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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记丨06.黑蝙蝠
【玄幻小说，纯属虚构】 不由自主地，师徒二人的手，都握住了剑柄。 黑暗之中，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极其轻微，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看向门的方向。以师徒二人的夜视功力，至少是灰白的夜色，此时，却像浆糊一样稠密。两人静静地望着，什么也看不见。侧耳倾听，风声、雨声，仿佛就在眼前，仿佛能感受到空气中的雨丝，同时，却又似乎隔着一层纱做的帘子，总有那么一种距离感。突然，只听“苍啷”一声响，师徒二人几乎同时出手，两柄剑向那黑暗中刺去。黑暗中，只听急促的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倏合倏分，师徒二人又退了回去，而黑暗，依然如故。
师徒二人，按剑潜伏，不敢妄动。他们已经知道，眼前那团黑雾之中，有一个东西。方才一瞬之间，两人连出数剑，都被一种短兵刃格挡开去。至于是什么兵刃，两个人不知道，甚至，那团黑雾之中，是一个什么东西，他们也不知道。僵持，空气似乎都僵硬了，不再流动。（公众号：潜真堂）一个黑色的，鬼魅般的身影，赤条条悬挂在门楣之上。双手向后，双脚向后，像一只巨大的黑色的蝙蝠。电光中，只有眼白和满嘴尖利的牙齿闪着白光。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又是一片浓重的黑暗，又是无声的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那团浓雾似乎变淡了，隐隐有了一点光。就在这个时候，师徒二人忽然意识到，大门被推开前的那种宏大而又嘈杂的、整齐而又杂乱的轰隆隆的声音，没有了，听不到了。
人的耳朵有种奇妙的适应性。在与“黑蝙蝠”搏斗的时候，那种声音仿佛作为一种“背景噪音”被自动过滤掉了。只有当它突然消失的时候，人们才会突然意识到它的存在。师徒二人仍然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另一道闪电划破黑暗，他们这才确认，那只“黑蝙蝠”，已经飞走了。小乙长出了一口气，掏出火折，吹口气，晃一晃，屋里有了亮光，点上灯，屋里又恢复了光明。道长没有说话，端着灯走到门口，看看门框，看看两扇门，又看看地下。“你没受伤吧？”师徒二人几乎同时问话，又同时摇了摇头。“哼，这个怪物，它的血也是红的啊。我还以为是绿色的，黏不即儿的那种呢！”“是人，是个怪人。他好像不想伤我们，他只是在阻止我们，不让我们出去。”“是人就好，下这么大的雨，谁愿意出去啊。我看啊，他是想进来避雨。”道长笑道：“你说的，也有可能。避雨的时候，撞上了，你怕我，我怕你。”“可是，人怎么能有这么黑的呢？是刷的什么漆吗？”小乙还是对那个矮小的浑身黑色的人更感兴趣。
“昆仑奴、新罗婢、菩萨蛮，这是长安贵族的'三宝’，它怎么会出现在这深山僻壤呢？”小乙的好奇心被勾起来，问道：“师父，上次咱们碰到一个大食客商，他说昆仑奴是树上结的，到快成熟的时候，他们就在树底下等着，拿布袋接住……”“人家说的嘛，要是不接住，掉到地上，就钻到地里不见了。”（公众号：潜真堂）道长心不在焉地听着小乙胡说，听到这一句话，却突然一激灵，抄起宝剑，拉起小乙，道：“快走！”小乙拿着宝剑，跟着师父，跳出屋门，沿着墙根，飞快地向客栈后面掠去。道长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甚至不用打亮火折，师徒二人也能感觉到。那些棺材还静静地竖在那里，却已经没有了那种恐怖的气息。小乙上去打开“柜门”，“柜子”里空空如也。没有了尸体的棺材，仿佛失去了灵魂，成了一个个柜子。【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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