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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八章 走近禾木⑤ || 作者 陈璞

 天南地北会宁人 2021-07-20

《回首有你的岁月》

十八章  走近禾木⑤

作者    ‖    陈璞


作者陈璞,笔名石桥,甘肃会宁人,兰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出版长篇小说《关山明月》(70余万字),曾获甘肃省黄河文学奖。

作者前期文字链接:

《八月楸子红了》《秦腔》《香埋的味道》《灯盏花》《感恩老家》《若海》《爱上海星》《柔若你念》《如果有来生》《母亲不爱吃苹果》《让时光重新来过》《〈回首有你的岁月〉第一章韶华入梦》《〈回首有你的岁月〉第二章流淌的月光《〈回首有你的岁月〉第三章帘幕烟雨轻》《〈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四章香染脂红》《〈回首有你的岁月〉第五章雪白假日》《〈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六章神汉的故事《〈回首有你的岁月〉第七章苦涩的离别》《〈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八章原是燕归来《〈回首有你的岁月〉第九章你是雨中一朵莲《〈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章一颗最美的星》《〈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一章雪底色袅袅烟雨情《〈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二章 夜,伸展了绿色翅膀》《〈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三章 雪开了冬天的思念》《〈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四章 我把眼泪丢在了春天》《〈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五章 月光下的恋歌》《〈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六章  你的远方我的诗》《〈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七章  我把眼泪化作雨《〈回首有你的岁月〉第十八章  走近禾木

从观景台下来,沿途是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石阶,微暗的路灯照亮脚下两米的距离,我倒十二分的佩服那些修路的工人们的毅力。李臻到底心细,指着脚下的石阶,说:“程寒雨快来看,上面有莲花,好美呀。”我忙低头看去,就见每一个石阶上,刻着一朵莲花,从山下到观景台,绵延万米有余,当不少于两万的石阶,也就有两万朵的莲花。李臻一步踏一朵花瓣,踏出几十步,咯咯一笑,说:“佛经上说,佛陀出生时,行走七步,步步生莲,我们上下来回多少个莲花,难道我们都要成佛?”我摇头不语。听她又说:“你说这条路叫什么名字?”我说不知道,上来时没看见路牌。李臻就说:“不管他们叫什么,我们来一回,我们给它起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只属于我们两个人叫,你说好不好?”我笑道:“这个主意好,将来写一篇文章,把名字写进去,传来传去,说不定就成专用名了,算是一件功德事。你说,你给它起什么名字?”李臻就脸色严肃起来,踩着台阶下去,踩到第十个台阶时,站住了,回头对我说:“叫雅阁天梯,你说怎么样。”说罢了,盯着我看。

雅各天梯是《圣经》里故事,亏她想起来,又借用到这个地方。我拍手笑道:“实在好,雅到极致了。这个地方这么美,天堂也不过如此吧,登天可不是要用到梯子,我是举双手赞成,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李臻听了大为得意,说:“管他呢,我就这么叫,你快写一首诗,把它用上。”一面又往下走去。

下了山,便循着湖畔一路过来,堤上一排路灯,照亮了半个湖区。夜色很静,湖水轻轻拍打堤岸,细浪从湖心深处涌上来,一直到了这边方放缓了脚步,扎挣着爬上前面隘口微暖的鹅卵石,这才溢出堤岸,哗哗响着流向夜的远方。李臻一时童心大盛,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朝着湖面抛出去,力道掌握不好,只激起几朵水花,便沉了底。她回头说:“从山上看下来,湖水蓝蓝的,近处灯光下看,又变成灰白色了,为什么?”我说:“可能是老了吧,这湖和人一样,人老了头发也要变灰变白的。”李臻笑道:“这个呢简直是胡扯,我不会相信的。”快到宾馆,李臻指着岸上一堆乱石,说这里坐会儿吧,回去也睡不着。于是就去拣一块干净的石块坐下来,默默看着湖的涟漪,青涩的风吹过她的脸,她轻轻说道,这里是遁世的好去处,哪一天厌倦了城市的生活,到这地方找一处房子住下来,倒好,不失为一种活着的态度。我笑道:“你不属于这里,我们都不属于这里,就像三毛,她不属于撒哈拉沙漠,不属于乌鲁木齐一样,终究是要回到属于她的那个世界。”李臻冷笑一声,说:“谁和你讨论哲学,你这人最没情趣了,不知道海星喜欢你哪一点。”我嘿的一笑,说:“哪里是哲学,我这个是宿命论,比如生活在这里的图瓦人,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这一带环境其实恶劣,高海拔,又寒冷,听说八九月份就要下雪,那可不是人类生活的好去处,他们却自得其乐,世代繁衍,因为他们适合生活在这个地方。”李臻说:“强词夺理,我是说不过你。”我看见轻柔的月光落在湖面上,想起那句“洞庭秋月生湖心,层波万倾如熔金”的诗,此情此景,就想原来湖月相伴,竟是如此的美丽,忙指给李臻看。她说果然如你说的,月下湖色,湖中月影,都很美的,便起身过去,蹲在湖边玩起水来,手指划过湖水,惊起涟漪千层,又掬起一捧水,指缝中洋洋洒洒,落下千朵银色的浪花。她喊叫我过去,指着泠泠湖面对我说:“好美啊,我要在喀纳斯湖面上写一首诗。”说着,伸出手指在水面上写起来,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我忙说:“湖水太冷,小心伤着你,再说水面上怎么写字,写了也被浪花冲走了。”李臻说:“你懂什么,冲走了更好,我这首诗就是献给喀纳斯湖的。”再不理我,坚持写完了,方站起来,已是兴趣黯然,淡淡说道:“我们回去了吧,我困了。”我说:“那就回去吧。”

