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利呵呵一笑,“嗯,你小子平时滑不留鳅,没想到还会附庸风雅偶尔酸一把啊?行,这个建议不错,一来我好窥探一下各位的小秘密,二来也让彼此了解一下应变能力和速度如何,呵呵,那我就先抛砖引玉了啊!”略一思忖,神情坚毅掷地有声地朗诵道: “文韬武略腹中藏有 正义之剑紧握在手 昂起我铮铮铁头 怒目金刚也做佛门狮子吼 问世间谁有不平事? 仗法之利剑斩尽一切奸恶丑 好让光风霁月人间留 君鼎自当担道义 抒豪情展壮志何妨痛饮樽中酒!” 说完举起杯子,将里面的酒一下倒入口中,红光满面,圆睁双目。众人轰然叫好。刘阳对秀说:“瞧见没?这就是我们的高主任,血性汉子,跟着他混,一个字,准没错!” 秀看着众人对高洪利钦佩的目光,感到这个主任应该确实不一般。 “咱们挨个来啊,下一个就是你喽!”刘阳眉毛一挑, “我?”秀有些慌乱,环顾了一圈,见众人都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自己,镇定了下来,蹙了蹙眉,舒展开笑着说:“那我就胡乱凑几句吧: 慕孔明淡泊宁静功名无求 思易安孤苦飘摇身世堪忧 昔无绪将法理实务贯通 今有幸共贤人达士为友 青云之志岂敢妄谈 公平正义未忘脑后 空口何为凭 眼前一樽酒” 一饮而尽。众人鼓掌,刘阳煞有其事点评说,“嗯,真心话是真心话,不过这真心话也大众了些——没有透漏出你心底的小秘密,这就让想觊觎隐私的大家失望了,想到你是初来乍到,暂且给予寄下啊,记得到时要主动透露秘密给大家,要不被动了可就麻烦了,行吧?呵呵,让大家不敢小觑的是你的豪爽和你的酒量,改天咱们拼一拼啊……下一个,萧珂,” 萧珂正在思考,听见自己的名字,便抬起头来念道: “观诸位前辈风采我思悠悠 叹小女子仍在坎坷路上苦索探求 想何时能如前辈们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竞风流 芳心自警定要磨光刮垢 不望夫君觅封侯 只盼小女子把巾帼英姿尽抖擞 惜奴家身子骨纤小弱柔 怎消受得起眼前这杯中美酒” 看着平日里清纯可爱的萧珂为了逃避喝酒竟然捏着兰花指装起了古代仕女,众人一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刘阳笑道:“不行不行,你要喝了这杯酒,因为不喝的理由不充分……” “啊?不会吧?刘阳哥,您就高抬贵手吧!我实在喝不了了!”萧珂因已经喝了酒的脸上现出红艳艳的两团,连连摆手,又连连作揖。 “呵呵,就不要让她喝了吧,”高洪利笑着说, “听,高主任都发话了……对了,刘阳哥,下一个是你哎!”萧珂幸灾乐祸地拍着手。 “嗨,你刘阳哥早就想好了,听着啊!”刘阳装模做样的清了清喉咙: “各位看官暂莫笑 且听刘阳为您诌 笑看凡世庸人蝇营狗苟 自在我翩然逍遥尘世游 地水火风我四大皆空 唯有孔方兄似妙龄女郎般将我引诱 我心痒难熬坐卧不宁 于是乎施展法之空空妙手 且明说为人们解难排忧 实则将那玩意儿纳我囊中据为己有 诸位问了:有那玩意儿能做什么? 答:可拥红揽翠能寻花问柳 呶,还可遍尝世上美酒” 说罢拿起杯子,眯起眼睛陶醉似地嘬了嘬,又一口把杯中酒全部喝了下去,呵了一口气,吧唧吧唧嘴,“好酒啊!” “你这个刘阳,嘴咋这么不积德呢?咱们律师的形象都让你这顺嘴溜出的胡言乱语给毁了!做起事来不这样啊,想学阮步兵放浪狂放啊?怕的是形似神不似,学虎不成反类……那个了啊,啊,呵呵,哈哈……”风指着刘阳,摇了摇食指,刘阳气得直翻白眼:“好小子,酒没喝够吧?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敢不敢?” 风嘘了声,指了指靳越:“快进行吧!”刘阳愤愤地瞅了风一眼,“咱俩的账以后再算……下一个,我们的靳大小姐!请!” 