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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中的我们 ▏星辰与大海,还在

 风舟微纪录 2021-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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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  梅玉荣 邹文倩 李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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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伊始,始料未及的疫情影响了我们每一个人。在相互隔离的日子里,我们邀请各地的朋友来聊一聊:  在命运骤然按下暂停键之后,我们的生活和思想发生了哪些变化。

01

梅玉荣:星辰与大海,还在

1月25日,大年初一,我到政府大楼,保卫科的人煞有介事地要我测体温,用消毒液洗手,还要签名报到。我都很配合地照做了。正是疫情肆虐之际,不可小看。坐在办公室值班,基本没什么事做,除了看看疫情相关信息,我还带了本东野圭吾的小说《解忧杂货店》。一整天下来,县纪委来检查了一次,接了几个电话而已。书也看完了。心情却不得轻松,湖北各地都在封城封路封村,亲戚间的拜年也无法实施。

忐忑中度过了传统的七天春节假后,接到通知说要延长假期。初七又值了一天班,之后按单位规定上了几天班,期间按部里要求,我到淋山河、杜皮、上巴河三个乡镇去督导新闻宣传工作,还在县防控指挥部值了两天班。原以为情况会逐渐缓解,没想到越来越严重,管控也步步升级。疫情期间,有很多让人震动的事。比较切近的悲伤则来自身边,先听说县人行行长陈鹏飞去世,很多人感叹“那是个好人哪”。然后2月8日,县法院张利民法官的不幸离世让我难受了许久,年仅55岁的他跟我是同镇同村,同一个村民小组,他一直是个善良正直的人,身为政协常委,仗义执言,为团风百姓提了很多切实有效的提案。没想到元月在市里开会期间染病,经医治无效去世。逝者已去矣,生者当珍惜。

到2月14日,指挥部通知所有小区封闭管理,我才开始了真正的宅家生活。中央都说宅家就是做贡献,但除了做贡献,还应该做点什么吧?本来作为一名写作者,应该写点诗文才对。但我被纷乱的思绪裹挟,被复杂的情感包围,写不出。不写有不写的理由,我很反感“抗疫诗”的说法,也没有亲临一线的直接感受,我需要时间来思索与判断,才可能写出点深刻有价值的东西来。于是每天除了关注网上疫情数据及相关的公众号推文外,还看了些书、电影、电视剧。书有《朗读者》《青鸟故事集》《月落荒寺》《我喜欢热闹的生活》,电视剧有《急诊科医生》,电影有《流感》《传染病》《我是传奇》《末日崩塌》《流浪地球》等。特意找些灾难片来看,因为身处灾难之中,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我家小朵朵和她爸妈都是年前从武汉回来的,所幸在她外婆家居家隔离14天后,都安然无恙。我和老公两人待在小区,他是心梗术后的偏弱体质,我有些颈椎和乳腺的慢性毛病,其他还好。倒是有一天半夜,我无端地咳了两声,当时觉得脸上突然发烧,自己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所幸晨起没什么异样,倒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晃,封城一个多月了,小区封闭也半个月了。全国的疫情已经大大好转,黄冈各县市区已经连续三天零新增,但武汉依然还有几百人的新增病例仍让人揪着心。二月快要见底了,春光已在窗外荡漾,我们却不能外出漫步。我不急,相信疫情终会消散,生活会回归到正常轨道上来,星辰与大海,还在。

今天,小区在群里统计在职党员情况,说要“下沉”到社区做些辅助工作。我报了名,我当然愿意。

02

李冬梅:时光太短,相遇太晚

先生患病两年有余,我和他便是在各级医院和家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轨迹。经历过手术、放疗化疗,由开始的焦虑和烦躁,渐渐平静下来,除了遵循医嘱每三个月例行复查,就是在家喝中药和疗养。

只有经历过磨难和困境的人生,才会懂得平淡健康的生活,多么难能可贵。陪护病人的日子,好像脱离了俗世,只要每天尚能活着就知足快乐。

腊月二十八的晚上,先生的哥哥打来电话,商量取消除夕和初一的团年饭。先生家有兄弟姊妹六个,每年都会聚在一起吃团年饭。网上报道武汉出现了疫情,这六个家庭聚在一起有二三十人,其中也有武汉回来的亲人,而先生的身体免疫力低,另外还有老人和小孩,安全起见,大家今年都在自己家过。我很少看新闻,还一点消息不知道,先生患病在家,除了看手机没有别的消遣,他早关注新闻报道,听了哥哥的提议,自然赞成。亲情固然重要,但保护好生命是为了更好的团聚。

第二天,先生吩咐我去购买年货,往常春节,在家吃不上几顿饭,所以没准备多少蔬菜。路上和超市里有人戴口罩,但不多。回来经过药店,我也进去买口罩,竟然没有货了。我这才吃了一惊,还以为十堰和武汉相距四百多公里,病毒过来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情况已经这么严峻了。

