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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我包联华县姚家李家步背后等村时,砍树群众把我告了!

 华州文史荟萃 2021-07-10

《流年光影》第三辑:潜心政务

作者 郭玉贤
毫无觉察的组织考察

1974年我任侯坊公社副主任时,党委决定分配我包联姚家、李家、步背后、雷家、陈家五个大队的工作。我住在李家大队第一生产队的一户群众家里,每天早晨我同群众一起下地劳动,中午在住户家里看书看报,处理包联杂事,抽时间休息。下午骑自行车走遍田间地头,查看每个大队的农田庄稼。如果公社通知开会,就去参加,开完会立即返回。那时候基本是吃住在群众家里。

步背后老宅 吕小军摄
住队期间,李家大队有一个群众砍伐了集体的一棵大树,拉回家中,后被大队收回。这位群众对此极为不满,多次写信告状,说树是他家的,当时一些群众对树的权属也持有不同意见。砍树人的告状信,曾交我手,此事经我调查后把真实情况向有关部门回信做了说明。

有一次,又退来一封告状信,我借召开群众大会的机会,向全体群众说明了树木应归集体所有的理由,达到在群众中澄清是非的目的。时隔一段时间县组织部管干部的吕国栋同志(退休时任县劳动人事局局长)来到李家大队,见面后对我说:“我今天来找你,主要了解你在这里住队工作的情况。”我立即想到,那位砍树的群众,恐怕把我告到县委组织部了。我向吕国栋说明了我对砍树事情的调查情况及处理过程,也汇报了我包联五个大队的工作情况。吕国栋认真听了我的汇报,临走时安慰了我,指导我处理农村群众的事情要重在说理、教育。

吕国栋同志为啥和我谈话,我一直都蒙在鼓里,总认为是为群众砍树之事而来。时隔很长时间后我才明白,此前,他已从几个村的干部和群众中,暗访了我的工作情况,这次谈话,实际上是准备提拔我当公社书记的一次组织考察,而我却毫无察觉,他的这种工作方法使我受到了一次党的纪律和工作作风的教育。

2015年5月

难忘的谈话

1975年4月的一天,我担任侯坊公社革委会副主任时,去县革委会参加了一个会议、会议结束后,骑自行车回公社,走出县革委会大门不远,遇见了县革委会张继龙副主任,他回西关家里吃饭,我们一路同行,走到他家门口分手时,他说:玉贤,你工作没变,还是侯坊,回去好好工作。我随声应到:是。便上车西行。
西关街 刘焕民摄
骑了约二百多米远,我突然想到张主任的口气有点怪,明知我要回侯坊,还要说我工作没有变,为什么……想到这里,我便折回头去找张主任,满腹疑虑地问他原因。张主任只是嘿嘿地笑,回答我说:没啥没啥,回去,回去好好工作……领导不说,我也没办法,只得骑车返回公社。回到公社约半个多小时,电话员弥高锁来我房子说:郭主任,县组织部要你接电话。原来,县里电话通知我立即去县委组织部,县领导约我谈话。放下电话,我又骑上自行车匆匆忙忙赶往组织部。一路走,一路猜测领导找我的原因,但就是想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到了组织部见到秘书刘明建和岳定乾、马思明等人,刘明建告诉我说:朱主任(县革委会朱怀玉副主任)找你有事。朱怀玉主任是华县的老领导、老革命,和蔼可亲,我从心里尊敬他。我来到朱主任家的会客室,问了声领导好,然后说,朱主任,明建说你叫我。朱主任笑着说:“给你分一个任务,你公社书记老陆(陆荣建)要调回县城,你接他的班,把公社书记当了。”

我一听,立即打了个哆嗦,冷静了一下说:朱主任,我不行,我当不了。朱主任说:“能行,能行,当吧,当吧。”我很着急地说,我丈夫有病,又有两个孩子,公婆身体也不好,家庭负担重,再让我当公社书记,两个重担我承担不了,我想教书,我想回教育界……不管我怎么说,朱主任只是说:“当吧,当吧,回去,回去好好工作。”

我定了定心,重新鼓起勇气和朱主任讲道理,心想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走,反正我不当书记。朱主任看我态度坚决,谈话两个小时我还不走。他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炕上,两手抱在头后,往被子上一靠,左腿搭在右腿上,看着他不说话,好像是困倦的样子,我暗想老领导累了,不好意思再纠缠,便说:“朱主任,你累了,你歇吧,明天我再来找你。”心里想着坚决不当公社书记,朱主任笑了笑说:“回去吧!”而我心情沉重地走出了他的家门。

回到组织部见到刘建明,我说:朱主任要我当公社书记,我不当,谈了半天没结果,他累了要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他。明建笑嘻嘻地指着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说,你看这是啥,文件都印好啦,明天还来干啥。

这样,我便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当上了公社书记。这是发生在我身上一件真实的事情,真实的经历过程,在我的记忆中终生难忘。难忘的不是我升了官,而是我敬佩那个年代、那些领导和组织部门的同志任人唯贤,严格遵守党的纪律,认真负责,严以律己的工作作风。

2015年6月
原文来源:作者供稿《流年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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