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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澄城县的河、桥、大炕

 华州之家 2021-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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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城的河

作者:王 政

  澄城的地貌就像人的大脑皮层,大大小小的沟回,曲曲弯弯。大脑皮层这些沟回里布满发布和传导思维命令的神经,而澄城地表的“沟回”却成了这片黄土地大大小小的深壑。澄城境内的大浴河、县西河等几条河流就沉在这其中的几条大沟大壑里。之所以要用“沉”而不用与“河”相配的“流”、“淌”之类的字眼,是因为这几条河,尽管在志书上记载均属常流河,其中大浴河和县西河平均年径流量都在2000万立方米左右,但是现在除了大浴河常年流水外,其余几条河由于上游蓄水截流等原因,几乎常年干涸。因了这“干涸”,更因了藏在深壑人未识的缘故吧,澄城的河没有流传下什么美丽动人的传说,更没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千古绝唱。但是这并不影响河与生俱来的自然美。澄城的河与天下所有的河一样,有她自己的秀美,当然,她的美不可能与名山胜水相提并论,但是,就像小家碧玉比之于大家闺秀,山野村姑比之于都市女郎,各有各的动人之处。


  澄城地处渭北旱塬,虽然土层肥厚,但是水分欠缺,台塬之上举目秃畔深崖,即使有草木杂生,也是稀稀落落,零零星星。而河沟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虽然河水不旺,但毕竟是河,是河,就有河的优势,水分就相对丰厚一些,所以,大凡河沟里皆比台塬上草繁木茂。单是这一点,澄城的河就有了引人之处了。仲春初夏,河沟里杂花生树,草繁叶茂。地处河边的乡民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稀罕,而对在县城里的人来说就难得了。但是其他几条河离城太远,只有县西河毗邻县城。于是,春夏之日的早晨,县西河东岸沟坡的羊肠小道上,到处都是下河踏青的人,特别是清晨7点左右,踏青锻炼的人好像赶趟似的,络绎在曲曲蜒蜒的山道上,鱼贯而行,满河沟里都是踏青人边走边聊的话语声,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到了沟底,绿树掩映,崎路迂回,只听不远处有人说话,却半天见不着人影。只可惜河里水流太小,无舟无莲,要不然还颇有点“但闻人语响,不见采莲人”的江南情调呢。


  县西河是县西北几个乡进出县城的必经之地。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的数百年,西北几乡的人上一回县城,仅跨越西河这个大沟,一下一上就要多走十多里路,但是也给沿河而居的西河村增添了许多的热闹与繁华。现在走在西河村的旧公路上,路两边的商店、修理铺之类的房子虽已破旧,但是从那些蒙满灰尘的水泥墙面、不同于寻常居家房子的门窗等,依然能够想见这里曾经是车水马龙,一派繁华。如今繁华不再,而西河村人照样得过日子。他们每天早晨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离他们不远处高高在上,凌空飞架的西河大桥,像一根绳索系在西河两边的土崖上,桥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就像屎壳郎在那绳索上飞快地爬过来爬过去。他们望一眼那座与他们毫无关系的绳索一样的大桥,就到西河边的田里侍弄他们的蔬菜去了,这时候踏青的城里人又欣赏到了一幅恬静自然的乡村田园美景。高低错落的房舍,闲卧如寐的黄牛,旁河而栖的树木,随地赋形,垄畦纵横的田畴,还有田畴里零零星星,或俯身拔草,或荷锄间苗的农人。这一切足以让烦躁的心归于沉静,把忧郁和烦恼化成烟云飘散。


