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冷到了极限。 这样的天气让我想起东北,想起在家里度过的每一个冬天。 1993年元旦傍晚,不知为什么家里没有人,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电视里传来赵忠祥的声音:演奏,维也纳爱乐乐团,指挥:里卡尔多. 穆蒂。 那是我第一次听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转播,小小的房间里回响着美妙的波尔卡与圆舞曲,我躺在炕上,把双脚高高抬起,向着天花板的方向。半年之后就是高考,我静静地躺在音乐中,视线望着脚尖的方向,身下的炕席坚硬而温暖,脚尖的空气柔软而奇妙。
那一年,指挥还是里卡尔多.穆蒂。 周五晚上,在东方音乐厅,我第一次见到了里卡尔多.穆蒂本人。他和芝加哥交响乐团一起,连续两天,在上海三十五年来最冷的天气里,为上海观众奉献了两场最热烈、最精彩的演出。连续两天,我都坐在音乐厅里,从不同的位置,倾听了这两场大师与天团的演奏。
。首席双簧管极为出色,首席大提琴、圆号也都非常精彩,也许是曲目选择的原因,超过了华裔首席小提琴的表现。
我想,这大概就是音乐的魅力,无论是在小城半山的炕上,还是在都市豪华的音乐厅,无论在人生的什么年龄,什么阶段,它都会予人很多柔软,很多幻想,很多朦朦胧胧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或激励,让人在音乐声里,忘记现实,忘记寒冷,忘记时光如电,岁月如梭。 我在音乐声中看见另两个时空里的我。 我们在三个平行的世界里相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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