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周日二四的21：30 清辉落地 我在等你    文/素月 编辑/一弯素月 图源/网络 时长：6'99'' 总有一束光的出现，能够穿透黑暗温暖你——题记 01 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忘记那天。 那天，我背着书包无助地站在家门口，喝得酩酊大醉的父亲声嘶力竭地对我吼道： “滚！忘恩负义的贱骨头，跟你那个吃里扒外的妈一样，有多远滚多远！” 我紧紧地抿着唇，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按了下楼键，我看似一脸平静地站在电梯口。 身后父亲的叫骂声不堪入耳，像一把把尖刀直插我的心脏，我强忍着随时会爆发的委屈，任由心里翻江倒海。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我迫不及待地大步迈入，颤抖的手指慢慢按下了关门键。 02 自从父亲被诊断出是胃癌晚期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为了赚钱连吃喝都顾不上的父亲，竟然辞掉了待遇优厚的工作。还把家里的存款都取了出来，每天吃喝玩乐，对我和母亲漠不关心。 母亲一气之下趁着父亲出去了，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了父亲藏着的钱，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她一边往行李箱里放衣服，一边哭着对我说：“彤彤，妈妈也不想离开你，请原谅我。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你明白我的苦衷吗？” 我冷冷地看着那个只有哭声没有眼泪的女人，心里生出一丝厌恶。 嘴上说着不想离开，保养得当的手却仔细地收拾着金银首饰。是真的没办法，还是根本不愿想办法？ 我不明白有什么苦衷能让她不要我这个已经读高二的女儿，能让她不要这个在风里雨里住了十八年的家。 我盯着她脖子上的金项链，嘶哑着声音说：“我不可能原谅你，只要你踏出这个家，你就不是我妈了。” 她听后愣了一下，但也只是愣了一下。她迅速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看都没看我一眼，直径走向大门。 我忍住了拼命想要冲出眼眶的泪水，猛地转身背对着大门。 “砰”的一声，我从此以后就真的没有妈了。 03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眼看着黄昏收起缠满悲痛的长线，黑夜慢慢张开了双臂。 灯光和黑夜渐渐连成一片，死寂和心伤混淆在一起。一阵风袭来，就好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身上。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叔叔家的早点店门口。 门面的卷帘门是关着的，楼上的灯是亮着的。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中穿插着堂妹的歌声。 “叔叔，我是彤彤。我在你家门口。”我对着窗户大声喊到。 瞬间，楼上没了声音。没一会儿，灯也关了。 我苦笑了几声，自言自语地说，何必呢？明知道叔叔开店时向爸爸借了两万块之后从没提过何时还钱。 或许是觉得自己受得虐不够，我又去了姑姑家，得到的回应只有几声咳嗽。 04 走得太久，我饿得有些头晕。我离开家的时候什么也没带。 我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下有个小吃摊，于是努力地拖着疲惫的双腿走了过去。 走到树边，看清是个卖小馄饨的。 锅里诱人的香味不断涌入我的鼻孔。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板手中那碗刚出锅的馄饨，心里想着如果他问我“想吃吗？”，我就求他给我吃。 然而，直到他把那碗馄饨送到对面桌上的顾客那里也没看我一眼。 小吃摊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顾客，我依然站在树边。 没力气的我给自己足够多的勇气后，向前走了几步。对着老板说：“老板……” 我的话还没说完，老板头也不抬地问：“想吃？兜里有钱吗？没钱别挡着我做生意。” 当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世态炎凉，什么是人情淡薄，什么是冷暖自知之后，我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了。 05 我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误打误撞走进了一个公园，除了入口有点灯光，向里望去，一片漆黑。 可能是个老公园，没人管。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自嘲地笑了笑，还真是一个样，一样黑。 反正也看不见，摸索着找个地方凑合一晚吧。 我闭着眼睛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一边向前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个“恶魔”。 当我的耳边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声：“嗨~小美女，怎么一个人啊？”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夜深人静的公园是最不安全的。 一双手突然搂住我的肩膀，一个故意压低声音的男声说：“一个人多孤单啊，哥哥带你去长长见识。” 我的内心是极其慌乱的，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绷得很紧，一动也不敢动。 那个男人觉察到我的害怕，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用力把我拖到一边，我感觉自己被按坐在一个类似人们休息的石凳上。 “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很好玩的。” 另一个男人听到他如此说，摸上来，故意扯了扯我的裙子，笑着说：“没想到，她穿着裙子，不过是长的。” “救命啊……”恐惧逼迫我大声尖叫起来，叫声里充满了绝望。 我想，我完了，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来救我。
06 当男人猛地把我的嘴捂上的时候，我拼命咬住了他的手指。他疼得直叫唤，用力给了我俩耳光。 另一个男人想要扒开我的嘴，而我的牙齿仿佛长在了那根手指上。任凭拳头雨点般落在我的肚子上，我死也不松口。 当时的我心灰意冷地想，不如就这样被打死，至少我还是完整的。 深夜就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洞的大口，企图一口吞掉落单的人。 他出现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只记得一束光从天而降，瞬间将黑暗驱散。随后一个洪亮的男中音说：“我是警察，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男人在光出现的一瞬间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我也愣住了，亮光刺得我习惯性闭上了眼睛，牙齿随即松开。 男人的手指得到了解放，“啪”我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我已经发不出如何声音了，我的意识也有些飘忽。 “住手！” 两个男人脚下生风，瞬间从我身边消失。 “站住！” 光从我的脸上离开了几秒又回来了，然后又消失了。 “你，还好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然后我离地了，我的头靠在了一个宽厚的肩膀上。
07 后来，我从医院病床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有点憔悴，但英气十足的脸。 再后来，我慢慢知道了好多，好多事。 他那天很忙，加班加到了晚上十点。骑着电动车回家的路上，他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大马路上。 他好心想送中年男人回家，但男人耍酒疯，缠着他让他陪自己喝酒。 他只能把中年男人送到派出所，可男人一路上很不老实。好不容易到了派出所，他累得一口气喝下了一整瓶水。 安顿好中年男人，他再次骑上电动车回家。可行走到半路，他突然起了尿意想找个地方解决。 恰巧他想起附近这个公园里有公共厕所，于是他走了进来…… 他的确是个警察，所以随身带着强光手电筒。 那个中年男人，是我的父亲。 最后的最后，我嫁给了那个警察。
—— e n d —— ☾ GOO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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