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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色自然于野,有你们自在于心(一)

 平平王志平 2021-07-13



晕车晕成狗

中秋节的前一天下午,我们就早早出发回老家,想着不赶在下班的高峰期,就不会堵车。

高速在修路,回家的路已经封锁了。国道上居然还是堵车了。两个小时的车程,在我昏天暗地的晕车中,蜗牛成了五个小时。

得一车,自己开,唯有此法,才是根治晕车之道。

盼我们回家心切的妹妹,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完全不相信我们堵车堵成这样,还以为我们开玩笑来着。

傍晚的落日是那么圆,苹果说,能不圆嘛,明天就十五了。

聪哥笑,苹果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笑点,只好干笑了两声。小朋友在车上闹着要吃糖,婆婆也是吐得不浅。

我坐在副驾驶上,晕车没有因此而减轻,此时我看着外面一晃而过却又延绵不断的稻田,头难受得连笑的表情都是勉强的。

因为有了这样的前调,这几天都没能恢复过来,头痛加剧,总让我疑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这匆忙的两日,我没做什么不说,还唠唠叨叨爸妈:你们总是风风火火有做不完的事情,能不能少弄点吃的,我们一起在门口的竹林间坐坐,聊聊天?

答案总是被否定的,爸妈心里,要弄太多好吃的,给我们吃,给我们带,才是他们的正事。

妈妈说我:这次回来就看到你上午睡一觉,下午睡一觉,跟以前不一样啊。

还说我:一副抱鸡婆的样子。

天地良心,我只是头痛,又因为这一阵体重猛增,虽然可以自黑,终究还是为着穿不进去的衣服而心绪不佳。

亲戚们打趣我,该不是有了吧。

我一听乐了,蹦跶了一阵,尽己所能跳到最高,说,哈哈,都快要生了。

亲戚说:可以准备再生一个了呀。

我心里感激他们的提议,神情自然,嘴里说着:再看吧。

中秋之于以食为天

中秋。

天才亮,我就迷迷糊糊看到聪哥偷偷起床,悄没声息的,好像怕我抓住似的。

我问他:起这么早做什么?

他轻轻说:爸妈早就起床了,他们今天肯定有做不完的事情,我多帮点忙啊。

爸妈睡在我们隔壁,他们什么时候起了床,我竟完全不知。

我没有泪崩,而是早已经习惯他这样的主动,虽然习惯,心里还是诸多感激的。

任何的好,都是会心意相通,而不是理所当然的。

一生向往的故事已经在自己身上,聪哥让它的基调极致人情化,更圆润,有何不可呢。

天未亮爸妈就去买别人家自家池塘里的鱼,毕竟钓鱼迷聪哥这天还不得空回家钓鱼。

待我起床下楼来,看到聪哥和爸爸,妈妈,已经在门口边随意地谈笑,边专注地收拾着鱼。

只要聪哥在家,连收拾鱼,都成了聪哥主导,爸妈打下手了,要知道,我妈那个能干劲儿,可是无人能比的,我心里想着,大概她的女婿我的夫君,妥妥得了她能干的真传了。

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弄好了鱼,就开始弄鸡,干枯的稻禾伺候,火一起,鸡皮油黄,香到让人垂涎三尺,恨不能就这样烤熟了来一只。

这些事情我从来不会做,没有学会,也不想学会,反正聪哥会啊。

我需要做的事就是,妥妥地吃啊。

谁不愿意吃现成的啊,他也是看爸妈太辛苦,太勤作,看在眼里,疼在心底,而想为他们多担当点。

暂时,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用尽心思和力气啊,很多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总是困扰着我们,促使我们向前。

中秋之黄金搭档

两大桌的中餐。当然是热闹的。每次宴请,铁打的两对组合。妈妈和聪哥,奶奶和爸爸。

丈母娘和女婿在厨房,聪哥掌勺,厨艺棒的老娘,早就沦落成了打下手的。

表姐夫送的牛皮,爸妈一直没舍得吃,硬是等我们回来了,才拿出来一起分享。

田螺肉,爸妈和妹妹,在泥水里不辞辛苦摸来的,然后煮了,挑出肉,为过节做准备,怎么样也是原汁原味的野味呀。

妈妈自己种豆子,她除了做水豆腐,油豆腐,煎豆腐,今年还自做了好几回豆腐干,贡献餐桌。我总是在想,妈妈为什么总是不嫌麻烦呢?她哪知道麻烦啊,她满心满意就是我们爱吃就做,任何东西都如是。

新鲜的空心菜,刚从地里摘来的,鲜嫩无比,吃完这一茬,大概就得等明年才有了。

妈妈洗洗切切,聪哥煎煎炒炒。

我总是打趣妈妈:给我们家厨子的红包呢?

妈妈就笑:少不了他的……

聪哥就一脸鄙夷地看着我:我们家的老婆耶,什么时候变成小财迷啦……

然后指使我:去摘点紫苏来……

我屁颠屁颠,赶紧出得门来,在门口蔚然成林的紫苏林里,小心地挑选着最好的叶子,可看哪哪都好。

发了个朋友圈:每次家里大操大办,小打小闹,厨房组合都是丈母娘和女婿。

远在重庆的鹏鹏说:平妈心里乐开了花,如此好儿郎……

我说:每次都是这样的组合,然后把带小朋友的任务交给了我…..

虽然如此假装微辞,我心里还是开了花。

爸妈心里应该早就开了花啦。

佳颖妈妈说:黄金搭档。

我表示秒服。

中秋之母子档

爸爸和奶奶的组合。母子俩在柴房,生着柴火,在灶上炖红枣鸭蛋鸡汤,煮辣子鸡,丝瓜鱼,烧开水……

没有比这更好的柴火饭菜了。

奶奶总是默默地在此柴房生火,打理着火候。

奶奶已经八十多岁高龄,却总会在我们忙碌或是不忙碌的时候,坚守柴房坚守土灶,佐以干枯的杉树叶,树枝,树干,把火烧得时大时小,应要求而来。

袅袅炊烟,奶奶在柴房生火,一转眼就是一生。

炊烟远了,一回家,炊烟又近了,近不了的,是我们的青春。

好在我们回得去的故乡,距离如此之近。

梅花簌簌落下无数次,而这灶上的锅灰,一日浓郁胜一日,那是我们的烟火日子。

爸爸的厨艺不如妈妈,他边盛做好的鸡肉,边笑呵呵炫耀:正宗的老王牌辣子鸡,看谁能做得这么香这么好吃……

妈妈和聪哥都忍不住笑了,在旁边闲着看热闹的我,更是笑了。

而在餐桌上,妹妹一直跟我说:爸爸今天的辣子鸡做得太好吃了,完全超出他的水平啊,难道是越做越好吃了?

我鄙视她:你不要戴有色眼镜看爸爸嘛……

我边光明正大夹着鸡肉吃,边偷偷摸摸在心里说:我自己也是戴有色眼镜看爸爸厨艺的……

好吧,经过这次的辣子鸡,我承认,我应该摘掉有色眼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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