这夜,我和李臻就住在湖畔不远处农庄似的小木屋里。

我们同在一室,她一张床,我一张床。

才回来,就见导游挨个儿通知,要大家过去那边民族风情园,一起参加图瓦人的篝火晚会,他说:“记着带钱买门票,一张门票十块钱。”我是跃跃欲试,李臻却懒洋洋的歪在床上,说:“我是决定不去了的,什么好看的,疯子似的围着火堆转圈儿,再说快下雨了,淋雨生了病,活受罪。”我推开窗户,看那天空晴朗朗的,满天的星星,和那个人的眼睛一样,缭乱了我的心,我叹了口气,心中一疼。好一阵子,回头对李臻说,哪来的雨,不会下雨的。李臻说:“你不相信,我们打赌好了。”我问她赌什么,李臻想了一想,说:“这会想不起来,先欠着,哪天想起来,再告诉你不迟。”我笑道:“哪有这么打赌的,要么请你吃好吃的,要么你罚我一百个俯卧撑,头一回见识打赌还有欠着的。”李臻笑道:“可见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以前没有,从今天起,不就有了吗。”说着溜下来,进了洗手间。我半信半疑,看一回天际的星子,回来坐桌子旁,把观景台上想好的那首《指尖上的温柔》写下来,修改几处,誊抄一遍,略等一时,李臻从里面出来时,就交给她看,我也就乘机进去洗了个澡。

那天我触摸你的指尖

用心听见,你凌乱的眼神

让窗外轻柔的那朵云开始下雨

沥沥的下湿了帘上青烟

浸入我躁动的心田,一池

晚来的风咏今生的偎恋

寂寞如我,寂寞如云中的月

我愿化一朵初开的莲

驻守你指尖上的温柔

像青藤似的缠绕

一个美丽的故事

被一滴眼泪包容

被一束阳光宽恕

我把爱情的秘密藏进春天

花开着,万朵中单要找到

你是最妍的那一支

爱到深处,我一语不发

不是所有的爱,都要用言语预见

我只想安静的看着你,看着

你心留我记忆的那一次

那一个吻的炽烈,像地动的火焰

冲破万重阻隔,把一片云

烧出霞的千姿百态,我只是想

美只有瞬间,昙花一般的芬芳

或者是你手心里悠悠的味道

就在这样积冷的夜,悄悄绽放

那么这样最好,我把我的第一次

印在了你的指尖,轻轻的

不温不火,再触碰你唇上香浓

梨花谢了春色

循着你婆娑的目光,我要

一次触摸你指尖上的温柔

一时洗罢,回来冷得哆哆嗦嗦的,牙齿咬得叮当响,就想这可是七八月天气,竟有如此的奇遇,不觉好笑,忙翻出羽绒服穿了,倒了杯热水,捧手心里暖手,过去床头坐下,有喝没喝的无聊。听见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梧桐叶,心中惊喜,忙开了窗户看时,果然下雨了。回头对李臻说:“难道说你是算命出身,果然下雨了,怪不得天凉。”李臻躺床上,盖着厚厚的杯子,笑道:“记着,你输了,哪天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嗯啊答应一声。李臻低头继续读我的诗,一条胳膊伸在外面,手里拿着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的,嘴皮子一动一动,念叨什么。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一个是怕她吹风受寒,一个怕打扰她,她是个脾气急躁的,发起火来,我抵挡不住,便关了窗户,回来床上去躺了,又无事可做,只是闭目养神。

雨声嘀嘀嗒嗒,这是喀纳斯湖的夏夜。

我和李臻分享一份迟来的孤独。

但那个陪我一起走进孤独的人,我希望是你,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是,只是我心底的一个秘密。

