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接上回） 至夜，戒婢勿往，自诣婢所卧。少间，闻床上睡息已动。潜起，登床们之。戚醒，问谁，林耳语曰：“我海棠也。”戚却拒曰：“我有盟誓，不敢更也。若似曩年，尚须汝奔就耶？“ 林氏不信自己老公真的变成柳下惠了，就跟海棠说：你今天晚上别去了，自己回房睡吧。 到了晚上，大家都睡了，林氏自己起来，悄悄来到戚安期这屋，上了戚安期的床，戚安期就醒了。 问：你是谁啊？林氏回答说：我是海棠。戚安期拒绝说：我发过誓的，不敢胡来，这要是平时，还用你来找我吗？那意思就是，要是平时，我早就找你了。 林乃下床出。戚自是孤眠。林使婢托已往就之.戚念妻生平曾未肯作不速之客，疑焉；摸其项，无痕，知为婢，又咄之。婢惭而退。 林氏听戚安期这么说，知道海棠说的是实话，也就出去了。戚安期还是自己一个人睡。 林氏在这边打探清楚了，就回去，还安排丫环海棠来，继续自己的计划，这回嘱咐丫环，让海棠冒充自己。 海棠按计执行，晚上偷偷来找戚安期，戚安期还是往常那样，问你是谁啊。海棠回答说：我是林氏。 戚安期琢磨着老婆在这方面从来不主动，这回行为有点反常，就用手摸这人的脖子。她老婆当初让人砍了，有刀疤啊。 用手一摸，什么都没有，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老婆，肯定又是上次那个丫环，就在那骂了几句，结果弄得海棠里外不是人，挺丢人的，就退出去了。
既明，以情告林，使速嫁婢。林笑云：”君亦不必过执.倘得一丈夫子，即亦幸甚。“戚曰：”苟背盟誓，鬼责将及，尚望延宗嗣乎？ 转天，天亮了，戚安期告诉老婆林氏，快把这个海棠嫁人吧，她老半夜来我这儿勾引我，不是好丫环了。 林氏笑了，说：你也不用这么固执，万一你生个儿子呢？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嘛。 戚安期说：我要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鬼神会惩罚我的，我都死了，还延续个屁香火啊。 这戚安期按说挺豁达的一个性格，不应该迷信到这种地步啊，古人就怎么这么信神仙呢？ 这也说不清，现在的人也一样信神仙，越是有钱人，家里越供着乱七八糟的，有时去大饭店，总供着关公，看有的关公身上的土都多厚，脏成啥样了。 林翼日笑语戚曰：”凡农家者流，苗与秀不可知，播种常例不可违。晚间耕耨之期至矣。“戚笑会之。既夕，林灭烛呼婢，使卧己衾中。戚人就榻，戏曰：佃人来矣.深愧钱镈不利，负此良田。 林氏听戚安期这么说，也觉得戚安期太直了，没法劝，就跟戚安期开了个夫妻间的小玩笑，说：凡是种地的，种上庄稼，能长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可还是得种啊，今天晚上就是种地的时候了。 这就是跟戚安期说：晚上等着我，我来，咱俩造小人儿，能不能造得出来就不知道了。 戚安期听老婆这么说，会心一笑，晚上就等着吧。到是晚上，林氏把屋里的灯都吹灭了，又让丫环海棠来，脱光了上床躺着，等着。 过去都没电，天一黑，把蜡烛一吹，尤其是屋里，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了多少，完全凭触觉了。 一会儿，戚安期来了，上床，还开玩笑的跟老婆说：我来种地来了，我这农具不是太好使，辜负了这么好的良田啊。 看来古人还是很讲情趣的，比起现在人说的黄段子，别有一番韵味。
婢不语。既而举事，婢小语曰：“私处小肿，颠猛不任。”戚体意温恤之。事已，婢伪起溺，以林易之。自此时值落红，辄一为之，而戚不知也。 丫环就听着戚安期在那说，也没法搭话，怕露馅啊。这回戚安期没检查脖子。就开始卖力种地。 他们是老夫老妻，可丫环是头一回，有点受不住，小声跟戚安期说：我那有点肿了，你别使这么大劲。 戚安期正美着呢，听这么说，也没听出来不是老婆，就慢慢种地。一会儿，地种完了，丫环说要起来上厕所。 借着上厕所的时间，就把林氏换进来了，合着林氏就在门外边，等着老公跟丫环完事，这大老婆真了不起。 从这天开始，凡是一到丫环海棠来例假的时候，就偷偷交换，来这么一回，戚安期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其实这点挺不合理的，按说自己家东西，用了这么多年，啥样还是应该知道的。 未几，婢腹震。林每使静坐，不令给役于前。故谓戚曰：“妾劝内婢，而君弗听。设尔日冒妾时，君误信之，交而得孕，将复如何？”戚曰：“留犊鬻母。”林乃不言。 就这样，不过多长时间，丫环就怀孕了。按说例假前后不是排卵期，不能怀孕啊，谁知道怎么就怀上了。 这事是林氏暗中一手操作，知道丫环怀孕了，就老让丫环坐着，保胎啊，就不让丫环干以前的重活儿了。 林氏这边又来探戚安期的口风，说：我老劝你把丫环收了，你就是不听我的，要是哪天丫环冒充我，你一时没察觉出来，而且她还怀孕了，你怎么办？ 戚安期说：那就把孩子留下，把孩子他妈卖掉，过去主人卖丫环，是有这个权利的。林氏听了这话，就不再说了。 其实感觉从这点能感觉得出，戚安期暗中是知道整个事情的，只是借坡下驴，一直在暗中配合着林氏的小计策，也算是为自己能有个孩子吧。 当然，事情要做，态度还是要有的，不能违背了自己发过的誓。感觉有点道貌岸然呢。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聊斋土豆说”是土豆在阅读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过程中的一点感悟，纯属土豆个人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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