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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家园 文/张中杰 一、乐土 在苍茫无垠的雪山下，小棉羊洋洋有一个美丽的家，她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着。 她的家住在盆地一样的草甸子上。这里真是一个天堂般的乐园。春天，绿草青青，空气透明似的散发着清香，太阳公公懒洋洋地散发着温暖的光，洋洋时儿啃两口又脆又香的青草，开心地在草地上打滚儿。 夏日，天上大朵大朵的白云在蔚蓝的空中游走，盆地正中，小池塘里的荷花在风中摇曳，小蝌蚪们在青蛙妈咪高亢的叫声里欢快地游戈。洋洋喜欢在岸边撒几个欢儿，然后跑到北边那片樱桃林子里，享受一顿与樱桃宝宝甜美大餐的约会。那些红润的小小樱桃，被微风一吹，纷纷扬扬落在树妈妈的草丛里。几颗小樱桃入口，立刻，似蜂蜜一般的沁凉甜蜜在他的喉咙里跳跳糖般飞舞，实在美味极了。 到了秋季就更妙了。洋洋常常跑到南边的枣树林，用小爪对着高高细细的枣树妈妈摇一摇，只听“哗啦啦”一声响，草地上便乒乒乓乓纷纷扬扬落下一层大个“红枣雨”。咬一口脆脆甜甜，吃饱了，洋洋就在盆地中央的荷花塘边上喝水。然后，躺在地上等着天黑，望着月亮数星星，做好多开心的梦，连妈咪喊他回家都忘了呢。 冬天来了，天上雪花飞舞。住在山崖下小窑洞的洋洋，透过小窗观雪景。雪住了，他跑出门与小伙伴们堆雪人，高矮胖瘦，形状各异，有的像爸爸妈妈，洋洋往他们脖子上系个红围巾；有的像哥哥姐姐，他会在雪人脸上描个口红。 洋洋最爱吃的是头顶上开着白色小水晶露珠的小草，那种矮矮的碧绿的颜色赏心悦目，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青香，还有好闻的土腥味儿，直往鼻孔里钻，钻得痒痒的，味道清香，实在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佳肴。 更多的日子，洋洋会和报喜鸟翠翠一块玩。翠翠喜欢在樱桃树和枣树上，一边唱着婉转悠扬的歌，一边飞来飞去。洋洋就在下面跑着追，你上我下，追逐游戏，日子过得好惬意呀。 二、迁徙 有一天，洋洋的乐园突然遭遇了一场大变故。 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洋洋正在做和翠翠捉迷藏，睡得正香。忽然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喘气声。 只见，从西方走过来好多好多大象，他们一脸疲惫，眼里好像还有泪水，密密麻麻地涌过来。 “大象伯伯，你们走这么快，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儿呀？”洋洋瞪大好奇的眼睛。 “洋洋小朋友，我们本来住在半山腰，好多人类攀上山顶游玩，他们为了取暖，搞了好多太阳能。结果雪山大面积融化，我们的家快被淹了还发生了可怕的瘟疫，只能搬家了，我们走了七天七夜了，好累好累哟！”大象伯伯愁眉苦脸。 “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们肯定饿坏了。我们家有樱桃和红枣，你们吃了饭再走吧！”洋洋热情地招呼。 “谢谢你，洋洋，不用了。我们还得赶路呢。再说，我们一停下来，后边的小伙伴们被堵了路，最后边的动物伙伴们就有生命危险了！”大象伯伯摊开手，耸耸肩，他们也实在没有办法停下来。 洋洋飞快跑回家告诉了爸爸妈妈，他们一家又叫上邻居们，大家扛来一包一包的樱桃和大红枣。