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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心动 （六）如果爱已无路可退，放爱西归 当晚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庆祝母亲节。白惜若看到豆豆真的意识到学习是自己的事，觉得白天发生的不愉快可以慢慢淡忘。 薛豆豆吃完饭早早地回到房间，关起门来学习。白惜芷偷偷地去查看几回，回头告诉姐姐这个好现象。孩子真的一门心思在学习上了，一家人分外高兴。薛豆豆让小姨把电脑锁到他妈的房间去，中考完再还给他。 薛毅彤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白惜芷紧挨着身旁玩手机，和老公女儿视频。她让女儿和姨父叨叨两句。女儿打小会两国语言，中英文一样流畅。女儿最后说：“妈妈，我盼望你早点回来。我和爸爸都想你了。我爱你妈妈!”白惜芷深情地飞吻了女儿说：“妈妈也爱你！我很尽快地回来。” 白惜芷想早点回家，她在国内快呆了半年了，虽然老公很开明，家里的公公婆婆也很喜欢这个异国媳妇，她给家里带来了愉快的家庭气氛，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欢歌笑语。她们想让她快乐些，由着她想住多久就多久。看到姐姐一切都好，白惜芷觉得自己可以放心地回加拿大了。 白惜若和张妈一起收拾完厨房，让张妈早点休息。自己继续打理，把家里到处归整好，差不多已是晚上的九点半了。 白母正在客厅沙发上打盹，白惜若忙喊醒她，带她去洗澡，自己和她一起沐浴。她每天都亲自帮母亲洗澡。她娴熟的把母亲安顿好，看她安静的熟睡才出来陪妹妹说说话。 薛毅彤每天必须夜晚九点入睡，他属于早睡早起的人。 客厅里只有姐妹俩，白惜芷问姐姐说：“现在就我俩，你能告诉我，你们俩今天闹别扭了么？” 白惜若说：“没有！都是些小事，没有什么的。” 白惜芷说：“那就好。看到姐姐这样心里很是放心。我想早点回加拿大。” 白惜芷看姐姐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就说：“姐姐，从小到大，你总是最善良，最温和的人，若有事不要硬扛，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 白惜若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她和姐夫之间出现了一些隔阂，一是因为母亲的原因俩人共处的时间变少了；二是觉得姐夫这一两年没有闯劲了，似乎过早地开启了养老模式，觉得俩人的心变得越来越远了。 她把今天闺蜜花汐颜发过来的照片给妹妹看，她说：“我不怀疑姐夫对家的爱，但只是找不到为他解释的理由。虽然有许多小箩莉爱大叔，但我始终相信他不会，他的为人我信得足。” 白惜芷说：“太多的时候是因为你俩缺乏沟通，有些事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沟通不畅慢慢就会生出隔膜。这花花世界诱惑太多，有时候不是姐夫坏，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在安排。” 白惜芷回房久久不能入睡，她不知道该不该早点回去？怎么才能真正意义上帮姐姐查明真相，让他俩和好如初。 白惜若回房也一宿无眠，她想叫醒薛毅彤让他给她一个解释，但转念一想无凭无据，又没抓到什么把柄这样打草惊蛇，反倒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究竟问还是不问，她想了一个晚上。 人最怕睡不着，尤其是睡不着时身边还躺着一个睡得直打呼噜的人。那耳边的一声紧赶着一声的喘息，吐呐的声音，像是对睡不着的人的嘲笑。 薛毅彤睡到凌晨一点多就醒了，他本来和白惜若是背对背的。他翻了个身搂住白惜若，试探她有没有睡着。白惜若这会睡意来了咕噜一声：“我困了！让我睡会。”无尽的疲乏包裹了她，她很快地入睡了，现在轮到薛毅彤睡不着了。世界就是这么奇妙，黑夜里演绎着嘲讽，有时候互换着主角和配角。 他在床上“烙了几个回合的饼”，索性又坐到沙发上，抽一根烟，想起曾经承诺过白惜若不在卧室抽烟的，但仍控制不住自己。当一个人面对黑夜会莫名地感到孤寂，仿佛世界如一个孤岛，自己也如一叶孤舟在飘摇。 他掏出手机翻一下朋友圈，这时的朋友圈还有着颠倒黑夜与白天的人们。以前会有Allen在秀她各种新作，新发型，新喜欢的歌，而自从上次一别，她的朋友圈就再也没有动态了。 他曾经想过与她发个微信，但觉得这会惊扰一个孩子平静的生活，他渴望她过上如意的生活。仿佛她是芦笛月，另一个穿越而来的芦笛月。他在Allen那里赚回了年轻时的不甘，自己曾丢失的尊严，还有爱的圣洁，那其实不过是自己骄傲的心在作祟。 Allen从不侵扰他的生活，除非他主动联系她。他想发个笑脸选中了图标，手指却僵住了，他理智地撤退了。 他又回到床上数了上万只绵羊，绵羊也没帮他把瞌睡虫堵住，又翻来覆去到天亮。 六点，他起床开始伺弄他的花花草草。日子又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中…… 上午九点薛毅彤去了一趟建行，在门口他惊讶地看到了梅秋生，瘦得猴精的穿着大了一圈的保安服，大盖帽把脸斜遮着。梅秋生大约故意回避他，躲到大厅的另一头。薛毅彤犀利的眼神一眼认出了他，准备主动和他打个招呼，刚喊了一声：“哎！那谁？”梅秋生装作没听见，只甩给他一个背影。 薛毅彤在前台办完大额汇款，准备出门。忽然，前台客服经理过来同他寒喧，薛总，现在新出了一个理财基金，您要不要了解一下？