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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父亲 杨荣花（杨七芝力荐） 2018年4月5日，今天是清明节，老天一早就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天也越来越暗，老天爷知道向墓地的行人都怀着一颗悲哀的心去祭拜已故亲人的，因此天也一样怅惘沉闷，尽管一路春色相伴，可此时此刻脑海里都在追忆对逝者生活中一段段缩影，是那么的悲伤回往、那么的凄凉哀叹…… 我沉浸在对父亲的追忆之中……他已去世近40年了，我热爱父亲，好想好想听先父再叫我一声:闺女，再抚摸一下我的头。曾经拥有的父爱现在依然觉得那么的温馨，那么的美好，又是那么的久远，总是可望不可及。但父亲的音容笑貌依然那么清晰，那年父亲才5O岁，50岁的庄稼汉，父亲不是很魁梧但是很健壮，一个真正劳力，一个家的顶樑柱，7个孩子的父亲，在一个还没有分田到户的年代，父亲起早贪黑，在那按户口本买煤油的年代，家里唯一的一盏煤油灯留给我们兄妹写作业。每到夏天，院子里总有一堆冒着烟，飘着淡淡青草的香味，一闪一闪时而冒出微弱光的草皮堆，这是父亲铲的草皮晒到半干，父亲说这样既可以驱蚊子，又可以往地里添肥。然而我总觉得这是父亲为家人照明，向黑暗投入一线的希望之闪，至今，光与父爱仍就照彻我的心田…… 夏天的夜晚，父亲会搬出长凳子、竹床，我们兄妹就挤在竹床上，看繁星看月亮，等待父亲忙完后，因为每每这时父亲就过来坐在竹床边，总是问姐姐：牛有没有喂饱？有没有破坏庄稼？总是要说一句，你们牛要放好喂饱。然后会吸上几口旱烟。(烟枪是自家竹林里採做的)之后便又会跟我们讲起他哥哥被抓壮丁时的情景，讲他弟弟上山砍柴摔下，没钱医治变成驼背。讲日本鬼子来了，烧掉祖宗家的毛草屋。对日寇的仇恨至今让我咬牙切齿！ 父亲最爱讲《三国演义》里面的桃园三结义。《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尤其是鲁智深、林冲，还有鲁班师傅，刘邦斩白蛇起义，等等，我们百听不厌，觉得父亲真了不起，肚子里故事真多，每每这时父亲总是一手用母亲编织的麦杆扇给我们扇风驱蚊。当时觉得父亲扇得太轻，如今觉得再柔和的风也比不上父亲用手摇扇送出的徐徐微风，是那么的缠绵清凉，让人神往！ 当然，父亲也会叫我们兄妹几个讲讲书本里的故事给他听，有时还会报算术题给我们算，说:看你们谁又快又准。这自然是大弟最快，他不加思索就答出来了。这个时候我都很沮丧，父亲说，那你就唱支歌吧，于是我就会站在凳子上，唱《学习雷锋好榜样》！ 父亲性格风趣幽默，时儿还哼几曲江南小调，虽然那时饥寒不饱，但是依然觉得有父亲的童年是最快乐的。 对于每个人来说，永远不想放开的是父亲温暖的手，永远可以依靠父母厚实的肩膀。但是40余年前上苍却夺走了我的父爱，人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相互残杀，而杀害父亲的凶手竟是我们自家养的小狗，这条狗是我姑姑家母狗产的小狗，送给我们父亲给它取名来旺。希望它能看家护院。每每想起这些，我都会狠狠地狠狠地掐自己，我责怪自己为什么被家狗咬了见血就要哭，为什么不忍住，如果我没哭父亲也许不会抓住小狗打它的嘴巴，如果父亲不打小狗的嘴巴，手就不会被它牙齿划破。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一辈子内疚，一辈子亏欠母亲，一辈子亏欠兄弟姐妹，自己像个罪孽深重的人。当时最小的弟弟才五虚岁。我是端午节那天被狗咬的，父亲也是因为心疼我，教训那条小狗仔。不想，就是因为那份父爱，那份父亲责任心，加上我那份不应有的娇情。使母亲、兄弟姐妹承受，失夫、失父的悲痛，也承受着妹妹和我一起失学的悲情。 几十年过去了，但父亲临走前的情形依然在我眼前浮现。父亲去世的前两天还在生产队干活。从被小狗划破手指头到父亲去世，只有33天，从不适到病故只有48个小时，从我们家里人知道父亲得的是狂犬病，到父亲去世。只有十个小时。医院的医生叫我们把父亲绑在树桩上以免伤及他人，父亲回答说，放心吧我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不会伤害任何人的。父亲静静走到医院门口的长木凳坐下，极力咬着已裂开的嘴唇，不呻呤，长木凳子被抓的咯咯响，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的痛，我都想为父亲承受这一切，哪怕是分担一点点。可是我无能，只是泪流满面，父亲却对我说:"闺女，你别哭，爸爸死不了，爸一一还要挣钱给你们兄弟姐妹读书呢！" 我不知道父亲是用什么样的毅力，平静快速走完最后的旅程。但我从父亲痛苦无奈的表情中知道。父亲舍不得妻儿，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牵挂，父亲半睁半闭的眼里潜藏着对生命的渴望，对生活的珍爱和依恋，这眼神让我们哀伤无比，像锥子似的直到现在还刺痛着我们的心。仰望询问青天白日，为什么对我们全家如此不公道？！ 父亲永远是我骄傲的话题。他乐观向上，勤劳善良地用一生的经历，以超人的毅力、风趣幽默的生活方式，身先士卒地为我们作表率，教我们努力学习和做人的道理。有父亲的日子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父亲一一愿您在天堂之路永远快乐安宁！ 杨荣花写于玉山岩瑞老家 农民作者及画家作品： 申 明 首次投稿文学顾事平台即可获得意外红包！ 一周内阅读量达300以上即可获得红包奖励； 阅读量越高，获得奖励越多； 一周内打赏80%作为稿费； 打赏10元以内不发稿费。 主编微信号：gcb6161（投稿文友请务必添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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