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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善（前排左一）起义后与我军合影 1945年8月，中国人民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然而，国民党撕毁停战协议挑起内战，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和人民军队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最终迎来了新中国的诞生。营口在3年解放战争中，3度被国民党军队占领，4次获得解放，1948年11月2日，辽沈战役最后一战结束，营口彻底解放。今年是营口解放70周年，本报连载《解放营口》一文，以飨读者。 2月23日，王家善根据石迪的要求，派刘凤卓和王文祥（王家善侄子、58师作战科长）到大石桥，与辽南军区司令员吴瑞林、参谋长金振钟、东北局代表马明伦及石迪进行起义谈判。吴瑞林代表东北局和“东总”指出：1、起义部队保持原建制，起义后编为东北民主联军的一个独立师，与解放军一视同仁。2、起义官兵既往不咎，保护官兵的个人财产，愿回家的发路费，开证明按起义人员待遇。3、因营口是解放军必争之地，限三日内起义。4、中国共产党和解放区军民热烈欢迎王家善师长能率部起义。5、王师长还有什么要求，明晚再来谈判。 第二天是农历正月十五。晚上，王家善派参谋处长梁启章为全权代表，与刘凤卓再次出营。他俩换上青布棉袍，带着一名熟悉路的谍报员，秘密潜出营口东哨卡，来到老边与我军举行第二次谈判。首先，见到了辽南军区参谋长金振钟、政治部主任张秀川，交谈不久，辽南军区司令员吴瑞林与梁启章举行正式会谈。起义条件的主要事项均无异议，只是对起义时间和交警总队的处理上有所不同。 因这几天，58师将得到补给，王家善想把起义时间定在26日之后，拿补给作为见面礼。吴瑞林司令员说：“武器、粮食、船舰、飞机是小事儿，起义是大事儿，不能因小失大。”参谋长金振钟更是风趣地说：“那些东西早晚都是我们的，先让蒋大队长多保管几天吧！”最终，起义时间定在2月25日晚7时，以3颗信号弹为信号，开始起义行动。至于交警总队，我军认为其性质与58师不同，应区别对待，决定由我军一部兵力在城外佯攻，配合起义行动，另派一部兵力进城，协助5师解除交警总队武装。梁启章最后提出，营口仓库内有炮弹40多万发、各种子弹300多万发，起义后需抢运，以防止国民党空军轰炸，给营口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谈判结束后，梁启章回营口面见王家善，详细汇报谈判情况和结果，58师开始部署具体起义事项。第一、责成副官处长田贡吾、参谋王文祥在王家善居室内，秘密起草起义行动计划；第二、王家善亲自找副师长唐仕林、参谋长张翮谈话，争取他们共同起义（唐仕林完全拥护起义，张翮经王家善耐心工作，最后也同意起义）；第三、25日上午，以庆祝王家善生日为名，在他家里召开秘密会议，参加人员有副师长、参谋长、各处处长、各团团长及机要参谋（梁启章报告谈判结果，众人一致拥护）；第四、制定逮捕营口市党政军首脑的计划。 为制造起义前营口的紧张气氛，我军围城部队25日上午连续向营口发动佯攻，炮声隆隆、枪声阵阵，但双方均无伤亡。王家善将58师防区的东部前沿阵地工事加固，同时架设一道电网和一道铁丝网，摆出死守营口的态势，好像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王家善又于上午邀请52军副军长郑明新（1947年10月初，国民党52军派郑明新副军长到营口成立前进指挥所，统一指挥58师和交警总队）到辽河沿岸视察战地工事，并约定：下午2时在58师师部召开市内各机关首脑会议，商议守城方案。 国民党52军暂编58师师部设在营口市区西部的原伪满洲银行营口支行里，该建筑高13米，建筑总面积约1865平方米，钢筋混凝土结构，立面采用粗硕敦实的希腊陶立克柱式，结实坚固，带有地下室。 王家善与郑明新结束视察辽河沿岸战地工事后，自行回到师部，于11时召开连以上军官会议。王家善把当前情况作了分析介绍，经过讨论，最终与会众人通过举手表决赞同起义。