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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味道

 大虎妞日记 2021-07-15

第344篇

早上出门往单位走。

路上过年的迹象不明显。倒是我们小区门口,早早就摆上了欢度春节的牌匾,院里也挂上了一串串的红灯笼。

礼让行人的时候,看到车前路过的美女,烫着大波浪,发梢是金黄色,很喜庆的感觉。

年的气息,从男人儿子们刚理的发,及老婆闺女们刚烫的染的头发上,感觉最明显。

一个多月之前,就听一个朋友跟老婆通电话的时候,两人嬉笑怒骂的。朋友放下电话说:老娘们折腾头发去了,又染又烫的。

还是主妇们对节日的仪式感强。

主妇们忙着洗洗涮涮,擦玻璃擦地板,洗衣机一天不停地转。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来小时候放寒假,被妈妈安排擦窗户擦门。

那是一个不愿意干啊。但是在爸妈眼皮子底下,孩子们又不敢偷懒,只好撸起袖子加油干,小手冻得通红通红的。不过一会儿就开始发热了,运动产生热量嘛。

老爸的工作就是竹竿上绑上扫把,挨着每个房间,去收拾墙角的蜘蛛网。

全家齐劳动的盛况,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有,想起来也满有意思的。

忙完卫生,爸爸的任务是:收拾猪头。

不知道是从哪弄回来的,带着皮毛的猪头,需要去除毛。我只知道是用沥青烧,然后用镊子把未烧掉毛的薅下来。

这些工作,好像都是在家属院的锅炉房那里做,还有热水烫。一个院的同事在那里收拾猪爪子猪头,说说笑笑的,很有年味。

等爸爸完成后,用盆端回来,已经是白白的没毛的猪头了。大嘴巴子伸在盆沿上,大耳朵耷拉着,等着下锅煮。

妈妈的任务就是煮。

猪头煮啊煮,不知道要煮多久,反正小院里飘满的肉香让我们垂涎欲滴,我和弟弟不时去厨房窥视一番。

总算可以出锅了,妈妈把煮熟的猪头盛了大铝盆里。

爸爸又开始劳动了。去厨房里把大铝盆端了院子里,找个小板凳坐下,撸起袖子开始拆解猪头。

我们几个假装帮爸爸的忙,围着大铝盆蹲在那里看,嘴里一直咽着口水。

爸爸明白我们这些小馋鬼的意思,装不懂,熬我们的性子。

后来,弟弟忍不住,伸出手指头就去戳。

爸爸把弟弟的小手挡回去。然后开始撕瘦肉,撕一块给一个孩子嘴里塞一块。我们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几乎没怎么嚼,就吞了下去,然后继续盯着爸爸的手。

爸爸顶多给我们往嘴里塞两轮肉,然后就假装生气地说:打扫卫生去,别光吃不干活。

孩子们一哄而散。

必备的年货除了猪头,还有豆包系列、凉拌菜系列、丸子系列,炸鸡系列,炸麻花系列,糖果系列。

想想,吃的可真不少。现在我想到这些,竟然一点也不馋。

妈妈又炸又煮的时候,基本上是备年的尾声了。大人孩子们的衣服已经都买好了,从头买到脚的新年衣服,就等着初一穿。

我记得我们只有在除夕的晚上,妈妈才让我们把新衣服领着,放了床头上,等着第二天早上穿。大年初一穿新衣服,是小时候多么期盼的事情啊。

初一早上要早起吃水饺,然后穿上新衣服出去串门拜年。

往往是我们还没有出门,家里就来了拜年的。邻居们三五成群的,领着孩子们来给我爸妈拜年。喜气洋洋的声音,还没进大门口的时候就能听到。

然后我们也在结成一队,在年龄最大的孩子的带领下,挨着去整个家属院的邻居家拜年。

好热闹的年。

今天腊月二十六了。我站在单位窗户边往下看,街上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李胖子在微信上说:忙死了,光忙着要钱和要活。

老板们分身乏术。过年最忙的应该是他们,出出溜溜的到处蹿。

昨天中午吃完饭回家,看到胡子同学亢着腚,横躺了床上呼呼大睡。我在琢磨他怎么能睡得着?孩子们不是都应该很兴奋地忙年吗?他为什么一点迹象都没有呢?

回陪读房收拾卫生,看到仍然有许多来来往往的学生,背着书包去上补习课,心里不禁阵阵焦灼。

妈妈那个年代,过年焦灼的是:年备得充足了没有;我现在焦灼的是:过年为啥不热闹,孩子为啥不去上补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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