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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读《路遥传》，对路遥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他的一生凄苦而坎坷，但他昂扬奋进，始终勇敢的前行在孤独的苦旅中，创作出了许多优秀作品。特别是小说《人生》、《平凡的世界》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 路遥原名王卫国，是当代著名作家。出生于清涧县的路遥，家庭十分贫困，由于家里孩子多，父母实在养不起，就把7岁的路遥过继给远在延川县的伯父。成年后的路遥回忆起到伯父家时的情景时说：“那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早晨，我感到十分孤独”。 路遥到伯父家后，家里也很贫困，但他勤奋好学，小学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延川中学。可家里无钱供他，在村干部的帮助下，路遥才进入中学。中学毕业后，文革开始，他只得回村劳动。后来几经周折，他才进入了延安大学求学，延大毕业后他到西安担任文学期刊《延河》编辑。 路遥一边当编辑一边创作小说，他为了写作《人生》，准备了近两年时间。随后，他以顽强的毅力，用了21个昼夜，完成了十三万字的中篇小说《人生》。路遥在其随笔《早晨从中午开始》中，这样讲述创作《人生》的情景：“细细想想，迄今为止，我一生中度过的最美好的日子是写《人生》初稿的二十多天......为此，我准备了近两年，思想和艺术考虑备受折磨；而终于穿过障碍进入实际表现的时候，精神真正达到了忘乎所以。记得近一个月里，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分不清白天和夜晚，浑身如同燃起大火，五官溃烂，大小便不畅，深更半夜在陕北甘泉县招待所转圈圈行走，以致招待所白所长犯了疑心，给县委打电话，说这个青年可能神经错乱，怕寻'无常’......” 《人生》的发表，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很多人都认为，《人生》将是路遥不可逾越的巅峰。但路遥不这么认为，在发表完《人生》之后，路遥有了更高更远的追求，他说：“我在四十岁之前，要完成一部百万字的长篇小说”。1982年，路遥开始了创作《平凡的世界》的准备工作。他给自己列了100多部必读的书单，用了一整年时间翻阅了近10年的《人民日报》、《陕西日报》、《参考消息》、《延安报》和《榆林报》，笔记做了几十本。以至于手指头被纸张磨得露出了毛细血管，搁在纸上，如同搁在刀刃上，只好改用手的后掌继续翻阅。后三年开始动笔写，他从来没有按时吃饭的念头，每天给自己定了一个量，比如要写三千字或者五千字，无论如何要写完。经常是两个冷馒头就着一根大葱就解决了一顿饭。他坚信，只有在艰苦的条件下才可能创作出好的作品。所以在写书的三年里，他大部分时间呆在外地，有时候是偏僻的煤矿，有时候住在小县城的土窑洞里。 当《平凡的世界》第一部完稿后，大多评论家对此作品感到失望，认为此作品相比于《人生》是很大的倒退，多家出版社也不愿发表。满心期待的路遥，被当头一棒，失落的来到作家柳青的墓前，跪地大哭。路遥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但他却没有停止写作。其实在写第一部时，路遥的健康状况已经不容乐观，但为了不中断写作，他拒绝就医。果然，在写第二部时，路遥的身体严重透支，口吐鲜血倒下了。他的弟弟拼命劝他，可他却说：我要用生命去结束《平凡的世界》。1988年5月25日，第三部终于完稿，体力日渐衰竭的路遥为《平凡的世界》划上了最后一个句号。 此后《平凡的世界》获得茅盾文学奖，可路遥连进京领奖的钱都没有，所需的钱还是弟弟找人借的。在妻子与他离婚期间，路遥病得更加厉害。1992年11月17日，年仅43岁的路遥走完了他孤独而又悲壮的人生旅程。 “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是路遥一生的真实写照。贾平凹怀念路遥时说：“他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也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是一个气势磅礴的人，他是夸父，但他倒在干渴的路上。”是的，夸父式的路遥在人生的旅途中，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他一直奋力独行。其实天下谁人不孤独，只是未成局中人。 记得上中学时，学校附近有个铁匠铺，那时我曾经到过铁匠铺几次，看铁匠打铁。打铁这活，既苦也孤独。每当我来到铁匠铺，只见一对师徒，也不见怎么说话，把一个烧得通红的铁块，放在铁砧上，你一锤我一锤，叮叮当当，砸得火星四溅。打铁人呢，一点也不显轻松，布满灰尘的脸上，闪烁着汗珠的光泽，挥舞大锤的双臂，挽着高高的袖管，衣衫沾满灰尘，被汗水浸透。不过，他打造的农具被人买走时，他显得十分高兴，视乎忘记了疲劳与孤独。 石匠干活也是孤独的一个人。他经常寻觅在山涧或河滩，当他发现一块质地较好，可以锻造成什么石器的石头时，就开始干活。他戴上眼镜，围着石头端详半天，然后从搭裢里掏出锤、铁铲，蹲在石头旁叮叮咣咣雕凿起来，铲子凿下的碎石、粉沫在眼前飞溅，击打在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疼。成天摆弄着锤、铁铲，手臂酸疼酸痛的，手的虎口震裂了口子，流出丝丝血迹。渴了喝口水、饥了啃口干粮，困了抽锅旱烟。为了完成一件石器，就这么一个人，他通常要干三五天，或者更多天。当他出山时，石头已不是石头，而成了石狮、磨盘或者另外的啥。 每当我坐在键盘前，孤灯一盏，远离喧嚣忍受孤独，侍弄文字时，我就想到了路遥、铁匠、石匠等。在人生的旅途中，始终有那么一群人，为了心中的信念，虽处孤独但很专注，并不断奋力前行。他们孤独而不寂寞，并把孤独变成了人生的富足。 作者简介：沙忠贤，喜欢文学，工作之余写些文字，表达所思所想，有作品发在微信平台或报刊杂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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