人心其实是孤独的,热闹只是暂时的,不论是悲欢离合,还是生死轮回,我们都须一个人去承担,没有人会陪你从头走到尾,从生走到死,我须学会享受孤独,再试着喜欢寂寞。

我也喜欢这样沥沥的雨天。当心愁把我折磨到疯狂时,我应该走出去,走进喀纳斯湖悠悠的长夜,走进泠泠的雨愁,走向那山那水的阴暗面,把心头的思念,让冷雨一次淋透了。但我知道,这时的你,驻足丝路甘州,那边应该是火一样的季节,喝冰水也会流汗的吧,我不知道谁陪伴在你身边,又是谁陪你一起流泪,陪你一起欢笑,你还会那样的笑着一个季节的娇媚,还会那样的多愁善感吗?

想念一个人,原来心真的会疼的!

我与佛祖一样感同身受,不同的是,佛祖学会了放下,所以他成了佛。我永远不会把你放下,即便成魔,你也是我唯一的心念,前世,今生,来世。

不成魔,便不成佛。

一顿想得我悲苦欲绝,忙敛神静气,点了支烟抽几口,那寒气渐渐的逼人,回头看李臻还亮着胳膊,对着那首诗作呆作痴,我就下去翻出毛毯,先给李臻盖了一条,再拿一条回来自己盖了。躺下了对李臻说:“我问你,天气冷了好还是热了好?”李臻听了微微一笑,眼睛看着本子,嘴里说冷一点好吧。我就问为什么?李臻说,天气冷一点,睡觉就不胡思乱想了,就睡得踏实。我哈的一笑,说哪一个睡觉胡思乱想了,我是倒头就睡,梦都很少做。李臻冷笑一声,说:“没心没肺的都容易睡着。也不知道是谁,一学期梦见那个人几十回,跑几千里路求解脱,你到底解脱了没有?”我脸上一热,咳嗽起来,作势问她冷不冷,我去再给你加一条毛毯。李臻说:“少假惺惺的,等你想起关心我,我早冻死了。”

一阵说得我接不上话,不尴不尬的躺那里,看一只蛾子绕着灯飞高飞低,恨得我爬起来,追着打死了方罢。李臻看我疯了似的追着一只蛾子,气得把笔记本丢过来,说:“你也就这点子能耐,想打人你来打我好了。”我躺着不说话,只是呼呼喘气。李臻忽然咯咯的笑了,侧躺着看着我,说道:“好吧,我们不为这个斗气,我们现在来说写诗的事,这个雅致吧,知道你喜欢。”我说:“好,你说来,我听着。”李臻说:“你写这么多诗,就写一件事,就写给她一个人,一天除了自怜自叹,你写点别的不好吗,我看你将来非死在这上面不可,可悲至极,也为你不值。”我听了默然,不知道能说什么好,把笔记本拿来塞枕头下,安静躺着。好半天,李臻起来去倒了杯水端回来,上床腿伸进被子里坐着喝水,抬头瞥见我正看着她,嗤的一笑,说:“生气了?”我忙摇摇头。李臻又说:“你冷吗?我给你拿羽绒服来,盖上面暖和些。”我说:“冷倒不冷,就是心里难过。”李臻笑道:“我知道你难过什么,我喝口水,再给你宽解宽解。”我笑道:“这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你刚才那些话,刀子一样,直捅进我的心里去,这会子心里还疼呢,从没见过你如此凶狠过,原来你是这样子的。”李臻说:“可见我没骂错,这点担当都没有,你说来,我哪一句说错了?”我怕又要逗起她的好胜心,这一夜就别想睡觉,忙说:“你说的都对,容我想想,明天开始一件一件改,你看好不好,现在我们说点别的吧。”李臻就说:“你想说什么?”我想了想,说道:“刚才你说到写诗,还说这是最雅致的事情,那我们来联诗,你先说一个题目,我对一句诗词,反过来我出题,你来对,不管是古诗现代诗,只要是大家名人的,能对上就算。”李臻嘿的一声,说:“累都累死了,哪有力气做这个,你快睡你的觉,别干扰人家,我正构思一首诗,才有了几句,叫你一通捣乱,想好的都忘干净了。”说着,一手端着水杯子,一手披了羽绒服,下去桌前坐了,打开台灯,摊开笔记本,伏在桌上,抱着钢笔苦苦思索。我忙说:“外面下雨呢,小心感冒,没地方买药。”李臻不理会,写一句,想一会,却被我几句话干扰,再写不下去,气得把笔甩出去,吼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死人。”唬得我忙掀起被子,把脸盖上了。她赌一阵子气,过去捡起钢笔,又苦思冥想起来。