  大浴河虽然离城较远,但沿河的景致也是颇有情调的。我曾去过赵庄的刘铁河、庄头的姬家河、雷家洼的沿沟几个以河为名的村子。村庄无一例外被大浴河向阳一边的土崖、沟壑怀抱着,当然也无一例外地傍水而居,村边河岸上是片片相连的沃田和曲折蜿蜒的阡陌,岸边路旁,杂树婆娑,芳草萋萋,村下是河水汤汤,溪流逶迤,对面山崖相望,层峦叠嶂,正是“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河因泉而生。澄城的河里有泉的地方想必也不会少。其中县西河上游的罗家洼车盖沟就有一处千眼泉。我来澄生活十几年了都没有听说这个千眼泉,只是去年以来,千眼泉不但以“泉”而名噪古徵,而且后面还缀了“风景区”三个字。慕名去了一次,确实不错,几个三五亩地大小的鱼塘,如明镜一般镶在沟底,两边的绿树、垂柳、台塬、土崖倒映在鱼塘里,人在岸上走,如在画中行。没有鱼塘的地方长满了蓬蓬勃勃的芦苇。轻风乍起,鱼塘里波光粼粼,芦苇叶则如猎猎战旗风摇旌动。盘旋飞转的白鹭,时而展翅高飞,时而掠水低翔,使这一方天赋美景更加平添了诗情画意。那数以千计的泉眼大多就分布在那些鱼塘和芦苇地里。即使在没有水的空地上,据说挖一锨土就会有清泉汩汩涌出。史料记载,千年前就因为这里水丰土肥,宋辽交战时,辽国大将曾在此屯兵,给这块风水宝地留下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当地政府想借此人文自然之禀赋,将这里开发成旅游风景区,想来应该是个不错的打算。听说,大浴河上游的赵庄镇白家河村也有一处泉,因为有五个泉眼分布在泉头处一块龟形巨石之上和周围,并汇流成河,故名五眼泉。相传是历史上隋炀帝在那里避暑时饮马,曾在龟石下边的石槽边上留下马蹄印,至今可见。遗憾的是自己没有去过,想来也应该颇有一番景致吧。


  其实,不只是五眼泉,澄城的河,我到过的很少很少,这里记述的只是我极其有限的亲历亲见的几处澄城河边景致。自然之美和世间所有的美一样,都是相对的。在澄城,相对于台塬之上,纵横交错的大沟大壑里,风景不只这边独好,有河的地方皆有风景。

澄城的桥

作者:王 政

  澄城地形地貌复杂,志书上有“三梁一原”之说,遍布在这“三梁”之间的便是恣意漫延、纵横交错、深深浅浅的大沟大壑,好像被神人用巨斧横劈竖削过。生活在这些沟壑梁峁间的人们要过日子,要往来沟通,于是,河谷沟道里便有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桥。


  据《澄城县志》记载,从明嘉靖三十年(公元1551年)到1940年,官府和澄城仁人志士在县境各河流修建砖、石拱桥就有12座,不少沟壑还筑有土桥。解放后,澄城的桥梁更是快速增多,1949年至1989年40年间,县境内修建各类桥梁达14座。这些桥绝大部分都建在河谷里,长则百十来米,短则几米到十几米,有砖砌的,也有石垒的,有专家精心设计的,也有村民自己搭建的,有的设护栏,雕花纹,饰图案,志年月,如富家子弟,衣着华美,名位显赫;有的立石礅,架石板即成桥,普通得如乡野布衣,无名无姓。虽然如今河水几近干涸,但相对台塬之上,毕竟地势低洼,土层湿润,草木就显得茂密。特别是夏秋多雨季节,河中细流逶迤迂回,岸边草木淌绿滴翠,而这些风格各异的桥在茂密的草丛中或遮或掩,时隐时现。有人说,建筑是凝固的艺术。遍布在澄城大沟大壑里的桥当然无法与都市里豪华气派的高楼建筑相媲美,但毕竟是一座座建筑物,也便有艺术韵致,而有了河边绿草杂树的陪衬,这一座座桥更平添了几许生机,在高原深谷中静静地装扮出一处处建筑与山水相互交融的自然美景,就像山野村姑轻纱掩面便多了几分妩媚。所以,在遍地沟壑、干旱少雨的澄城,虽然没有江南水乡的迷人风韵,但却不乏小桥流水的动人情调。


