的一个为了推脱不必要的应酬和必要时抽身俗务的一个借口。 第三件事是刚通过江苏省民政厅函件发出告示，孙禄堂要亲自招收一个只有5个人的特别高级班，结果不到一个月，孙禄堂就辞职北返。 这三件事实际上都与孙禄堂晚年一直隐修仙佛功夫，为以后形解神化做准备有关。 然而某些后世之人利用孙禄堂当年本是效仿张果老故事，自编、自导的这个借口（让自己能随时脱身俗务），为了他们各自的目的，编造的故事八门五花，如有人利用此说，大肆渲染，借此作为贬低孙禄堂武功造诣的依据，有人则利用此说，声称他治好了孙禄堂的伤症，于是独得秘传。如此这般皆为笑谈。孙禄堂早就预计到了这一幕，心想我不过是自己游戏三昧，没空逗你们玩，结果你们一个个还真配合，跳的还真欢，你们继续跳，老夫形解神化，去矣。 按照史料记载，孙禄堂最终是形解神化而去。至于孙禄堂最终修成的是仙还是佛，就不是笔者能够得知的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