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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徽州】残垣断瓦觅石际 七天井里获新生

 徽州司马狂 2021-07-08

【行走徽州】残垣断瓦觅石际  七天井里获新生

司马狂/

石际是歙县南乡一个古村落的名字,地处阳产和万二两村之间。王姓族人在此伴山而居,房舍相连,鸡犬相吠,俨然是一处避世的世外桃源。这里有两张摄于上个世纪90年代的石际全景图,虽然分辨率不高,却也能依稀看出村落的兴盛。80年代做统计时,村子有上百户人家,实在是高山上的大村落。只是后来,因为地质灾害的缘故,整村搬迁至山下,宅子拆除,高山上的石际村在地图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山脚下的石际新村。

初闻石际,是缘自一亩山庄的王海英,她就是地地道道的石际人。每每聊天的时候,总是跟我说,她要在一亩山庄寻回在石际老家的童年记忆。说的次数多了,我就愈发对这个村子充满憧憬。后来,王海英家族在宁波经商的“王日茂”那一脉的后人来歙,有幸同定居沪上的王金焕老先生畅谈一番,于是更加想亲往石际一探究竟。虽有强烈的念头,却一直拖延到今年国庆假期,方才成行。

由石际新村,沿着硬化的道路,直达石际村。村口两株遮天蔽日的麻栎树(方言杂罗树),就如同村落间留守的老人一般,难得见着外乡人的到来,异常兴奋。微风拂过树梢,麻栎树拼命摇晃枝丫,散落一地的麻栎仔,像极了留守老人见着生人,拼命拿出家里的特产,热情招待的模样。

石板路的两旁杂草丛生,枯黄的落叶散落路中央,麻栎仔调皮地藏匿其间,间或也有明目张胆地躺在路上的。那是因为这里早没了三十年前的繁华和喧嚣,负责捡麻栎仔做豆腐的那些人,都已经远离这片故土。我们的到来,打破了它的宁静。背一个笾篓,不消片刻的功夫,麻栎仔就装满了,沉甸甸的,满是秋日的收获。边上的麻栎树,空了一个洞,树舌吸收了充足的营养,长得又大又壮实,我都有采撷回来的念头。

绕过麻栎树,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适逢旱季,乡人们早早收割完前一季的作物,才种下油菜没多久,极目望去,都是光秃秃的泥土。恰恰也正是如此,方才将土下的石基彰显无疑,那都是老式徽派建筑的地基。虽然没了房舍,但那偌大的地基,直往你的眼中钻进来,心中没来由的为之一颤。一层层的石头,夯实在山地间,屹立不倒。虽有灌木和杂草日渐侵袭,却只会为石磅增添更多的岁月沧桑感。

人站在山坡上,飒飒山风掠过,信步走上地基,闭上双眸,感受着当年房舍林立的状态。恍惚间,我似乎又听到了孩子们竞相追逐打闹的嬉笑声。男人们辛劳一日后,坐在十字街头的长石条上,抽着烟,相互调侃的喧闹声。不知道谁家的妇人,做好晚饭,大声唤着丈夫,叫着儿子的埋怨声。那一堵既长且高的照壁墙,挡住的是寒风的骚扰,留下的是石际人多少年难以忘却的记忆。如今,留守在山下的石际村民,在各自老宅上种着农作物,不知道,会不会有某个时刻,蓦然就忆起当年在家里的那些个往事来。

我写村落的时候,总喜欢查查这个村子的来历,可惜石际这么好的一个古村落,在地方志书上寻不到踪迹。1983年版的《歙县地名录》也仅简单记载了一句,96户,369人。唯一明确知晓的是,石际的王姓是由隔壁的万二村分拆而来,差不多在清朝乾隆年间,王姓开始在此繁衍生息。几百年间,石际出过的人才我亦无从考证,唯一知晓的,也唯有开篇提及的宁波“王日茂”老字号。村名的由来,更是无从下手,或许这也是一种遗憾。不知道,在看此文的诸君中,可有对此有研究者,欢迎文末留言,赐教后生晚学。

比之很多彻底自地图上消失不见的徽州古村落,石际算是幸运的。因为石际村内的几栋保存完好的徽派传统民居,被原样异地搬迁去了唐模,成为唐模景区七天井酒店的一部分。自石际下山,海英又驱车带我赶往唐模。在好友汪霆大哥指引下,我们找到了源自石际的那几栋宅子,其中有一栋正是王海英家的老宅。别看海英平日里异常坚强,但到得此间,我明显能感觉到她内心深处有一些波澜。换作是我,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家,也是抑制不住内心情绪的起伏。

唐模景区很贴心的留下了石际村当年的门牌,斑驳的木板门上,歙县公安局制作的石际村178号的门牌证,承载了多少人的回忆。石际村因为地质灾害点而搬迁,却又以这样一个全新的面貌重获新生,这是石际的幸运,也是更多徽派老宅子的幸运。石际走出去的游子们,还能有一个地方,寻找回自己儿时的记忆,也属难得。

文末,感谢王海英带着我石际、唐模两地奔波,又四处寻找石际的老照片,只为完成这篇文章。写的不是很好,但惟愿能够给石际人留下那么点念想。后期打算继续深挖“王日茂”老字号的那些故事,也欢迎更多的石际人提供更多的石际人文典故的素材,让我们一同为石际留下一点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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