让又累又饿的大象们随手拿上一些上路。 果然，紧跟后边的是高高长长的骆驼队伍，再后来是斑马队伍，好长好长，一眼望不到边。他们一个个很恐惧的眼神，急急急忙忙往前赶。沉闷急骤的脚步，把洋洋家的街踏裂开许多小口子子，街道也往下沉降了，好像要发生地震一般，洋洋心里害怕极了。 洋洋去找翠翠，翠翠也急得没有办法。她用力往更高的地方飞，过了一会儿，她停下来，对洋洋说，“不好，洪水泛滥了，好多动物们的家都被淹了！好像世界末日呀！” “那他们要过多久？我们的家有危险吗？”洋洋焦急地问翠翠。 “迁徙队伍至少要过半个月才能过完，不过，洪水在我们西边五公里处改道下山了。我们的家暂时安全呢！”翠翠又往天上飞了一次回答洋洋。 三、留守 洋洋的烦恼终于来了。他以前从没想过关于天堂一般的乐园也会有烦恼。 半个月过去，大批动物队伍过完了。洋洋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有一天，关于究竟应不应该搬家，像的动物一样做一次迁徙，洋洋爸爸爸妈妈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执。 “我们必须像别人一样搬走，从长远看，如果有灾难发生，也可以向伙伴们求助。别再等了，万一洪水再大些，我们就危险了！”妈妈向爸爸提出质问说。 “我们不能走！虽然换个新住处，会很新鲜，但是我们未必能适应。这里洋洋和我们已经习惯了，祖上留下的这些业，我们一定要守住！”爸爸坚持着。 “你真是个倔驴脾气！再住这里发生洪灾怎么办？难道要等死吗？”妈妈明显生气了。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目前从翠翠天上侦察的结果看，最起码一年半载暂时不会有风险！何况，你想过没有，搬家的路途遥远崎岖，洋洋还小。别的动物个子大腿长，我们路上会有饿死累倒的危险！”爸爸固执己见。 “呜呜呜，我们到底怎么办！”妈妈居然大声哭了。洋洋紧紧地抱住妈妈，泪眼模糊。 “你们俩的意见，我们折中一下。我们老年人留下，你们带着洋洋一起走吧！”爷爷听完洋洋爸爸妈妈争执后表态。 “不行！你们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弱，身边不能没有人！”爸爸拉住妈妈的手说，“我们一起留下，陪陪爸爸吧！” “我有一个好主意！已经长大了，我去跟上大象伯伯们找新家。等把新家建好了，就回来接你们和爷爷一起搬去住！”洋洋勇敢地说。 “你年龄还小，我们还是再等等，商量商量再决定吧！”妈妈看了看爸爸，对洋洋说。 洋洋把自己家爸爸妈妈的争吵告诉了翠翠，翠翠听了也毫无办法。但是她表示，如果需要她会陪洋洋一起去寻找新家。 没过多久，一个清晨，洋洋发现地上青草上尖的小白露突然不见。小草们一个个病怏怏的，吃到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而且不像从前一样湿湿的柔柔的舒服，反而像枣树刺般扎在喉咙里，火辣辣地疼。 洋洋回家告诉妈妈，妈妈说“唉，没想到真的要变天了，你快坚持天天锻炼身体，做好找新家的准备吧！” 洋洋听了妈妈的话，每天听到公鸡叫就起床跑步。 有一天夜里，洋洋听到家门外，池塘中的青蛙们呜呜咽咽的哭声。天还未亮，翠翠就来叫洋洋，他们飞快跑到池塘边，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原来，一向清澈的溪水变低变小变浑浊了，一只只因缺氧而窒息死了的小蝌蚪，翻着凸起的大眼，飘浮在水面上，有的已经散发出恶臭，吸引一大团腌脏乱飞的苍蝇，嗡嗡嗡地聚在上空。青娃爸爸妈妈们哭声一片，声嘶力竭，好可怜哟。 