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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819】
河南南阳 陈玉锋 7月20日，一个很可怕的日子，都知道是河南郑州的遇难日。由于前几天的阴雨连绵，致使地方天气一直乌云密布，难见天日。再加上受到这次太平洋台风的洗礼，卷地而来经太行山的阻隔，盘旋于整个河南的中原大地之上，至此将大量的水汽聚集于此，号称“烟花”，于是这百年不遇的暴风雨在我们中原大地拉开了序幕。
我当时就处在郑州南郊，看着这不停的强降雨几乎都不敢走出房间。白天狂风暴雨，雨滴犹如玉米粒般大小不停的砸落下来，二楼密闭的房间也没能挡住来势凶猛的暴风雨，雨水顺着窗户如瓢泼一般。装束简陋的安置房当然经不起这般折腾，雨水顺着窗户缝隙而入，顺墙直下。前门1.5米的屋檐也没能阻挡住半点风雨，一阵大风刮来，挑起万朵雨花，砸向门来，一阵接一阵，噼里啪啦，散落的雨滴敲打着铁门的声音就像是鼓乐现场演奏的交响曲一般，久久不能停息。过了许久，风似乎有些累了，毕竟到哪里都要带着雨，长时间的负重，也许它也有累的时候，但雨水仍未停息。刚打开门，眼前的一切竟让我恐惧不安，持续的强降雨致使街面的洪水早已泛滥成灾，短短几个小时，渐渐暴涨，由当时的没脚之水变成了淹膝之洪。道路两旁停泊的车辆已渐渐的淹没了轮胎，屋檐下160公分的排水管道已倾泄如注。随后便听到一楼居民的呐喊，屋里进水了，都能养鱼啦！我顺势望去，屋里飘满了鞋子，凳子，笤帚，碗筷……眼前的这一幕和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全然让我忘了自己的车还停在路边，于是我发疯一般地奔下楼去，已经顾不上眼前这水深火热的情景了。淹过膝盖的水，由于水势凶猛流速太快，在水中已是非常的难行了，在那个紧要的关头我除了选择奋不顾身几乎没有其他退路了。幸好，我平时停车的位置不是太低，即是如此也是险之又险，洪水已是淹没了偏向低处的一个轮胎了。慌乱之中，我驱车越过十几米宽的马路，寻一处高地存放。虽得一身水，车子总算是安全了，有惊无险的心里稍稍有了点平静。返回房间，急忙换了被雨水淋透了的衣服，却不曾注意顺窗而下的雨水已漫过脚踝，看着屋里的脸盆和水桶还在悠哉悠哉的在暴风雨的交响曲中漫舞，我也是醉了，无奈之中我只有欣赏的份。
勉强平静着自己的内心，却想到了外面更多之处也许都陷在这水深火热之中。于是就打开了新闻直播，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所有隧道都已灌满洪水，道路低洼之处已渐渐出现漂浮的车辆，列车停运，地铁迫停，京广路，陇海路，沙口，二七……顿时一片汪洋。无情的风和多情的雨，驱使着暴涨的水肆无忌惮的洗礼着整个郑州的每个角落，以前纵横畅通的中心交通枢纽，也渐渐瘫痪。周边所经车辆也是就地停靠避之不及了。先前，人们调侃着要来郑州看海撑船的喜悦立马变得黯然，变成了沉默，祈祷。到处呐喊，营救，逃生，混作一团。下午15点左右，附近多处电线杆和通讯杆被冲倒，许多地方被迫停电。顿时，断电，断网给更多的居民带来了巨大的不便，即使如此老天也无半点怜悯，大雨持续如注，从未停息。描述的再过精细也比不上精确的数据，就当时一天的降雨量抵得上近百年来每一年的总降雨量，一小时的降雨量相当于150个西湖之水倾注郑州。许多地段的积水已深及胸腰了，低处的商店，铺面早已被洪水吞噬，着显然已成了灾难。人在灾难来临之际，生命却显得如此宝贵而脆弱，财产和身外之物却显得如此低贱而渺小。满街的商贩和店铺老板纷纷将淹没的商品推入洪流，以确保房屋的安全。于是，满街奔流而下的饮料，商品，家具，车辆……这一幕惨不忍睹。老天不会因此灾难而生怜悯之情，暴风雨却是更加的肆无忌惮。天灾无情，人间有爱。许多地方的下水道已被掀起排水，即使这样也无济于事，更有部分行人误入漩涡葬身汪洋。这时，许多地方都能看到热心的路人站在下水道口，任凭风吹雨打依然守护着过路涉水的人们，热心的提示他们引起注意。成群结队的人们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一起手拉着手，肩并着肩，铸起了一道钢铁般的城墙，一同帮助过往的人们。这也许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团结精神，就在这场与天神对抗的战争中，就是他们不屈不挠的精神，坚韧不拔的意志和舍己为人高尚品质，在灾难来临之际，他们把名族大义放在首位，我们又怎么不爱这个可爱的国，爱这个温暖的家呢？
整个郑州的消防官兵，交警以及其他单位迅速组织成了救援队，早已投入了这场战斗，可始终还是人单力微，杯水车薪。附近的城市接到求援信息星夜兼程的赶来救助。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正是我们的民族精神，一个富强民主的国家折射出的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高尚品质。救援的队伍和热心的市民一同战斗在第一线，出现在整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帮助着更多受灾的人们脱困。最可悲的要属5号地铁沙口站了。当日地铁行至沙口站时，站里积水过深无法前行，无奈的地铁也只好就地停了下来。更让人恐惧的是水慢慢的漫进了车厢，车厢的乘客顿时慌了起来，列车长和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一边安慰着乘客不要惊慌，一边指挥着乘客们向后撤离，谁知到了后厢，后面的水更深了，又只好无奈的撤了回来，再往前面走，谁知走到哪里都一样，到处都被水淹没了。雨依旧不停的下着，车厢里的水不停的上涨，之前的座椅已被洪水吞噬，焦急的人们站在座椅上寻找着希望，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没有逃过无情的洪水洗礼。几个小时过去了，人们站在座椅上水已经涌到了胸口，无情的洪水就像一只猛兽，渐渐的向厢内的乘客们步步逼近，体弱带病的乘客已经经不起如此折腾，随即倒下，淹没在洪流之中已有12人，还有5人造成重伤。