其时夜已深沉,一切进入原乡。喀纳斯湖在雨声中寂静,我听见了雨滴撞击云朵的声息,听见高山深沉的呼吸声。那天气是越来越冷,李臻依旧趴在桌上,眉头紧锁,这么久却写不出几个字来,仍不甘心,苦苦思索。我心有不忍,小心说道:“好姐姐,快歇了吧,明天再写,这个写诗是要灵感的,灵感不是想要就有的,你要慢慢等。”一句话说罢,李臻忽然把手指按在唇上,嘘一声,说:“你听,琴声。”我侧身坐起来,细听一会,果然飘来一阵琴声,丝丝絮絮,若隐若现,穿林渡水,飞进我和李臻的小木屋,掠过李臻因惊喜而闪烁柔情的眼眸,却没有停留脚步,跟随一阵风一阵雨,在喀纳斯湖上回荡出绝妙的色彩。听一阵子,我说是蒙古人的马头琴,里面加进去别的打击乐器,在这样寂冷飘寒的夜晚,悠悠扬扬,倒好听,刹那间便捕获了我的孤独的心,如她一般,惊鸿一瞥,行走千里,追逐孤独的心灵,单丢下孤霞流水,抛却了柳影浮萍,痴也,呆也,都是情一点,霜一层。一时间浮想联翩,伤心欲绝,掉几滴眼泪,又怕李臻取笑,忙偷偷擦了。

李臻这会也痴了呆了,木愣愣坐在桌前,羽绒服滑到地上也忘了捡起来,一双手撑着一张红若暖玉的脸,不言亦不语,痴痴的望着窗外黑暗的夜色。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竖起耳朵,细细听那不知来处的琴声。好半天,那乐声方止住,李臻长吁一口气,回头对我说:“哪里是马头琴,我听出来了,这是楚吾尔,还有呼麦。”我说:“你说什么?”

李臻看我不明白,便说楚吾儿是图瓦人吹奏的一种乐器,呼麦是他们演唱的一种方式,这些都是只有在喀纳斯湖这一带才有的音乐表演形式。李臻看着我,又说,图瓦人是上天眷顾的民族,他们用他们的天籁之音,沟通天界,赞美祖先。我听了,心中涌动一种莫名的冲动,但我听不明白李臻的话,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的音乐,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乐器,只是见李臻感动得泪光莹莹,我也就跟着感动。一面下去捡起衣服,给她披上,说:“快床上去吧,这么晚了。”

李臻说,快别出声,我要等待图瓦人再次吹响楚吾儿,等他们唱一段呼麦。一时又自顾自的说,程寒雨,你知道吗,我们是多么的幸运啊,喀纳斯湖有个传说,说只有足够幸运的人,和心灵最干净的人,才能听到图瓦人的楚吾儿和呼麦,听一回,心灵净化一回,和藏族人磕长头一样,这是他们的信仰。寒雨,信不信都由你,我是相信的,刚才那会儿,我仿佛看见了阿尔泰山的雪峰,看见了额尔齐斯河清澈的流水,看见图瓦人追逐鹿群,狼群在雪山上引颈长啸。音乐是图瓦人的灵魂,多么奇思妙想的音乐啊。我忙拉她回到床上,扶她躺下,盖好被子,然后说:“我们两个谁失恋了,谁跑了几千里来排解伤愁的?这回你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想不迟。”李臻呆呆的看着我,想说什么,我忙说:“不去管什么楚吾儿,也不去管什么呼麦,你现在需要休息。”一面过去关了灯,也就上床躺了,慢慢的睡着了。

梦中,我看见海星站在一座雪山上,唱着我不懂的音乐,楚吾儿?还是呼麦……还有,我也梦见了喀纳斯湖。

第二天起得还是早,我倒不过来这两个小时的时差。

推开门,一股清甜的气息扑鼻,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出门找了个隐秘处,在一棵白桦树上痛快撒了尿。回去时,李臻开始洗漱,我就凑着洗了一把,烧了一壶水,一面和李臻一起吃带来的点心,一面看书。李臻笑道:“你这人真是个怪人,学校里没见你这么用功过,这会倒认真起来。”我说:“我是细水长流,积沙成塔,不像你们临阵磨刀。”李臻嘿的一笑,再不说话,泡了一杯奶茶喝了。再走出小木屋,空气新鲜得叫人不忍呼吸。展眼望去,眼前的山水又是一番气象,湖那边是草场,是牛羊和骏马。层叠而上的森林,松柏间夹杂着白桦树,景色如画,风过处,送来青草的味道。

李臻说有点冷,我便回屋里,找衣服来给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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