  桥,是人类改造自然环境,谋求生存发展的结果。在澄城县王庄镇有一条河叫阴泉河,阴泉村和西社村分别居于河的东西两岸。很早时候,河水充沛,流量颇丰,夏秋季节常常涨溢,波翻浪卷,阻绝往来交通。清嘉庆年间,西社村有位名叫李文彦的老者,素有在河上架桥的想法,多次察看河边地势,谋划修筑石桥,但村里有的人认为河水蜿蜒,深不可测,如能建桥,前人早已建了;有的人担心修桥困难太大,费以千计,到头来半途而废,得不偿失。但李文彦老人不为人们的议论所动摇,决心建桥,并亲自找地方上一位做兵马指挥使的石上诊商议,石非常支持,并捐银1000两襄助。为了建好桥,李老汉顾不上料理家事,一心扑在建桥上。期间,曾发生地震,又下大雨,河水不断上涨,尚未竣工的石桥岌岌可危,李老汉躺在桥上誓与桥共存亡。就这样夜以继日地辛勤操劳,历经三载建成长100米、宽4米、高24米的石拱桥。同治三年(公元1864)修补该桥时,请知县胡彬撰写碑文,胡念其“一时之功,实万世之利”,遂命桥名为“永庆桥”。时人李大麟曾撰《创修永庆石桥记》一文评论:“是举也,经始于嘉庆十有八年,落成于二十一年。非西社耆老李文彦等倡之于前,众善士襄之于后,乌能创兹大役,而使卑者高、缺者完、坡且曲者直,荡荡平平,普美利于无穷也。名曰:永庆,不其然乎。”足见永庆桥的建成在当时影响之大、意义之非凡。1985年,永庆桥被列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上世纪90年代,为了保护永庆桥在其紧南边新建了一座石拱桥以保证安全通行。历史如烟云散去,经千年沧桑,河水已几近干涸,而永庆桥依然陪伴着阴泉河两岸的花草树木,重复着“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的吟唱,又似一位与世无争的沧桑老人在那里坐看风起云落、世事变迁。


  在澄城古代桥梁中,还有一座比较有名的桥,就是位于该县尧头镇曹村西边洛河云灵峡上的三眼桥,是澄城、白水、蒲城三县交通要道。古为三娘桥,清乾隆年间更名为云灵桥,“桥下乱石排堆,旋者似螺,方者如蛙,颈长者似龟,妖怪离奇,不可名状”。洛河由此入澄后,各条河流汇入,水量剧增,惊涛骇浪,云灵桥不久被冲毁。1922年,陕西陆军第二混成旅驻澄时,在形似有桥的三娘桥废址上,以河中巨石作桥墩,建起三孔石拱桥,遂改名三眼桥。1948年国民党军队溃退时炸毁中孔,次年4月27日,为了方便人民解放军西渡,又上劳1600人重新修复,直至1979年,国家才在旧桥址下方修建了跨径5米、长60米、高6米、负重60吨的新三眼桥。上世纪90年代后期,利用三眼桥地段河水流量大、水流急的优势,那里还建起了一座水电站。三眼桥本来就是三县交通要道,加上水电站的建立,愈加使三眼桥不仅在交通和经济发展中地位突显,而且其横跨洛水之上的雄姿与水电站的建筑设施交相辉映,使这一段远离城镇的所在呈现出一派城市风光的亮丽色彩。


  时间进入世纪交替的新时期,澄城的桥梁建设插上了科学技术的翅膀,得到质的飞跃。1996年和2001年澄城在横亘在县城西、南两边的县西河和茨沟上,分别架起了高达73米和58米的连续刚构桥,把“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壮美词章变成了黄土高原上现实版的雄伟景象。特别是紧靠县城的西河大桥把县北偏远乡镇到县城的行程缩短了3公里左右,也让坐落在西河谷底的西河村失去了曾经车水马龙的繁华。西河村那座历经数百年世事变迁的旧西河桥在日益破落中更显得西河大桥的高峻、雄伟和气势恢弘。据县志记载,西河桥古时为居民用树木搭建的简易桥,常被冲毁。清光绪年间修建滚水小石桥,不久亦被冲坏。1920年当地驻军创修建安桥,两年之后又被冲毁,再建普济桥。解放后,专署先后拨出粮款,于1951年和1954年两次修补,直至1963年县政府才将其扩建成10多米宽、6米高、110米长的5孔石拱桥。经过40多年风雨剥蚀,桥上的护栏已经是断臂残肢,锈迹斑斑的钢筋在断裂的混凝土中裸露着,雨水一次次将桥两头坡崖上的泥土冲漫到桥面上,淹没了混凝土桥面的痕迹。如果没有两边残余的护栏,倒让人以为是一段乡村泥土路。只有桥的迎水立面和背水立面上“万岁” 之类“文革”色彩极其浓厚的仿宋字体标语,经风历雨不减当年风采,依然醒目夺人。