车厢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了，眼看就要被这场意想不到的暴风雨吞没了，只听到很多人们通过短信和留言的方式给亲人们交代着后事，他们害怕，他们焦虑，他们后悔，他们绝望，他们遗憾，他们哭声一片……坚强的人们用他们心底最后一丝自信，颤抖着安慰众多胆小的乘客，以求争取宝贵的救援时间。就这样，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了，他们用他们坚定的信念与死神一次次殊死搏斗，他们坚信只要有一口气就会拼搏到底。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果真如此，苍天不会亵渎坚强的人，生命不会辜负信念之神。就在他们坚持的快要崩溃的时候，车顶突然传来了“咚咚”的敲击声，显然是救援队来了。车厢里一片哗然，都在大声的惊呼“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人们顿时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那颗颗被救命稻草掠过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救援队的工作人员砸开了缺口，勇敢的男人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说:“让老人和小孩先走”。“让女人们先走”。两句多么温暖的话语，竟是出自他们最危难之际，脱口而出的肺腑之言。就这样含着感激之泪的老人们，孩子们，女人们，井然有序的脱离了困境。他们这种舍己为人，顾全大局的高尚品德，不是偶然做作的，也不是有意装出来的，那是中华民族人们内心最深处与生俱来的高尚品质。他们用他们的爱温暖了整个车厢，温暖了整个中原大地，感动着无数受苦受难的人们，同时也感动着我们十几亿中国人。与此同时，各地救援队和来自四面八方的热心市民都已投入到了紧张的救援之中，在他们不懈的努力之下，已成功救出无数脱险之人。由于他们日夜奋战，体力不支的救援官兵倒地就睡着了，眼看他们无处休息，受灾的市民们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于是街道上的饭店开放，宾馆大堂敞开，KTV停业为他们免费提供食宿。还有一家包子店的老板，直接打出招牌，包子不是卖的，谁饿了就来拿，一笼笼热腾腾的包子，温暖了千千万万人们的心。紧张的一天过去了，他们从通往死神的路上拉回了无数与死神擦肩的人们。热心的市民为了感谢这些可爱的人们，纷纷送来了煮熟的鸡蛋、方便面、矿泉水……一个个热泪盈眶，感激的话语已经无法表达他们内心的澎湃了，他们经历了生与死的擦肩，把物质看的如此淡然，把爱看的高于一切，他们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都能倾其所有，坚决用最真的爱去帮助更多受困的人，的确很难得。热心的市民想尽千方百计，把煮熟的食物挂到了大街小巷的可挂之处，以确保受困之人和救援官兵随处可食。风停了，雨也停了，救援工作却一直未能停息，直到21号下午，街道上高处的水渐渐退去，满街一片狼藉，高处的天空明亮了，人们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微风拂动着一街两旁那红红绿绿的，五颜六色的方便袋，成为了这个城市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直到 22日，高处道路的救援工作基本结束，街道上的车辆也都露了出来。救援队的重点也就随之转移到了隧道，和低洼之处。最为严重的要属京广隧道了，将近5公里的隧道短短几十分钟就灌满了，这两个数字当是我们感到最可怕的了，真的是不可思议。其实根据有关资料及财新网的剖析，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了。京广路北起中原东路，南到长江路，其中既有高架桥，敞开路面，隧道，是郑州市的一条南北交通大动脉。南北隧道共三个，分别是:京广北隧道，京广南隧道和淮海隧道，京广北隧道主线全长1835米，其中暗埋陇海路---中原路长1360米，敞开段只有475米，就单说京广北隧道就有8个进出口，真可谓之四通八达了。先前，由于隧道的排水系统正常的运转的情况下，隧道内部是没有积水的，当外面的积水过多和持续的强降雨，致使洪水暴涨，周边所有的进出口，高架桥上的积水一涌而下，就像闸门泄洪一般，一发而不可收了。幸好在隧道内部堵车，积水刚开始的时候，一位热心的市民不顾一切的向隧道内部的受灾人们喊着:“洪水就要来了，大家赶快弃车逃生”。这样才使众多的受困之人幸免于难。此时，隧道内还在不断的抽水，救援工作还在不停地进行着。半天过去了，隧道内的水位渐渐降低，慢慢浮出大量被困的私家车和二三十两大巴。他们一边拖出泡水的车辆，一边细细的查看车内是否有人被困里面，由于救援工作全天候都未中断，操劳过度的救援官兵们倒地就睡着了，有的背顶着背，有的肩靠着肩，有的靠在路边的广告牌上，有的相互依偎着……即使这样他们还在轮番值守，从不离开岗位。这一幕幕看着都让人心酸的画面，他们却当成了誓死保卫的战场。就是他们坚强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我们，是他们最无私的奉献和付出拯救着无数受灾的人们，确保了人民的安全，他们用他们的生命和行动感动着无数的人们，我们最应该向他们深深地致敬！何为民族大义？何为人间大爱？我想在这场生死存亡的救援之中，中华民族的坚强意志和不可战胜的大无畏精神也更能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吧！只因为有了他们这些可爱的人们，我们的国才可以繁荣昌盛，我们的家才可以长治久安。烟花虽无情，人间有大爱。全民一条心，战场永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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