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一树又一树的花,像几世的约定,又像是无意的路过。 跟往常一样,起床弄猫,做早饭,母女俩吃好早饭,各自回书房。女儿做作业,我打开笔记本码字,两猫在飘窗上晒太阳,小乌龟也爬出沙堆晒太阳。闲言碎语的文章码完,几近中午,扎进厨房弄午饭…… 这些天,都是这么过的……并不期待变化。 只是立了春的天,越发像个撩人的小妖精,把人们撩拨得很不安份。 我边洗碗边对女儿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外面春色那么好。听说苏州河边的梅花都开了,江厍路的玉兰也跟着开了。” 只要暂时不做作业,女儿都是高兴的。她还觉得春天与奶茶更配。 女人出门,并不是件马虎的事。 我让女儿把自己收拾一下,毕竟是要去见春花。女儿对着镜子描眉点唇,一会儿的工夫,整个人就亮了。我的眼像吸在了她身上,无法再移开。心里的那朵花也开了,满是喜悦——十八岁的年龄,春花含苞待放的季节。 女儿非要给我化个妆,近乎耍起无赖来,我也就依了她。她兴奋了,捧起我的脸,很有样子地端详起来,又很有腔调地叫我放松,让我闭眼。她给我画眼线,抹眼影,上腮红……弄得我细细碎碎地痒。 我看着她明媚的眼,桃花般的唇,心想:二十年之后,她是否还会耍赖般地要给老母亲化个妆。我担心她捧起那张被岁月摧残的脸,会哭。那时我要死活不肯。 开车出来,我们没有直接去苏州河,而是先去了太湖。我想看看太湖有没有醒?太湖醒了!泛起春的绿波,荡漾着一湖的多情。女儿不由得感叹道:“这湖水真美啊!” 太湖边的树大多没有醒来,梅花也没有寻到几株,湖边游人稀少。既然是来看湖的,湖看到了,也就满足了。 苏州河边的梅花开成一片片红云,引来游人如织。我跟女儿说:“你远看着以为只有花在闹,走近你才发现蜜蜂也在闹呢。”女儿一听蜜蜂就怕了。她从小就怕各种虫子。见了稍大个子的蚊子也大呼小叫,上窜下跳的,她总能把我也吓得不轻。我安慰她说:“别怕,蜜蜂忙得很,没空搭理你,吓唬你。”女儿走近梅花,抬头细看,果然花间嗡嗡的蜜蜂无数。 在一片片红云之下,有老太太在跳舞拍抖音;有孩子在花道上玩轮滑;有摄影师扛着长炮寻花姿…… 花儿不辜负春光,蜜蜂亦不辜负花儿…… 只有那个交警最不解风情,开着警摩托拉起刺耳的警报,把停车赏花的人呼啦 啦地都赶走了,谁都不愿意赏个花吃个罚单——扫兴。 这个家伙一定不会谈恋爱,找不到心仪的好姑娘。 车由西向东开向江厍路,并未看到玉兰树开花,它们还是一树一树的毛苞苞。一路向东,慢慢地看到了有的玉兰树零星地开了几朵。再向东,真有着急的玉兰树,绽开了一树的花苞,美在蓝天之下。我瞬间心花怒放。 如果说梅花是闹的,那玉兰是静的。 在碧蓝的天空之下,它们娴静如鸟,没有风来扰,没有蜂来闹。它们只向往蓝天,而天的蓝也只为它们蓝。车水马龙与它们无关,特意而来的我与它们也无关。它们全都站在最高的树尖上,向往天空。没有一朵花愿意向下张望。如果没有树枝的牵绊,它们会不会一朵朵地飞向天空? 我走过一树又一树的花,像几世的约定,又像无意地路过。 系列回顾: 今天很忙 忙着回乡下 忙着置办年货 打开电脑码字 从今天码向了明天 明天 就是年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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