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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雷帝：俄罗斯历史上最残暴的沙皇，打死儿子，打得儿媳妇流产

一个七岁就成了孤儿的男孩，在连续不断的权力斗争中被严重忽视，没有受过教育，受到虐待，长大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当他成为沙皇时，他所统治的人民会怎么样？

伊凡·瓦西里耶维奇（Ivan Vasilyevich，1530年—1584年），也就是人们熟知的伊凡雷帝（Ivan the Terrible恐怖的伊凡）在位51年。他通过铁腕政策赢得了自己的绰号，虽然他的统治方式受到了历史学家的严厉审查，但他作为统治者的有效性却很少讨论。伊凡四世年轻时的俄罗斯被称为莫斯科大公国，拥有不到三百万的臣民。它仍在与成吉思汗帝国留下来的穆斯林汗国不断争斗，并不断面临边地臣民在突袭中被俘虏，被卖到中亚奴隶市场的危险。伊凡四世去世时，留下的是俄罗斯沙皇国。在他的一生中，俄罗斯的人口几乎增加了一倍，他夺取了喀山汗国、阿斯特拉罕汗国和西伯利亚，使他完全控制了伏尔加河，进入里海。通过这些征服，他把俄罗斯变成了一个多民族、多宗教的帝国。也许是预见到了俄罗斯日益增长的全球影响力，伊凡在17岁掌权时宣布自己为 "沙皇"，而不是习惯上的大公爵头衔。

法医重构的伊凡雷帝头像

伊凡四世是瓦西里三世的第二任妻子海伦娜·格林斯卡娅所生的儿子。瓦西里三世曾任莫斯科大公，但在伊凡三岁时就去世了，把这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推到了持续权力斗争的漩涡中。他的母亲海伦娜·格里斯卡亚在他7岁时就去世了，在她去世后，一连串的贵族以他的名义统治莫斯科大公国，但没有人真正去关心年幼的伊凡。

伊凡四世丑陋的暴行可以追溯到他小时候，伊凡四世会站在环绕克里姆林宫的城墙顶端，从上面把猫和狗扔下去。成年后，他喜欢殴打侍从，大臣提出反对意见要打，波斯进贡来的大象不会下跪要打，甚至单纯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对身边的侍女也要打。历史传说中，在他晚年的时候，他把建造圣巴西尔大教堂的两位主建筑师的眼睛挖掉，这样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再设计出比该教堂更漂亮的作品。

圣巴西尔大教堂

1544年，当他终于坐上了莫斯科大公的位置，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边的贵族领主们处死。1547年，他宣布自己为俄罗斯的第一任沙皇，并立即为自己选择了一位妻子，罗曼诺夫家族的阿纳斯塔西娅·扎哈琳娜·科什金娜。在他作为沙皇统治的头几年，伊凡四世突然表现出对道德的不同寻常的承诺。他对自己以前的错误公开表示忏悔。在1550年俄国历史上的第一次国民大会上，这位当时只有20岁的年轻俄国沙皇发誓，今后他将致力于公正地统治俄国，而且他一度做到了。

倒是到1553年时，伊凡变了，变得偏执和残暴了。当年，伊凡四世病危，他把贵族领主召唤到病榻前，想亲耳聆听他们发誓效忠襁褓中的儿子。但是很多贵族领主拒绝发誓，他们以为，伊凡四世死后，大家都有争夺王位的机会。但伊凡雷帝最终康复。1560年，伊凡精心挑选的亲信顾问西尔维斯特和阿达谢夫离开了他。不久之后，他的皇后阿纳斯塔西娅和他的儿子德米特里厄斯一起去世。伊凡四世坚信是一些贵族领主毒死了他的妻子，他把悲愤和怒火对准了那些他打探出来的与他为敌的人，血腥的屠杀开始了。他命人抓捕了上万人，还动用了酷刑，有些干脆不经审讯便直接杀了。伊凡四世不仅处死了有罪之人，还对他们的家属斩草除根，不给他们赎罪的机会，不留任何后患。

1565年，伊凡雷帝将全国领土划分为特辖区和领主辖区两部分。特辖区包括全国经济上和军事上最重要的地区和一部分城市，由沙皇直接管辖；领主辖区由贵族领主管辖。伊凡雷帝还建立起一支特辖军，这支特辖军的主要目的就是保住伊凡的权力，他们可以在沙皇的允许下进行抢劫、强奸、折磨和杀戮。在伊凡统治期间所犯下的许多臭名昭著的暴行，都是由特辖军犯下的。俄罗斯行政会议仍然负责帝国的日常行政管理，但那些不是特辖军的人，平时不允许与沙皇联系。那些发表反对意见的人受到处决的威胁。