更令人没想到随着武汉封城,十堰在除夕晚上也开始封城,郧阳区和市区也切断了交通。小区里喇叭开始广播,出门要戴口罩,武汉回来的人员要去社区登记。

仿佛一夜之间,草木皆兵。正月初五,有人敲门,我从猫眼里看见一男一女,都戴着口罩。开了门,原来是法院的人,询问家里几个人,有没有武汉回来的,有没有发烧咳嗽的。他们两个人负责我们这栋楼的疫情防控,男的姓刘,女的姓张。每天上午九点半左右,小张就会给我打电话,询问全家的体温,以及有没有困难。

后来,只要手机响我就知道是她的电话,这一个多月来,她是唯一一个给我打电话的人。我听说别的楼都建了群,大家在群里报体温。就向小张建议也建个群,因为有时候她打电话过来,我们还没测体温,她只好过一会儿再打过来。她说手机每天孩子要上网课用,她用座机打电话。所以即使建了群也不能及时看到大家报的体温,她还要填好后上报指挥部。电话里,我听见一个小孩在哭,原来她家二宝才三岁多。大宝小学二年级,每天要督促上网课。她一边要照顾两个孩子,一边还要来回奔波做防控疫情志愿者。我赶忙告诉她以后不用打电话过来,我们尽量早点测好体温发信息给她。

疫情越来越严重,每家都发了通行证,一家只能一个人,三天出去购物一次。先生本来就很少出门,常常要我督促到楼下去活动,这下有了不出门的理由,一个多月没下过楼。

我们本来就是很宅的人,通行证让三天出一次门,我基本上一个星期才出去一次,没有必须要买的东西就不出去。如果要出门,小区门口要测一次体温,登记一次,到了超市门口,再测一次体温和登记。回来之后,还要到小区门口登记,出门限制一个小时之内。不出门也给那些志愿者减轻负担。

每日在家除了看看书,就是刷朋友圈,刷视频。在快手上学会了许多美食,蒸馒头、蒸蛋糕、蒸面包,炸油条,做锅巴,学跳舞,和小孩子一起跳兔子舞。有失必有得,这样简单而快乐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珍惜。

偶尔出去一次,街道上空荡荡的,但依然整洁干净。抬头看看天空,没有了汽车尾气排放,天空好像更蓝了,如果没有了口罩,空气也一定更清新。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中午的阳光照射在阳台的植物上,坐在家里也能看到春天的消息。希望随着气温的升高,病毒早日离开人间。因为时光太短,相遇太晚,人生要珍惜的太多。

03

邹文倩:静待春暖花开

2月9日本该是开学的日子,而我还待在家里,心趋于平静,却没有心安,我想记录下这段时间我的生活。

农历腊月二十七,儿子公司还没放假,我和先生起了个大早去宿松他外甥家,贺乔迁之喜。天下着细雨,此时丝毫没感觉到即将到来的疫情。

当天三点多钟我们就返回,带回了他姐准备的一只大豚,先生爱吃的一袋红薯,还有几十个馒头。途中先生走错了高速出口,一下子转到了新洲,更可笑的是一错再错,又错到了麻城才转头,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

吃完饭跟女儿通电话问她几时回家,女儿在广州上班,电话中女儿告诉我们,武汉有病毒疫情,我不想回去。我还漫不经心地说,哪有那么严重,过年哪能不回家,还催促女儿快回。女儿有些犹豫,说再考虑考虑。腊月二十九,武汉封城了,女儿也退了票我们尊重她的决定

我打电话给老父亲,说今年春节我就不出去拜年了,(娘家没公子,亲戚家的年每年都是我和我家先生去拜的。)老父亲发了个大脾气,说我没人情味,说我从天上开门,电话里我们快吵起来了,我很郁闷,也不想跟老顽固多说(怎么感觉我跟这个老顽固很像呢)。

腊月三十,老公去买口罩没买到,最后是他朋友给了他二十个。然后一家三口去老父亲家吃年饭,路上车不多,也很平静。今年年饭我没动手,是小妹和小妹夫做的(幸好他们今年回家来,家里两老得亏他们照顾),大姐家的公子公主是从武汉回的,他们在家里楼上自我隔离(现在已经隔离二十多天了,很正常)没有来吃年饭。于是,家里十一口人吃了顿年饭。给小公主芊芊岁岁发了红包,给老公主姆妈发了红包,再就是家族群里抢了几个红包。再郑重地给老父亲说了拜年的事,老父亲说,其他家就不去了,但是二姑去世周年初二必须去拜新年,我们也没异议。

