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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美景】你若为荷(散文)/周姝芳

 西平文学 2021-07-20

如盖的荷叶层层叠叠地铺满了念祖湖的水面。有的荷叶高出水面很多,亭亭玉立,如一把把绣蕾丝边的绿阳伞;有的荷叶紧贴水面,像一个个碧绿的玉盘;有几片新叶露着尖角,吐着翠绿,像合拢着的手掌。在这绿浪般的荷叶中,一朵朵荷花冒了出来,各有各的姿态。“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这些句子一股脑儿便从你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可是采集了雪山上最晶莹、最纯洁的那簇雪花化作了她的肌肤和容颜,可是九天仙女织就的绿绸裁来一块做成的绿萝裙,这凌波仙子清风中跳起轻盈的舞蹈,这般的娉婷,这般的婀娜。

粉荷摇曳,缕缕馨香扑入你的鼻息,你不禁想轻声吟诵了。你想起“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句来了。所有与荷相关的句子,“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婀娜似仙子 ,清风送香远”你都忆了起来。岸边绿柳依依,蝉鸣声声,没了浣纱的女子,没了莲动下渔舟的渔人,也没了偷采白莲回的小娃,只有一个你,一个因荷吟诗诵句痴的你。你身着白纱吊带衫,苍绿短摆裙,吊带衫上印着一朵水墨白荷,清风徐来,裙袂飞扬,你宛然湖中一朵婆娑起舞的白荷了。

你若为荷,会是念祖湖中的哪一朵?

点水的蜻蜓款款飞来,久久驻足在一支含苞的花蕾上,是欣赏,是爱怜,还是在等待?花蕾饱胀着,透着粉色,若一支大号羊毫,举向青天。她要在天空挥毫泼墨,朵朵白云是她的杰作吗?群群飞鸟是她勾勒的吗?分明是一位少女期待着某天的清晨,抖开层叠的花瓣,绽放一季的绚丽,释放蕴蓄的清香,去圆花开的梦想。

那支高出叶子很多的白荷,花瓣伸展张扬得恰到好处,露出嫩黄的莲蓬和明黄的花蕊,姿态优雅,在阳光下骄傲地开放着,在众芙蓉中显得独领风骚,卓尔不群。因为内心里从来都知道只有勇敢地接受阳光的爱抚和风雨的洗礼,才能坚强地傲然挺立,才能赢得更灿烂的花季。

你若为荷,会是念祖湖中的哪一朵?

几片荷叶下,遮蔽着一朵悄然盛开的白荷,花瓣含蓄地展开,虽没有玉立于荷叶之上的荷花开得那么耀眼,却自有几分纤弱柔美,惹人怜爱。这不就是一个备受呵护的小女人吗?几片高擎的荷叶庇护着她,为她遮阳挡雨,她在那温柔的呵护中,在那个小天地里,独享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在一片碧叶旁,微微探出一朵羞涩的红荷,袅娜地开着,花瓣还没有完全展开。她那羞涩动人,欲语还羞的模样,竟使人更生出一探究竟的念头来,这显然是位矜持娇俏的小家碧玉。

你若为荷,会是念祖湖中的哪一朵?

一朵高擎的白荷在难得的荷叶稀疏的水面上秀起了倒影,那影在阳光下是透亮的,格外妩媚动人,她自顾自地欣赏起自己在水中的倩影来,一条小红鱼跃起,波光闪动,那透明的光亮的清影舞动起来了,这清高自恋的荷,是孤芳自赏,还是形单影只?

在那些亭亭玉立的荷花中,独独有这样一支淡粉的荷花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别的花无论高矮均是直直地立着,她却翘首东望,花瓣一顺朝着东方展开,那定是位痴情的女子,她心上的人儿莫不是在东方,盼归,盼归,痴痴眺望,守望成这个模样。

你若为荷,会是念祖湖中的哪一朵?

两朵相望相守的荷花惹起了你的思量,一样的风姿,一样的怒放,近在咫尺,却只能相望。是对相知的友人,还是相恋难以相依的情人?且用一脉清香传递那份相知相惜吧,共享清风明月,共听蛙唱蝉鸣,心意既然早已相通,那就选择默然相守,寂静欢喜吧。

一朵白荷,花期已过,枝头残留的一片花瓣依然傲立,其余的却已纷落,几片落在碧叶上,几片落在幽幽的水面,变成了洁白的花瓣船,悠悠地漂。可依然吸引着你爱怜的目光,花瓣飘零竟能如此的从容优雅,散落于水面也是种别样的风景啊。如她般的女子该有着怎样的心境啊?淡然面对荣衰,纵然飘落也选择美丽着着陆。

你若为荷,会是念祖湖中的哪一朵?

一只花色斑斓的蝴蝶在翠盖玉荷上翩翩飞舞,觅得一支碧玉雕成的莲蓬,停住了纤纤的舞步。洁白的花瓣早已不见踪迹,妩媚的花容再难寻觅。蝶恋花的相遇早已存储成记忆,是残留的那丝暗香,使它终觅得那缕香魂的栖息地。纵是花瓣飘落,容颜已改,它还是能在千娇百媚中找寻心中的唯一。片片花瓣化为颗颗莲子,我依然认得你,这花的相遇,果的重逢。

碧叶丛中两朵相依相偎的怒放的荷花强烈地冲击着你的视野,让你的心头为之一震。稍低点儿的那朵轻依着稍高的那朵,清风徐来,花朵微颤,更生出几分娇媚来,那种相依的幸福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溢了出来。寻遍荷塘,只此一对,这俨然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恋人,幻化成白荷,以相依相偎的身姿,践行前世相爱的盟约。花开一季,虽然短暂,却是属于他们的永远。目睹着这花的宣言,除了感动,你更多的还是羡慕吧!

问问自己:你若为荷,会是念祖湖中的哪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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