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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日课192丨世上最难的事,不是进步,而是保持

 新用户7922tYMY 2021-07-28

今天是孟子日课第192节。欢迎你留言交流。

孟子曰:“牛山之木尝美矣,以其郊于大国也,斧斤伐之,可以为美乎?是其日夜之所息,雨露之所润,非无萌蘖之生焉,牛羊又从而牧之,是以若彼濯濯也。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材焉,此岂山之性也哉?

孟子说:

齐国有座牛山,曾经林木茂盛,因为在大都市的郊外,人们都上牛山砍柴,砍伐者多,林木茂盛不再。

没有拔干净的根株,日日夜夜还在生长着,雨露滋润,潜滋暗长,不是没有新枝嫩芽长出来。可紧接着牛羊又啃吃践踏,牛山因此变得光秃秃的了。

人们见如今的牛山光秃秃的样子,便认为以前的牛山也是如此,不会长草木。这岂是牛山的本性?

牛山濯濯的成语即出于此,比喻寸草不生的荒山。眼见不一定是真相,对于没有探求其本源的事,不要轻下结论。     

虽存乎人者,岂无仁义之心哉?其所以放其良心者,亦犹斧斤之于木也,旦旦而伐之,可以为美乎?

牛山之草木,因为砍伐牛羊之害,而失其茂盛,可见光秃秃是反常,美材才是山的常态。孟子接着说:

这与人一样,有生之初,何尝没有仁义良心?恻隐羞恶之心,不虑而知,不学而能。人之失其良心,就像牛山被砍伐那样,天天去砍伐,良心如何存得住?

人都是一点点变坏的,勿以恶小而为之。恶虽小,做得多了,必将吞噬心中之善,堕入魔道。人之功德精力需要持之以恒的修养增持,却也经不起旦旦而伐之,持续不断地消耗,如张居正所言:

人不知有操存涵养之功,往往为外物所诱,情欲所牵,于是恻隐之心,反移于残忍,羞恶之心,反遂于贪昧。

其日夜之所息,平旦之气,其好恶与人相近也者几希,则其旦昼之所为,有梏亡之矣。

梏之反复,则其夜气不足以存。夜气不足以存,则其违禽兽不远矣。

人见其禽兽也,而以为未尝有才焉者,是岂人之情也哉?

物欲能让人堕落,而不能使人之善端泯灭,只因其日间纷扰,到夜间宁静,他的良心有有所生息,积聚到平旦清晨之时,良心发现,善念萌生,激发出好恶之心,和其他人相差不多。可是到白天他的所作所为,又把那点萌生的良知禁锢消灭了。

如此反复消灭,其夜间萌发的善念也就难以保存下来,善念存不下来,人也就离禽兽不远了。

人们看他的所作所为无异于禽兽,就以为他从没有过善良的资质,岂是人的本性如此?其实他也曾善良过。

人要善于养气,深夜入静,正是反省修心的最好时候,所谓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别人。

故苟得其养,无物不长;苟失其养,无物不消。孔子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惟心之谓与?”(《孟子·告子上08》)

如果其生息之机,得到培养,没有什么东西不生长的,如果得不到滋养,没有东西不消亡。孔子有言:把持就存在,舍弃就消亡,出入没有定时,不知去向何方。只有人心如此吧。

心之在人,得失容易,保守却很难,操存涵养之功,当无时无处不用心用力。世上最难的事,不是进步,而是保持。进步不难,难的是不退步。《集注》言:

心之神明不测,得失之易,而保守之难,不可顷刻失其养。学者当无时而不用其力,使神清气定,常如平旦之时,则此心常存,无适而非仁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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