洋洋叫来爸爸妈妈，一起帮青蛙们把蝌蚪宝宝们掩埋在一处高高的小山上里。很快，青蛙们由于劳累伤心，发生了不知名的疾病，病死了好几只。洋洋和翠翠难过极了，连晚饭也没心思吃，与剩下的两只青蛙互相安慰。 翠翠飞到远处寻找气候变化的原因，回来给洋洋说，由于人们对雪山的破坏，加上动物大逃亡，绿色植被大批死亡，方圆十公里外发生了沙尘暴，造成地壳裂缝，水位严重下降。 尤其让洋洋和翠翠吃惊的是，大片大片的枣树和樱桃树也开始落叶，像人的头发脱落一样。地上，还未成熟的青涩的樱桃，还有不再有清香味道的小白枣花落了一层。千年不遇的场景，令洋洋大惊失色。 整个乐园好像世界末日，经历了一场大劫难。翠翠的歌声也从此消失了，变成一声声唉声叹气。 等到池塘水彻彻底底干了。洋洋和翠翠决定上路了。 “瘟疫快来了，只能这样了，可是，孩子你一个人出远门，爸爸妈妈不放心呀！”妈妈抚摸着洋洋的头，十分担心。 “没关系，还有我呢！我可以当洋洋的眼睛，有危险提前告知他！另外，我还会飞回来替你们传信呢？”翠翠忽然从外面飞进来。 “我们路上会互相照顾互相帮助，我们是黄金搭档哟！”洋洋与翠翠高兴地拥抱。 爸爸妈妈为洋洋装上满满当当一大兜的樱桃和红枣，与爷爷一起，站在村口为洋洋和翠翠送行。 “爸爸妈妈放心吧，我们找到新家，很快就会回来！”洋洋回过头依依不舍地上路了。 四、征途 寻找新家的路漫长无期。 洋洋开始出发时，像一位探险家一样感觉新鲜而神秘。 翠翠在前边带路，洋洋走向一座光秃秃高山。他猛力奔跑了一阵子，脚步慢慢慢了下来。太阳公公白花花的照射着，晒得他脸上身上淌着汗，一忽儿便疲乏了。他想坐下来歇会儿再走，但是翠翠说前面路很远，必须天黑前到达山顶，否则晚上山坡上会有大灰狼和野狗出没，寻找猎物，那可太可怕了。 洋洋只得打开身上的包裹，拿出几颗樱桃充饥。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四周黑乎乎地，远处有狼的嗷嗷叫声。他在心里为自己鼓动，翠翠小声唱歌鼓励他快点，终于在夜里九点攀上了山顶。 洋洋望着深山下自己走过的路，曲曲弯弯像一条蛇。他庆幸自己像一个男子汉，选择了勇敢。他激动地睡不着觉，看着几乎伸手可摘的星星开始数数：一颗两颗三颗……最后，他实在太困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未明，翠翠就催促洋洋上路。本来以为下坡路好走，可以省力气，哪知上山容易下山难。洋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走，小脚丫又肿又疼，他几乎掉下泪来。 好不容易下了山，他又遇到一条大河。河水汹涌澎湃，无边无际，水声很大，很吓人。洋洋犹豫不决，可是返回去吧，为爸爸妈妈寻找新家的使命又没完成，想起自己出发前的承诺，如果无功而返，那多丢面子呀。 突然，洋洋看到河中过来一个庞然大物。仔细看看，原来是翠翠帮他呼叫一位留下帮助其他动物的大象过来了。洋洋开心地爬上大象宽大的脊背，闭上眼睛，战战兢兢下了河。大象过河如履平地，等洋洋下来，腿都软绵绵的。翠翠捂着嘴偷偷笑他是一个胆小鬼。 再后来，大象返回去接应其他落单的小动物过河。洋洋走上一条一望无垠的沼泽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看到一个瘦小斑马的尸体，害怕极了。翠翠帮他找到一根细长的小棍子，当做拐杖，在水面上扎下去，一步步试探深浅。历尽千辛万苦，等到过了沼泽地，洋洋激动地哭起来，与翠翠抱在一起。 等他一觉醒过来时，洋洋看到沼泽地已远远被他抛在身后。周围是一大片象老家一样的盆地，水草丰美。飞在前面的翠翠回来告诉他，这就是大象和其他动物伙伴们为他们预留下的“新家”。