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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胶东|掖县男人爱“抱团”

 风舟微纪录 2021-07-06

掖县男人

掖县男人以"出门”为荣,清末民初,大批外出谋生,据1926年出版的《中华民国省区大会志》载:“从山东毎年出佣于满蒙及苏俄之苦力······莱州地方6万人。”

于是,掖县男人的足迹踏遍了白山黑水,大江南北,在全国各地树起了口碑,给当地的居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掖县男人确实能吃苦耐劳,而且是吃大苦、耐大劳。他们在开发黑土地时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在东北建立了不少同名村庄,开发之初,越往北,越艰苦,可是掖县男人不畏大森林的毒蛇猛兽,毅然在五道沟伐木淘金。这种地域品格很可能与掖县的土层有很大关系,莱州土层厚,地下水位深,祖祖辈辈用辘轳挽水,其劳动强度,远非他处可比,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掖县男人的标志形象就是挽水浇地。

掖县小伙精明干练,不仅长得帅,而且很机灵,还重名爱号。事事抓尖,因而亲和力非常强,到处受到欢迎。在旧时代,商场店铺都喜欢雇佣掖县伙计,俗谓"掖县腿子”。在新社会,掖县男人散播各地,在单位可谓骨干多、基层干部多,在社区,就是好人多,哪怕来了收破烂的,帮助捆绑的人大都满嘴掖县腔,打扫楼梯的,甭问准是掖县人。掖县男人勤劳成为习惯,他们要求自己与人为善,宁肯委屈了自己,也千万不能委屈了别人。

掖县男人都是“智圣”的后代。

晏婴当仁不让是"智圣”,他的故里出处,古籍上说是“东莱”。“东莱”太大、语焉不详,于是很多地方开始争祖宗。掖县男人不争,却在平里店建了一座晏平宾馆,因为附近的婴里村有一眼古井,文物证明这里确实是晏婴的故乡,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平里店确实无愧于晏婴故土。掖县不知有多少非物质文化遗产,吕村年画和麻渠大糖都是,不过知名度不及“蓝关戏”,没有列入国家级。

“智圣”的后人确实不凡,烟台遴选“八大文化名人”,唯一的自然科学家就是依然在世的卢鹤绂,他是掖县朱桥卢家村著名天文学家卢景贵的后裔、复旦大学资深教授。近代“实业救国”热潮澎湃,掖县男人投身商海,于是"掖县鬼子”声名鹊起,形成了庞大的"掖县帮"。

北掖张廷阁、陈孟远,均操俄语在海参崴长袖善舞;南掖宋雨亭、刘子山均稔德语,在青岛叱咤风云。他们都最早涉足外贸,为了“挽回利权”,发挥了乡土优势,与具有列强背景的外商斗智斗勇,不仅壮大了自己,而且振兴了民族工商业,为中华民族做出了贡献。

改革开放更为掖县男人发挥商业智慧提供了巨大的平台,他们捕捉商机的睿智真让人叹为观止。自由市场开禁之初,“长途贩运”一下子成为“发财捷径”。掖县男人不怵起早贪黑,不惧路况险恶,骑上摩托带上秤,于是,青岛市民吃上了鲜活的莱州梭子蟹,烟台居民用西由的葱姜当烹饪的调料。掖县男人闻风而动,成为了商品经济的"弄潮儿"。

世人莫不感佩掖县男人的团队精神。一切皆因环境严酷,掖县人在外人生地不熟,生存不易,创业艰难,非“抱团”不可,因而掖县男人都“恋帮”。

掖县男人中最有名的当属"义威上将军”张宗昌。他是喇叭匠的儿子,当年家里太穷,母亲甚至“活跳槽”(即丈夫活着改嫁)。虽然出身于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人脉、经济资源的家庭,张宗昌依然敢于单枪匹马闯关东,最后成为统帅数十万大军的齐鲁联军总司令。靠什么?江湖义气。“只要会说掖县话,就把马刀挎(当连长)”。张宗昌的家乡是路旺镇祝家村,在他叱咤风云那些年,这个村出了一大堆当官的,这都源于张宗昌的同乡情怀。

张宗昌的“乡谊”遗风延及到了新时代。掖县男人就任新职,在最初的日子里必携带老婆孩子拜访邻里街坊,与百姓打成一片。如果迁入新居,这个居民点也就来了一颗“团结的种子”。在这方面,掖县男人连同他的亲人,都表现出了惊人的粘合力,他们知书达理,友善和蔼,热心社会公益,为众人排忧解难,因而让一方变成了和谐之土。“掖县人为邻”,实在让人艳慕,“千金买房,万金买邻”,在房地产开发中,成了不宣而为众人接受的广告词。

掖县男人的勤劳智慧在过去赢得了众人口碑,在未来的发展中,依然令人充满期待。据记载,修一条运河将莱州与胶州连通的建议,就是掖县人提出的,如今要发展蓝色经济,掖县男人正可以大展宏图,他们还会走在历史的前列。

本文选自安家正文集《留住乡愁胶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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