  西河大桥引线全长1.5公里,长428米,宽12米,最高桥墩达73米。据说是当时国内最高的公路连续刚构桥,当然更是澄城桥梁建设前所未有的创举。建成通车时,场面隆重热烈,锣鼓喧天,彩旗猎猎,时任陕西省长程安东亲题桥名并光临剪彩,兄弟县市纷纷前来祝贺,兴高采烈的老百姓更是把桥头围得水泄不通。如今,热闹场面不再,而大桥依然风光无限,桥头上两座石狮虎视眈眈,目送着一辆辆大大小小的车辆风驰电掣,来来往往。信步桥上,清风拂面,视野开阔,西河深壑中河流、村庄、土丘、崖畔、小路、田畴尽收眼底。有车驶过,脚下悠悠震颤,恍如驾云腾空。只可惜了破旧的西河桥上,没有了昔日车辆络绎不绝的热闹,却成了县城人休闲散步的去处。清晨和傍晚,在装修考究的楼房里呆闷了的城里人三三两两地沿着西河村通往县城的新修水泥路来到西河桥上,伸伸臂,弯弯腰,欣赏不远处高高耸立的西河大桥用它矫健的身姿雄浑地演绎横平竖直的几何美感,又如天桥一般在晨雾晚霾中给人以如临仙境的美好幻觉。历史以另一种方式给了西河桥真诚的慰藉,让它虽破败但不至于寂寞,虽被遗弃但不至于被遗忘。


  一座桥就是一段历史。不只是西河桥和西河大桥,澄城的每一座桥都在见证着、记录着澄城发展和进步的历程;也不只是一座座现实的桥在联结着澄城的昨天和今天,更有40万“澄城老哥”们用勤劳、朴实铸就的创新、奋进之桥,承载着澄城不断地从今天走向明天,从历史走向未来。

澄城的大炕

作者:王 政

  在北方农村,炕应该是房屋建筑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除了能够随时搬移的床,炕是最常见最基本的卧具。不论是活跃在社会上层的富豪显贵,还是奔走在市井巷陌的寻常百姓,很少有人没睡过农村土炕的。但是,相对于建在木架瓦房和砖混平房中的炕,渭北澄城一带建在窑洞里的炕却是别有特色,一个是炕皆建在窑门口,二是炕修得特别大。


  在澄城茨沟以北的乡村,随便走进哪家的窑门,迎面便是一张大炕依墙而踞,炕对面靠墙放一张高桌两把座椅,用以招呼来客。再往里才是箱柜、桌凳,或者沙发茶几一类的家具摆设。在我素有的见识里,大凡卧榻之地一般都设在宅之深处。古时称妻子为“内室”、“贱内”,将姑娘家起居之处称作“深闺”,想来都是取了她们日常生活在卧房待的时间较多之意。所以,当我第一次走进澄城乡村人家的时候,还曾经为那户人家里炕的位置而纳闷不已。后来去了不同的乡村几户人家,都是进门一个大炕,这才知道炕修在进门处是澄城民居之一大风俗。