王家善宣布起义的行动命令，对本部队的部署是：第1团25日下午7时撤出阵地，在东卡门附近集结后，向大石桥前进；第2团担任解除营口除交警总队外所有武装部队的武装，任务完成后，继师直属部队后向大石桥前进；第3团协同人民解放军解除交警总队武装，任务完成后，继2团后向大石桥前进；师司令部及直属部队由参谋处长梁启章指挥，随第1团向大石桥前进。 1948年2月25日下午1点半左右，营口市的国民党要员们改变了以往拖拖拉拉的习气，提前来到58师师部准备开会。52军副军长兼营口前进指挥所主任郑明新、交警总队长李安、营口市长袁鸿逵、市党部书记长王惠久、税务局长吴融春、警察局长曹起麟、中国银行行长顾洪渐、商务会副会长卢芳圃等一干要人，聚齐在王家善的师部。会议进行中，副官进入会场，请王家善去接电话，其他人继续讨论城防问题。事先安排好的58师警卫人员进入会场，点烟倒茶之际，暗暗盯住了几个重点人物。忽听一声号响，会议室窗外伸进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郑明新和李安刚要伸手掏枪，被王家善的副官韩光缴了械，会议室内的国民党官员们举起了双手。 会议开始的时候，58师派人摆了几桌酒饭，请跟随来开会的警卫人员、司机们吃。起初，这些人不肯吃，后来经不起劝，便陆续坐下来吃喝，但怀里依然抱着枪。又经王家善的卫士劝说，武器都放到角落的空桌子上。吃喝正酣的时候，有人说了一声：“你们快点儿往上拿菜！”这是行动暗号，端菜送饭的人立刻掏出枪，这些警卫人员、司机被解除了武装。到会的30多人被押进58师地下作战指挥所，王家善率部起义撤出营口市后，这些国民党军政要员被移交给我辽南军区管押。 1948年2月25日晚7时整，3颗信号弹升起在营口市上空，58师按照起义前制定的行动计划开始行动。1团全部撤出阵地，向大石桥开拔，师司令部和直属总队及家属随后乘车跟进；2团解除了营口国民党的团管区、宪兵队、野炮连、化学迫击炮连、盐警队、警察局、水上警察局等武装部队和武装团体，同时破获了国民党公开和隐蔽的4部电台，有效防止了58师起义消息过早外传；3团在配合我军解决交警总队和52军前进指挥所时，遇到较大抵抗。 我辽南独1师3团在团长苏克之指挥下，按规定时间进入营口市区，由南向北进攻，58师3团由东向西进攻。交警总队在两支部队的夹攻下节节败退，龟缩在营口市区西部繁华闹市区，即老爷阁以西几座坚固的楼内负隅顽抗。营口市商埠繁华区西大街是营口发祥地和商贸集中区域，街道两侧建有二至三层的楼房，每座建筑都很新颖别致，富丽堂皇，尽显西洋建筑之美，是营口开埠后城市建设的标志性建筑。为了保证这些建筑能完好保存下来，攻击部队只用迫击炮、六O炮做缓慢的威胁性射击，没有使用破坏性大的野炮、战防炮和火箭筒，也未使用爆破力强的炸药包，造成战斗持续进行3个多小时未解决。狡猾的交警总队识破了58师左臂结白毛巾的标识，也在自己的左臂缠上白布条，因58师和交警总队的军装一样，我军无法区分。 苏克之团长让58师3团撤出战斗，只用炮火支援，在我军后面做预备队，一线进攻全由我辽南独1师3团担任，1营主攻交警总队，2营向西迂回对交警总队形成包围，3营沿辽河岸向西进攻。这场战斗需要尽快结束，以便58师按预定计划全部撤出营口市，并保证起义消息不过早泄露。经过研究决定，让郑明新和李安前来向52军指挥所的警卫排和交警总队喊话劝降，喊话内容是：“缴枪不杀，优待俘虏，顽抗者自灭，赶快停止战斗！”听到喊话后，52军指挥所的警卫排首先交出了武器，交警总队也陆续投降，到26日零时，战斗基本结束，营口第三次解放。与此同时，连夜用300辆马拉的大车和二十几台卡车抢运营口仓库内的40多万发炮弹和300多万发各种子弹，防止国民党知晓58师起义，派空军轰炸。晨曦微露时，国民党1艘满载弹药的军舰驶入营口辽河航道。我辽南独1师3团2营没费一枪一弹，顺利接收了该条军舰。 王家善率国民党暂编58师成功起义，“东总”发来贺电，58师此后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斗序列。1949年6月，随四野参加了解放大西南战役。1950年10月，入朝参加抗美援朝战争，板门店签订《朝鲜停战协议》后，凯旋归国。 作者 王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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