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三婶七十左右,身体厚实。圆面,眉浓眼大,大鼻大嘴,脸上挂着弥陀佛笑容,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她有一个做运动用的音乐播放器,每天早上在小镇公园做完运动,回来的路上,播放器播着草原歌曲或一些广场舞曲,音量调到最大。 一路上,歌乐悠扬。人回到哪里,音乐在那里响着。 回到街口,音乐响起,左邻右舍被吵醒。 回到家,她把播放器往大门一挂,到厨房做早餐。 每天都是八点回到,很准时,分秒不差。 久而久之,听到音乐声,大家都说:三婶回来了。 被吵醒的左邻右舍,没说什么,默默去上班或者买菜。 后来,有人投诉:三婶,回到街口,调小点音量,狗仔还在睡觉。 这家生了三个孙女,这狗仔是他的孙子。 三婶哦哦应着,稍为调小播放器音量。 不知是碰巧还是其它原因,每次回到我和她门口,播出是蒋大为的《最美的歌儿献给妈妈》。我会唱这歌,也喜欢听。旋律一响起,情不自禁地跟着唱。有时不唱,心里也暗暗跟着旋律走。 吵得人多了,又有到她儿子面前告状:能不能叫三婶放小点音量? 她儿子说了她几回,三婶不理,依然我行我素。她儿子发火了:关了那死人咪,吵死人了。 三婶看他一眼:关你什么事?我就这点乐趣都不准吗? 有人说她,儿子儿媳妇每天做事忙到饭都没空吃,你却闲过打狗蚤,真是无米乐。 于是,三婶七十岁“晚节”不保,得了一个花名叫“无米乐”。 每天早上街口有熟悉的音乐声响起,大家心里说:无米乐回来了。 无米乐家里,每天都有邻居几个老太太过来打扑克。她会玩,但她从来不参加。人家打牌,她就给大家泡了茶,每人倒一杯,然后坐在旁边看。 人家手气不好,就拿话蜇她:无米乐,坐过点。 她不生气,笑着给人家倒杯茶,挪挪屁股又坐下。 这边又手气不顺,又撵她走。她还是笑着说:关爷都有走麦城时。 小镇的垃圾不是装桶里的,每天垃圾车来街口收垃圾。 各家的垃圾放在门口,等垃圾车了再拿到车上。 有些人不在家,但垃圾车来了,三婶就把邻里几家的垃圾全包了。 外面的人问她,无米乐,你帮别人倒垃圾,有工资拿吗? 三婶笑着答道:隔离邻舍的,举手之劳。人家笑她傻,她朝着别人乐了:倒点垃圾就傻? 三婶父亲是草药中医师,她从小耳染目濡,学会了一些草药。谁家小孩不舒服,她过去把把脉,去街上买点草药回煮水喝,一会就好了。 给别人买草药,她从来就是自己贴钱,人家要给她钱,她正色说,一两块钱的,你把你三婶想像得太孤寒了。 有天,睡到八点多,没听到三婶的播放的“妈妈呀妈妈,亲爱的妈妈”音乐,走到楼下,她家儿媳妇在门口,正准备问她,此时我背后有人大声问:无米乐呢?怎么今天八点不放歌了? 我扭头一看,原来隔壁的阿本,每天习惯听到三婶的音乐起床上班。今天没听到歌声,他睡过头了。 三婶儿媳妇说,她去广州了。她没放歌,我也起晚了。 2021-7-17,记于雨初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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