  尽管如此,仍然觉得把炕建在门口有点别扭,甚至觉得一进门就把有点隐私意味的起居之地示于客人,简直就是一种不礼貌、不文明,与我们国人素有的文雅、含蓄、内敛的礼仪传统和品性不大合拍。后来,在澄城待的时间长了,对澄城的风土人情有了一点了解,倒觉得澄城人把炕建在窑洞进门处的风俗实际上突显了澄城人特有的性格和品质。一个说明澄城人勤劳。炕建在进门处,一早起来人就不能睡懒觉。农忙时节不说了,人人都忙着干活,天不亮就下地了。农闲时就难说,一大早就可能有邻家的男人或女人来借个针头线脑,或者说几句听来的闲话,你若在炕上还蒙头大睡,怎么招呼人家?即便家里有人招呼,你睡在那儿也多少有点不雅。从这一点来说,澄城人把炕建在窑门口正好应和了我国“黎明即起,洒扫庭除”的古训。无论忙闲,起个大早寻活儿干去。澄城人的勤劳不一定因循于此,我想应该关乎于此吧?再一个说明澄城人实诚。你想,一般轻易不让外人进入的栖身之所在澄城人的家里却一脚就踏了进去,那澄城人还有什么隐晦的,有什么需要遮掩的?和澄城人打交道还有什么可提防的,有什么不可以以诚相待的呢?这不禁让我想起前几年有人写过一首名为《澄城老哥》的歌词,里面有几句话:吃就是吃,喝就是喝……虽然没有明确表达澄城人家炕在门口这一民居特色,但绝对包含了“睡就是睡”这种豪爽、坦然的意味。据说“澄城老哥”这个称谓在澄城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最早就是从外界对澄城人勤劳朴实诚信的赞美得来的。这样,澄城人把炕建在窑门口这一居住习惯也给“澄城老哥”的意思做了客观真实的诠释。这几年,澄城官方在向外宣传推介澄城时,也经常把“澄城老哥”这个历史悠久的称谓作为一种蕴含澄城人优秀品质的人文品牌广为传颂,吸引投资。其实,如果能让客商到澄城农村百姓家里亲身感受一下澄城土炕的民居风俗,对澄城人勤劳诚信的品质就能知其一二。


  再说澄城的炕之大。这里的炕一般长宽分别在4米和3米左右,一溜排睡六七个人没有问题。炕上铺彩色格子或条形图案的粗布床单,炕角处摞一沓被子,用布单自上而下罩得平是平,立是立,有棱有角,展如刀切,使收拾得干净利落的炕面更显得宽敞齐整。过去的年月不讲究计划生育,哪一家没有六七口乃至十几口人,而日子又不够宽裕,住房也宽展不到哪里去,睡觉一家人要挤在一个炕上。这不禁让我想起那句“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的话来。尽管这句话现在常常被人们当作西部人容易自满、固步自封落后思想的典型表现,但是客观地想想,在那样的年月,“老婆娃娃热炕头”是多少农民百姓期盼的理想生活啊,而能够真正实现那种理想的又有几户人家?


  历史的车轮碾平了曾经的贫苦和艰难,今天的农村,一个家庭两代人乃至三代人加起来能凑到六七口的也没有几户了,而且住房也宽松了,谁家没有两孔窑、几间平房?但澄城人箍窑盘大炕的习惯仍然没有改变。炕上虽然都铺满了被褥,但睡觉只占一半,另一半放置衣物被褥。农闲的时候女人们就坐在大炕上剪剪鞋样,衲衲袜垫儿,做针线活。新建成的澄城博物馆里就有一处反映澄城大炕这种乡村居室风貌的实物场景。一张大炕上用蜡像做的婆媳孙儿三个人一个纺线,一个剪窗花,孩子正在向炕头的窗上贴窗花。虽然没有窑洞的背景,难以显示炕在门口的特色,但对炕的宽大表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冬天,炕洞里煨着麦衣子,炕上天天都是热乎乎的,没事了一家人坐在炕上说可说可不说的话,聊着无拘无束的天,外边是天寒地冻,窑里是其乐融融。有邻居来串门,先把手往被褥底下一塞,说“哎呀,炕美得太”,经不住主人家劝说,也上了炕胡说乱谝。


  如今,随着农村生活日益现代化、时尚化,澄城大炕似乎只有老年人青睐,不少年轻人都喜欢住平房,即使在窑洞里也不盘大炕了,结婚都要买席梦思一类时兴的卧床,但是澄城大炕所体现的澄城人勤劳朴实的品质,以及它曾经承载的贫苦和艰难不应被忘记。

图文来源/网络

原文作者/王政

整理编辑/郝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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