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算命的说,我命中缺火,所以我的名字里才有火字旁。” “难怪这个名字这么好听。” 这是我记住的我与她对话的内容。 那时候我们穿着灰白相间的校服,在操场的跑道里一起走圈。 体育课不想跑的时候,我们女生总以同样的理由让老师相信我们真的跑不了。 但她真是个例外,她除了体育课不跑,早操也不见她跑。 后来我发现,只要跟运动相关的,我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我从来没问过她为什么,因为一开学她就迟来了几个礼拜,班主任只说她在养病。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也常缺席,她的座位几乎空着。 二 我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是班里公开自己有喜欢之人的人。 那时候谈恋爱,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但是大家都很低调。 一来太明目张胆老师那边看不下去就会跟你好好谈一谈; 二来那个年龄段谈恋爱被称为早恋,好像跟不好好搞学习沾边。 可她不一样啊。 她就是会当众叫男朋友的名字,然后让他等自己放学,然后一起回家。 她当然不会公然牵手或者在公共场合干出格的事情。 但是她能让所有人感觉到他们是亲密的。 她做的事情现在想来合情合理,但在当时,真的觉得她好勇敢。 三 她的朋友圈有他的照片,有她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有她为他写的情书,有她为他绑在手上的红绳,以及她为他在寺庙求的护身符。 我能感觉到她对那个男生所有的喜欢,可那个男生似乎不善于表达。 他长相清秀,但性格文静,很少见他为她做过什么。 很多时候我想他们要是互换一下性别,可能让人看着就更甜一点了。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有朝一日也会分散。 因为他们从未吵过架,总是和和睦睦的。 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却好短,都说高中不过三年,只是匆匆一别的又一个夏天。 可他们只在一起一年,只经过了一个夏天。 然后她转学了。 四 再一次见她,是在直播里面,她手拿香烟的样子让我特别难以相信。 她那么温柔的女生,怎么会做那么强劲的事情? 我把她抽烟当作她失恋放松情绪的一种方法。 我知道高中生抽烟,尤其是女生,在她的那所学校很少见。 高中毕业之后,我跟她从未联系过。 我们仅存的交集就是给彼此的朋友圈点个赞。 她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发了一组朋友圈。 她跟一个胖嘟嘟且看起来很开朗的男孩子官宣了。 她说,第一次把父母亲人都没有屏蔽,她说会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后来她的朋友圈又归于平静,直到又过了一年。 五 我特别震惊她那一年的朋友圈,因为她跟高中那个男生又续写前缘了! 她发的九宫格图片里,有他高中的样子,有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故事。 她说,终于等到他了。 我当时也是天真,我以为那次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了。 大学毕业,他们会结婚的。 我果然想的没错,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了。 然而,他们毕业了,却没有结婚。 她最近几个月也发过朋友圈,但是她的朋友圈无关感情,无关他,也无关她和别人。 这次,她的世界里都是她自己,她自己的生活,充实而又有意义。 六 原来当初执意要离开之人,终究不会有结果。 她是这样,我亦是这样。 当然,也有例外,只是这个例外不是她也不是我。 阿寅跟她喜欢之人也是始于高中,可现在他们还在一起。 她家里吃的玩的只要她喜欢的,都是那个男生为他准备的。 我从来不看好他啊,那个姓李的男生。 可他是唯一一个度过高中匆匆三年又迎来另一个夏天的人啊! 七 “你们结婚我要当伴娘。”我说。 “害,还不知道谁给谁先当呢。”她回了我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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