除了小妹小妹夫留在了老家(他们家在湖南,估计现在想回都回不去),我们都各自撤回了自己家,大姐家离老家步行不到十分钟,我家离老家车程也不到十分钟,但我们现在是十六天没回老家了。

初一,开始就待家宅了,因为情况已经疫情严重,各种措施都出来了,天也阴沉沉的,这感觉很不好。老父亲打电话过来,二姑家新年不去拜了,所有年都不去拜了。我心释然。下午老父亲又打电话来,嘱咐我二姑家新年不用去拜了, 我说你说过了啊,老父亲说,哦,说过了,我忘记了,又说,那新年就不去拜了。我说,我晓得了,本就不想去拜的,就挂断电话,生怕又扔过来一句天上开门。

初二,趴在窗户看楼下,楼下是进城的主干道,241国道,平时大车小车进进出出的,很嘈杂,可今天异常安静,路上没几个行人,几辆小车缓缓而行,亦步亦趋。今天本是回娘家拜嘎婆年的日子,可大家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民众的觉悟还是很高的。

初三,不停关注网上的消息,看微信关注公众号、刷抖音、看朋友圈……心惊肉跳,很多信息不断冲击着心脏,人快要崩溃了。这一个个数据不再是数据,已经是活生生在身边的病例。

初三过后,就一直看到疫情通告上不断上升的数据,也看到和病毒争分夺秒抢救病人的大爱。自觉过滤不良的信息。

在家宅了十几天,很平静,看电视,看视频,看书,写小说,做饭,宅家里日子也没有很难混,我本是个爱静的人。

正月十一物业管理员在业主群里发消息说,本小区有一位确诊病人,三位疑似病人,业主们炸了锅,于是,小区门都封了,原先说两天出去买一次菜也不实行了。所有居户都不准出门,三号楼电梯都停了(后来知道确诊病人在三号楼,是那个病人自己在群里发消息告诉大家的),再后来哪号楼有居户强行出门就锁好楼电梯,硬核管理。物业管理实行了统一配菜,统一发放,避免业主们出门的风险,原本不关注业主群的我也时时盯住了业主群,生怕一不小心露掉消息,菜也没有吃的,幸好,都赶上了,派先生全副武装去物业管理处拿回了第一次配送的菜,正月十五还采购回了汤圆米酒,原本平时都不大吃的东西,这会吃得很感动。

正月十三何存中老师发微信检查我的作业,我很是不好意思,小说写了大约五千字就写不下去,脑子不知怎么的就锈了,我亲爱的师父又是催呀又是鼓励,徒儿,师父相信你行,徒儿,师父坚持每天都在写几千字,徒儿,你写完了师父请你客。徒儿,军中无戏言啊!(师父,求抽懒筋啊),愧对师父啊!我相信师父特别不爱听这话的。

但我还是要记录下昨天的事,昨天物业管理员在物业群里发了消息说,有一个从雷神山回来的工人带着一家五口要回小区居住,问大家怎么处理,业主们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居民都居家隔离了半月,取得了成效,再放外来人员进来恐怕前功尽弃,上报疫情管理处处理,或者大家集资让他们去旅店居住,一派认为,人家是支援雷神山建设的英雄,不放人进来,不近人情,让英雄寒心。结果,他们一家被镇里接回了老屋。这个也不能说谁是谁非,非常时期,都不好说。

我能看到的对面加油站加油员,楼下环卫员,洒水车上的司机,都穿上了防护服,特殊的装扮,心酸的同时又有点心安。

还在团风作协群里看到九五后书记徐帅天天抗战在疫情一线,给村民做宣传工作,给村民购买物资,还为全县的宣传工作出资出力。再看看我家宅在家里的九五后儿子,每天困到饭熟,打游戏不抬头,心里拔凉拔凉的。

作协主席梅玉荣,奔赴疫情一线,为下面乡镇宣传做指导工作。她在群里咨询大家,怎样做防护,大家群策群力给她全副武装。

还有杨登军,我一直佩服的人物,天天开着宣传车到各乡镇做宣传,为了让群众一听就懂想了很多办法。他还和徐帅、梅玉荣等代表团风新联会筹措捐款两万多元,买了电器捐献给团风县医院(我出了小小一份力,捐了三百)……

这些都是我身边的,我认识的,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奋战在各自岗位上的英雄们,向你们致敬!

原谅我的胆小,我已经快一个月没下楼了,小小的我能做的是待在家里不出去,待在家里照顾好自己和家人。

好在最近几天,看到疫情速报里黄冈新增病例是0,疫情情况好转,心情也跟着好了。

等疫情过后,我想抱抱我的每一个学生,也想约朋友喝喝小酒,一起去遗爱湖看梅花。   

未完待续



肆虐在地上的病毒不可怕

肆虐在心里的病毒才可怕

心的力量可以战胜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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