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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回忆录] 学徒(二十)

 周氏纵横 2021-07-23

学徒(二十)

叶家村第三生产队会计苞奎武马上打开账本说道:“生产队现在还有现金700多元,欠《指导员》146元。”

“生产队的现金是少了一点,但是钱我们一定要给。我去年分红时由于工分不够,从赵雨祥的账上借出10元钱,这次就拿不走了。”小八路李振山接着讲道。

“我去年也从指导员的账上借了十元钱,现在也还不上了。”会计苞奎武,立刻接着小八路的话头讲道。

“既然现在还不上,那就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有多少就给我多少吧。”我接过话头说道。

“那好,李现金你回家把队里的现金拿出126元,还给赵雨祥。”小八路李振山说道。

小队现金李井山马上回家,拿回来一沓十元的人民币。当时的十元钱,是面值最大的人民币。现金李井山向李振山讲道:“队长,现在只能凑齐这100元,其他的钱,全部是白条子。”

“指导员,你看看怎么办?就剩下这么多钱了。”李振山一脸的皮笑肉不笑说道。

“既然就剩下这100元,那我这次就先拿着。剩下的钱,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取吧。”我立刻回答道。其实我心里知道,这剩下的46元,我永远也拿不到了!

本来在回叶家村的汽车上我还有一个想法,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就想交一个终身可以走动的农村朋友,以便在今后的岁月里,真正地了解我国农村的真实情况。我当时有两个人选,首选是小八路李振山,其次是老队长刘文彩。

也许是我的心胸太狭小,当李振山讲完给我钱的话后,我选朋友的事就已经只剩下刘文彩了。但是,刘文彩却始终躲避着我的目光,一句话也不想替我说。我心里很难过,钱不算什么,但是人一走茶就凉的感觉,让我油然而生!我一年辛辛苦苦,汗珠子掉地摔八半挣的血汗钱,就这样被他们嘴皮子一动就拿走了三分之一。

我接过这100元钱,向大家告别后就回到了青年点,小队的会议继续开了下去。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回到过叶家村。

100元钱,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拿到的最多的钱,这在当时也是一笔巨款。想一想,我当时在工厂全年的总收入才204元人民币,这100元钱就是我在工厂半年的工资也是我在农村一年的收入

回沈阳后,我的奶奶又给了我20元钱,让我用这120元钱买一块上海牌的手表。但是,当年买上海牌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是按票供应的,而我无法弄到上海牌手表票。因为,上海牌手表是当时国内最好的名牌手表。

毕业分配在黑龙江哈尔滨的姐姐赵雨琴,给我搞到一张上海牌手表票。一个月后,我终于戴上了我一生中的第一块手表。戴着这块新买的手表,我经常撸起左手的袖子,在同志们和陌生人面前显摆;特别是每次在沈阳到抚顺的火车上,我都把衣服袖子卷起来,让上海牌手表明晃晃地露出来,现在想起来真是很可笑!

我和我爱人1977年认识定亲后,我们交换的信物就是这块手表。当时她戴的是一块东风牌手表(天津产),东风牌手表也是要票的。手表交换完后,我的上海牌手表就戴在她的左手腕上,而她的东风牌手表就戴在我的手腕上。直到1986年以后,我们家庭经济开始宽裕了,我们才各自又买了自己更喜欢的手表。

这块手表现在还躺在我家的抽屉里,只要上好发条,“她”还会准时地咔咔咔地走动起来。

当时的每个家庭都是以家里有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为自豪。这三样现在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当时称为“三大件”。我们家的凤凰牌自行车是1985年在车市上买的,花了250元。缝纫机是我姐姐在哈尔滨给我买的,是姐姐的军工厂里自己生产的产品,我花了126元钱。到了1986年,家又添了一台24寸北京牌黑白电视机。

在以后的岁月里,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三大件”渐渐地退出了家庭的历史舞台,取代它们的是洗衣机、彩电、电冰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未完待续)

清风细雨(赵雨祥)

20121018日于澳大利亚墨尔本

1照片中上面的表,是我爱人在我们结婚前买的东风牌手表(天津产);照片下面的手表是我买的上海牌手表(上海产)。也是我们订婚时交换的信物!

照片中下面的表,是我在1972年春节前买的上海牌手表,当时中国最时髦的手表就“上海”牌手表了。我和我爱人的上海牌手表和东风牌手表,即使到了47年后的今天,历经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时光,只要一给他们上一上表弦,她立刻就滴答、滴答、滴答地走了起来!

   2、这张照片是1986年暑假,我们全家去青岛旅游时在大连开往烟台的客轮上我和我爱人的留影!时年我38岁,我爱人35岁;我们戴的手表还是我们订婚时的手表!我俩的这张照片是我儿子拍摄的,使用的是我家第一台东方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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