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回山东,见了当年的同窗好友,一起聊天,一起吃饭,一起说自己的故事,既开心又沉重。
开心的是,大家一如既往的亲热,毫无间隙,可以像原来一样没心没肺,吃着烤串,喝着扎啤,嗨得一塌糊涂。
沉重的是,13年之后的今天,少女变成了少妇,小伙变成了大叔,青涩不再,浑身都是生活的厚重。
我们为人父,为人母,上有小,下有老,做着不同的营生,讨着一样的生活。
X
和老公都是事业单位,和传说中一样稳定,一样清闲,除了薪水不那么尽如人意。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X说不喜欢这块鸡肋,只是偶尔担心: 36岁会不会太大,会不会太晚。
L
在外地上班,特意请了假回来陪我吃饭。
席间,不约而同的聊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他LP和我的想法相似极了,恨不得让孩子从小名校到大。
“那我们要住在这个破房子里10几年吗?” L嘴里的破房子是指学校旁边现在租住的老破小,只有一个房间,又挤又破,家里来了亲戚,他们一家三口就得出去住旅馆。
L喜欢自己在新区的大house,四室一厅的房间,宽敞明亮,美中不足的是学校没那么有名气,逼格不够高。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和老许讨论了无数个来回,至今没有结论。
N
刚看到我就说: 以后和我喝酒,喝一次少一次哈,说不准是最后一次。
他开玩笑的样子,和原来一个德行,我向来不当真。
酒过三巡,才知道,这小子七月底参加单位体检被告知肝脏有黑点,需要复查。
这家伙愣是拖着没去,然后每天画着花样吓唬自己英年早逝。
他LP开玩笑,如果他挂了就把两儿子卖了,而哺乳期的小的铁定更值钱,更好出手。
晚饭结束,老许,L和N三个大老爷们继续出去撸串,回到酒店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
老许醉醺醺的说,他俩都喝多了,就自己没事,然后就呼呼大睡了。
Q
离开济南的那天,终于见到了Q未曾谋面的儿子,小伙子很高,像极了妈妈。
为了给我们送行,Q早晨六点就从老家出发,赶到中午之前和我们汇合。
因为是计划生育外的孩子,老公的单位性质特殊,从小到大,孩子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到了上学年龄,所以接了回来。
小家伙有点认生,一直拉着妈妈不撒手。
自从有了孩子,Q找工作的范围向来以家为半径画圆,工作和家庭兼顾,一个都不能含糊。
一直以来,每个人都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时至今日,才发现,曾经年少的我们原来根本不懂,或者只是假装懂了这些。
36岁的我们,一转眼的功夫走完了前半生,站在后半生的起点。
各种迷茫,各种惆怅,鸡血伴着彷徨,各种滋味在稀松平常的日子里发酵,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