靳越优雅的拂了拂额上的柔发,轻轻叹了口气,斜眼瞄了一下身边的风,低声漫吟道: “悔不该命中与君邂逅 到如今纵一醉难销满腹春愁 妾身性非章台柳 郎如何忍心将妾一片痴情伤透 若应允与妾长相守 妾身情愿把一切身外事物丢 可恨那人假作木脑呆头 非要把无缘梦中人求 唉……轻摇螓首 怅寥时且把画楼阑干倚 少不得偕影共月临风把酒” 说完一仰头一下就把一大杯酒倒进了口中,趴在桌上嘤嘤哭了起来,刘阳挠了挠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靳越,这是怎么了?看来真的把自己的小秘密说出来了,这下好了,本以为靳大小姐目中无人,原来早就有了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了啊?哎,靳越,谁啊?哪个小子这么有福分,夺得了靳大小姐的芳心?” 靳越抬起头来,通红眼中的目光像把刀子直直刺向刘阳,刘阳一看这架势,吓得顿时噤声不语了,看了看四周,萧珂在痴痴地抿嘴笑,估计酒精起作用了,高洪利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秀一脸迷茫,不很明白现在的局势,风皱着眉头,神情颇为尴尬。就看到高洪利推了推风,风本来喝酒不变色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拿了纸巾轻轻碰了碰靳越,靳越斜了风一眼,拿起纸巾擦了擦双眼,继续趴在了桌上兀自抽泣。 刘阳好像明白了什么,刚要说话,风咳嗽了一声,看了看秀,把目光收回来道:“好像轮到我了是吧?那我就开始了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都说是金玉良缘木石前盟 俺只道今生姻缘前世修 喜的是今朝终见梦中人 忧的是可可芳心会否已被他人偷 二十年光阴不算短 可怜我相思泪儿不住流 爱如潮水无止无休 天可怜见我暮暮朝朝一年到头 扯不开剪不断抛不掉理还乱的是苦思悠悠 而今个心里风狂雨暴骤 怎咽得下佳肴珍馐噎满喉 罢罢罢 就摆得来琼浆玉液 也咽不下眼前这香醇美酒!” 说罢一推酒杯,看了一眼秀,秀好像在思索什么,风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闪而过,在别人看来根本与平时无异,刘阳顿时大叫:“好小子,竟然这么耍滑赖皮?不喝酒不说,还煽情似地做苦思状,你当我们是小孩子啊?分明跟秀只隔盈盈一水,还挡不得你俩脉脉传情,这叫苦啊?” 靳越的哭声又大了起来,秀仿佛也看出来了些什么,只缄口不言,风顶了一句:“你没吃黄连你怎知道什么叫苦?” 高洪利呵呵笑道:“这倒好,本来是欢迎宴会,倒成了感情诉苦大会了,不过也好,宣泄出来总比郁积在心里强。可是,我说你们年轻人啊,有些事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你们都是智商很高的人,可为什么情商就这么低呢?一遇到感情问题自己就当局者迷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今天中午喝酒喝得都很尽兴,就是有的人情绪没把握好,等回去醒醒酒再好好思索一番,希望能想出个子丑寅卯。刘阳,给代驾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送靳越回家,你在后面跟着,待靳越安全回家后你再回去,秀还是跟着风吧,萧珂,咱们走。” 车里很沉寂,只听得见车外风呼啸的沉闷声音和发动机的微微响声,过了好大一会儿秀才打破了沉默:“说吧,说说关于你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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