尼古拉·涅夫列夫的画《特辖军》

诺夫哥罗德大屠杀是伊凡雷帝偏执和残暴的最著名表现之一。1569年，伊凡雷帝将数千人从诺夫哥罗德和普斯科夫迁走，以消除他们与西边的敌对国家波兰站在一起叛国的可能性。波兰阻挡了伊凡雷帝向西夸张。他处决了任何他认为可能对他的统治构成威胁的人。他在前一年就采取了类似的行动，当年，他处决了100多名领主议会的成员和他们的家人。然而，这些对他的威胁，很多都是无中生有、想象中的威胁。诺夫哥罗德的情况可能也是这样。

听到诺夫哥罗德叛国的谣言后，伊凡雷帝和他的特辖军对诺夫哥罗德发动了全面进攻。1569年1月2日，沙皇的军队赶到诺夫哥罗德，并在城市周围构筑了一道屏障，任何人都不能从城中逃走。特辖军奉命夺取城市周围的修道院的财宝，并殴打、监禁神职人员。当伊凡在1月6日到达时，他带着1500名火枪手。第二天，所有在前几天被俘虏的神职人员--总共约有500人--都被伊凡的军队殴打致死。接着，当地教堂的牧师和执事被围起来，从黄昏一直鞭打到天亮。他们的教堂被洗劫一空。在五个星期的时间里，伊凡每天都会对诺夫哥罗德的市民进行围捕，并有计划地对他们进行屠杀。伊凡烧毁了诺夫哥罗德和周边地区的田地和庄稼。牛群被杀，城镇被毁，教堂、庄园和仓库被洗劫一空。共有60,000人在大屠杀中丧生。

1571年，还没有完全被沙俄征服的克里米亚鞑靼人突袭了莫斯科。许多市民被绑架并被带到奴隶市场，莫斯科城市的大部分被烧毁。鞑靼人的人数只有4万，而莫斯科的驻军由于俄罗斯正在进行的利沃尼亚战争，只有6000人。多达8万名莫斯科人被杀，由于伊凡的军队未能击退这些鞑靼人，他取消了特辖区，并正式解散了特辖军。

对伊凡雷帝来说，当他无意中杀死了他的儿子时，事情变得更糟了。公元1581年，正在怀孕的皇太子妃因为身体不适，身着便装出席了活动，此举触怒了伊凡雷帝，伊凡雷帝用权杖打了皇太子妃，结果导致其流产。他儿子、皇太子伊凡对此无法保持沉默，于是去与父亲争辩。雷帝没能忍住脾气，一怒之下，又挥起了权杖，结果打死了儿子。他对继任者和未来沙皇的死亡感到非常痛苦，以至于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之中，他的随从们不知道他是否能从中恢复。3年之后的1584年，伊凡雷帝在一次下棋时病倒了。在临终前，他受到圣意感召，宣誓成为一名僧侣，这或许是他为了给自己的罪孽寻找赎罪的晚期尝试。

列宾的画《伊凡雷帝杀子》

和历史上其他残暴的君主相似，伊凡雷帝也犯下了许多可怕的罪行，但他的遗产与他统治下的现代国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他通过建立特辖区，排挤了俄罗斯的领主贵族，从而集中了俄罗斯国家的权力。透过这个机制，他可以绕过贵族制度，直接任命普通市民担任政治职务。他的私人卫队作为政治控制的手段，也是后来的俄国统治者如彼得大帝、列宁等人常用的。此外，强大的中央集权统治使俄国能够控制其辽阔的土地，到了十九世纪﹐俄罗斯的土地已经伸延到了太平洋，包括整个中亚，并直达东欧。在铁路、现代通讯等现代科技出现之前，如果没有伊凡建立的政治制度，俄国沙皇是不可能控制如此广阔的土地的。

和历史上很多其他统治者一样，伊凡雷帝能实施暴行，是因为他得到了臣民的认同。他的暴力行径主要是针对贵族领主的，而这些贵族领主，很多是剥削农民的。瓦利舍夫斯基和洛伊德在他们的伊凡传记中所解释到，伊凡雷帝，即便有缺点、罪行、弱点和失败，最终在俄罗斯民众中，他是受欢迎的，俄罗斯的民众同情他。当他对被征服的鞑靼人施暴时，当他一有怀疑就把贵族领主交给刽子手时，俄罗斯群众都站在他这边。他们为这场大屠杀鼓掌，为他们主人的喜悦而欢欣鼓舞。有时即使不鼓掌，他们也恭敬地、虔诚地闭上眼睛，为那些实际上令人反感的行为披上一层虚伪的体面的外衣。

间接地，俄罗斯民众与伊凡雷帝的罪行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