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说《缘为兵》【五九二】擅自开车酿祸端

小说《缘为兵》【五九二】擅自开车酿祸端

小说连载《缘为兵》（初稿）未完待续

图/文：梁佛心

    “班长，您说海鄂东，今儿个闹这一出儿，到底是为的什么呀？”陆军璞满脸疑惑地问。

    炮班长轻轻地摇了摇头儿，叹了一口气，两眼看着窗外。窗外停着一辆装着两个高音喇叭的宣传车。

    坐在炮班长的床铺上，透过窗玻璃，正好儿能看见停在石子儿路南边儿，岩瑞矿务局大礼堂门前的宣传车。

    宣传车是用一辆解放牌儿卡车改装的，保险杠上挂着一块白底儿红字儿的牌子——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都部队毛泽东思想宣传车。 

    在牌子的左边儿，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都部队”十一个字。字写成了上下两行，上边儿一行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七个字，下边儿一行是“成都部队”四个字。

    牌子的右边儿是一行醒目的大字——“毛泽东思想宣传车”。整个儿牌子，都是鲜红鲜红的仿宋体。

    宣传车就是在卡车车厢上扣了一个壳子，方方正正的，有点儿像现在的厢式货车。就是车厢两边儿和车厢后边儿的门上，都安装了玻璃窗儿。

    车厢前面、驾驶室顶儿上的正当间儿，是由三朵向日葵衬托着的毛主席头像。毛主席的头像取自《毛主席去安源》的油画儿。    

    毛主席像的两边儿，是两个银灰色的高音喇叭。

    炮班长看着那辆车，像是在一边儿想一边儿说：“说来话长，那还是'九大’闭幕那天嘞事情，那时候，咱们连还在成都……”

    “在成都，那不错，都说成都是个挺不错的城市。可惜，我一当兵，就上煤矿来了，没您的运气好。”陆军璞不无遗憾地说。

    “九大闭幕那天，全成都嘞人都在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嘞广播，街（gāi）上一个人都没得。海鄂东将将下岗，莫得事做，看到路边边停着一辆嘎斯六九（前苏联生产的吉普车），挂着军车牌牌儿，就走过去看。车子里莫得人，车钥匙还在车子里，他就坐到了车子里。”炮班长平静地叙述着，没有什么感情色彩。

    “海鄂东会开车吗？”陆军璞问。

    “他背时（倒霉）就背时在会开车上喽。他家老汉儿也有过一辆同样嘞车子，他在家时，跟倒他老汉儿嘞司机开车耍过。他坐到那辆车子里，麻起胆子（壮着胆子）把车钥匙一车（扭动），车子就开走喽。”炮班长还是看着那辆宣传车，平静地说着。

    陆军璞问：“后来哪，他把车开哪儿去了？是不是那个坐小车儿的主儿回来找不着车啦，一生气，仗着官儿大，说他擅自动车，给了他一个处分？”

    炮班长说：“那个坐小车儿嘞莫得回来，但是，听中央台重要广播嘞人，听完广播都出来喽，都出来庆祝党嘞九大胜利闭幕。本来轻风哑静嘞成都市，街上突然拥满喽人，锣鼓喧天嘞，口号震天嘞，惊天动地嘞，指倒（朝着）海鄂东嘞车子就拥过来喽，弄得海鄂东不晓得咋个办了噻。”

    陆军璞喊：“踩刹车呀！”

    这时，炮班长把一直看着窗外的脸转过来，看着陆军璞说：“他慌喽，哪里还晓得哪里是刹车，哪里是油门儿哟，车子指倒游行队伍就冲过去哒。黑人死喽（特别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