个子大的动物们新家还在前边。 “我们成功啦！找到新家啦！”洋洋喜极而泣。 洋洋打算让翠翠返回老家，给爸爸妈妈报告好消息。可是，他看到身后大象驮过来满满一脊梁蜗牛，愣住了。 这些蜗牛们太累太可怜了，为了寻找新家一路奔波，已给牺牲了一多半小伙伴。洋洋自己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把这个新家让给这些无依无靠，再也爬不动的蜗牛。他再往前边继续寻找。 翠翠让洋洋先守在这里，带领蜗牛们打扮新家，自己回家报信。洋洋与翠翠依依惜别。 五、重建 盼呀盼呀，洋洋天天掰着指头数日子。几天后，翠翠终于飞过来了。 翠翠说爸爸妈妈夸洋洋是个勇敢的好孩子，非常赞同和支持儿子助人为乐，把新家让给蜗牛伙伴的行为，为他的同情心而自豪骄傲。 洋洋离家寻找新家这一段时间，人们被山洪淹没了良田，许多高楼被大水冲倒，造成几个城市市民大量死亡和失踪，成千上万的人无家可归。经过科学家们的调查，起因在于人们对雪山的破坏性开发和娱乐化利用，让雪山上动植物的生态平衡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他们终于认识到了破坏雪山的错误，开始迷途知返，改过自新。目前，人们已经禁止登山运动，开始植树造林，保护地球，拯救和动物们共同的家园。可怕的瘟疫也自然也终结了。爸爸妈妈让洋洋帮蜗牛们住上新家后，返回帮他们一起重建家园。 在洋洋与翠翠的共同努力下，蜗牛们住上了新家，洋洋和翠翠准备返程。 这时，一群大象、骆驼和斑马也从前面赶过来了。原来，他们听说了洋洋把新家让给蜗牛们居住，非常感动。大家商量后决定，派出一部分身强力壮的伙伴们，随洋洋和翠翠们一起返程，支援洋洋回家重建家园。 临走的时候，蜗牛家族的老老少少都来为洋洋一行集体送行，爬出好远好远，表达对洋洋让新家给他们住的谢意。 六、建园 一位蜗牛妈妈在新家附近散步时，忽然发现身后有一大片野山枣树林和樱桃树林，一棵棵一排排，挨挨挤挤，简直密不透风。洋洋得知后，十分高兴。带领大象们去挑选了不少幼树苗，大象们用长长的鼻子三下五去二，一忽儿便在肩上扛满了小树苗。 骆驼和斑马们也不示弱，你追我赶，每一位伙伴背上都驮运满满的两大桶水。 历尽千辛万苦，洋洋和翠翠带领长长的援助队伍回家喽。 洋洋的爸爸妈妈和爷爷，远远地在村口迎接。洋洋幸福地扑进妈咪的怀抱。爷爷夸洋洋长大了，真是个优秀的好孩子。 人多力量大，很快，爸爸妈妈挖好树窝，大象种树；洋洋从骆驼和斑马背上卸下水桶浇水。在大象和斑马的帮助下，枯萎的枣树林和樱桃林又恢复到从前，一派郁郁葱葱的样子。盆地中央的小池塘里，又渗出了欢快流淌的小溪水。 从土里和石头下蹿出来青蛙妈妈们乐不可支，纷纷跳下水中在荷叶上蹦蹦跳跳，有的在叶子下悄悄地生蝌蚪宝宝呢。 洋洋的家建好了，清山绿水，一派春光明媚的风光，象一座美丽的大花园。洋洋与爸爸妈妈和爷爷，又重新找回了自己原来的家。 洋洋和翠翠愉快地嬉笑玩耍，重新过上了从前无忧无虑的好日子。 个人简介：张中杰，男，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国当代格律诗学会会员和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诗刊》、《绿风》《散文选刊》《小说选刊》《小说选刊》和《杂文月刊》等，多篇获奖或入选集和中考试题。曾出版个人诗集《红月亮》，人物传记《冯基平传》（合著） 值班编辑：路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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