回头喊：梅师傅，帮忙倒杯茶过来！ 梅秋生故意在那整理丢得乱七八糟的存款记录凭证，台上的笔被线牵扯着压在一堆写废了的凭证下。他慢条斯理地在清点中。 薛毅彤把手一挥说，我还有事，下次再来听你介绍吧。急切地往外走，大堂经理忙送他出门。 六月的天气在银行的大厅，人工制造的春天蛰伏着很是舒爽。 客服经理责怪梅秋生不懂配合，干了一个月还不知孰重孰轻？她告诉梅秋生刚才的薛总是我行的优质客户，高级VIP，能和他扯上关系做点业务那就叫捡到宝了。 他本来想说，我认识他。在脑里转了一圈却说，像我这样的看门狗（前两天被客户骂的）怎么可能认识他，高攀不起呀! 客服经理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说，如果你只把自己定位为看门狗，别人就会真拿你当看门狗。即便是看门狗也不是人人有资格当的。 干满了一个月后梅秋生领了2400元的工资被银行请辞了。 他把行李箱从银行宿舍拖出来，四个轮子中有一个轮子不小心卡到一个石板缝里掰断了，三个轮子的箱子勉强站了一会，不能歇，像是没有脊梁骨的人，一没人扶就要摔倒。 梅秋生拖着三个脚的行李箱在街上行走，他有点不知何处何从。 干得好好的工作，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是委屈将就的，还被炒了鱿鱼，憋屈得很。 他想找个倾诉的人然而却没有。他找了个路边熟识的小餐馆，点了一盘毛豆外加一份烤鱼，要了一瓶茅铺，借酒消愁，又没人劝一斤白酒干了一大半。餐馆老板怕他不结帐，提前拿着支付宝，微信二维码找他收款，惹怒了他，他又活回了疯狗状。他问老板是不是怕他不给钱，老板说他明知故问。那老板本来就嫌他点的少，吃的时间长想赶他走。他的执拗病发作了还就非是不给说：“我吃完再买单天经地义”。趁着酒劲发酒疯他把别人的台子掀翻了，餐馆老板把他痛打一顿，将他按倒地上，强行把单买了。一群人将他抬着丢到门外。三个脚的箱子跟着飞了出来东西散了一地。他坐在地上痛骂，老子当年没少带人到你家来消费，现在翻脸不认人，等老子以后有了钱，打死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妈的X，都给老子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引来一群人看热闹。人们在指指点点一个酒疯子在撒泼，事实上几秒钟人群就都散了，人人都觉得这骂人的段位太低，不屑在此耗费时间。 六月的天气微微有些躁热，偶尔有蝉鸣高唱知了，知了，越叫越心烦躁。 梅秋生忽然想起了儿子，他有许久没看到儿子了，此时打电话给儿子声音就带有几分哽咽，他说，今夜无处落脚，可不可以让他跟他妈通融一下，先让他借住一宿，而且正好回家把换季的衣服拿出来。 儿子问他在哪里，他打车来接他。他喜滋滋地，觉得刚才还是世界末日，这回又开启了生命的新纪元。 他把散落的东西都归回箱子里，特地把全身上下的尘土拍拍干净，把自己整得精神些，满心欢喜地等着。 半小时后儿子打车来接走了他。说是他妈今晚有课，估计九点半才回，听语气妈妈不会留他在新房住，要不你赶紧把你要用的东西清好，我和你一起去租个房子先安顿下来为好。梅秋生不干，他执意要留下来，一是租房子不是随时能找到，关键外面租房也不便宜。他想要不每月交点租金给花汐颜。 梅玺钰赶着回学校把门打开，放他爸进门就走了。 花汐颜到家时看到绻缩在沙发上的梅秋生，怒火中烧，她拉开门让梅秋生出去，梅秋生又露出本来面目，死皮赖脸地纠缠她，但这回花汐颜真的火了，她冲到厨房拿出一把刀子，让他滚出这个家。梅秋生几乎给他下跪了，还自个扇了自个十几个耳光，声泪俱下地说：“我以前做得不对，我改还不行吗？”花汐颜也给他跪下了，她泪流满面，一字一句地说：“那就算我和儿子求求你，放过我们娘俩，让我们过几天安宁日子行不行？！”梅秋生还是不肯走，花汐颜打电话报警，警察说十分钟内到。 梅秋生妥协了。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以前柔弱的女子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的戾气让他望而生畏。梅秋生被请出了门，花汐颜把他所有的东西一件不落的全清给了他，同时交给他那张50万的基金卡。梅秋生想接最后又推还给花汐颜。 “我答应留给儿子的，我就是在外面讨饭也不用这笔钱。” “那好，你直接写明赠予儿子的字样，签上你的名字。” 梅秋生照做了。他是爱儿子的，那是他全部的希望。 梅秋生下楼时正好遇到来出警的警察就主动交代自己扰民了，要不要去派出所一趟。他甚至渴望被带去关一段时间。警察问了花汐颜事情经过，说能自行处理尽量自行处理，还有许多事忙着呢，他们录了两人的口供，让两人签字，表明事情已解决，他们已公事公办，说完扬长而去。 梅秋生越想越觉得生活没有意义，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自己的衣物全部放火烧掉。 他拦了一辆的士说去武汉长江二桥。 （待续）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周振英（笔名：英子），现居武汉市江岸区，原籍武汉市新洲区，是一位文艺爱好者，曾有散文《为情而歌》被武汉写作杂志社收入（新人新作优秀作品选）。近期有《岁月回声》《五月，遇见》等文章发表，希望多结识文艺友人！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王 鹏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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