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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君梁 | 当爱遇上了情(散文) ​

 昵称PLJiA86N 2021-08-03

  当爱遇上了情
   文|孙君梁

当爱遇上了情,那一定是世间最美的相遇,但有时也会演绎成男女之间最凄惨的故事。昨晚去酒吧,酒友醉后痛哭。有过来的人说过,男人喝醉了想到的女人,一定是他最爱的女人;女人喝醉了想到的男人,一定是伤她最深的男人。我信。
问世间情为何物?远不是以生死相许那么简单。
有一次,柏拉图问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  是呀,人类所有的人都想知道什么是爱情,爱情又是什么呢?
苏格拉底就让柏拉图去麦地里摘一颗最大最好的麦穗,并且要求只能摘一次,摘完以后只能往前走,不能回头。柏拉图看到了一颗自己觉得是最大最好的麦穗,正准备采摘,忽然又想,前面这么多的麦穗,一定有比这颗更大更好的,于是继续往前走,但是越走越觉得前面的都没有身后所见的麦穗满意,当走到尽头时才发现早已错过了那颗最大最好的麦穗。此时,苏格拉底意味深长地说:“其实爱情就是这样。”

但中国古代是没有爱情的,准确地说是没有“爱情”这个专有名词,“爱”和“情”相遇该是从新文化开始。从人类祖先的类人猿,经历了几千万年,“爱”与“情”才相遇粘连,也足见“爱情”的来之不易。与“爱情”相关联的“婚姻”和“家庭”,要么独立于“爱情”,要么融为一体。
“爱情”的主体是男雄女雌,遗憾的是婚姻法界定的是“配偶”,男的是女的“配偶”,女的也是男的“配偶”。“配”可以理解为“匹配”“婚配”“交配”之意,但法律使用了相对低端的具有生物学意义上名词来界定男女在婚姻中的人身关系,旨在解决人类的实际发展、生存,乃至两性之间的社会秩序。相比之下,“爱情”已显得高端飘渺,风花雪月。婚姻里爱情可以有,也可以无,法律无法做到完美和周全。如果非要加以区分,那婚姻相对于法律是公事,爱情则是私事,是一个人对感情世界的更高追求。
长期久远的农耕生活,爱情也如汗水无声无息地滴入土地,填饱肚子远比爱情更重要。乡间的拂晓,一对年轻的夫妻荷锄而出,劳作不是女人的强项,田间的女人总是男人的陪衬和兴奋剂,女人取出腰间的鞋底做起针线,与男人拉着家常,男人欢笑着恨不得把土地挖穿,当女人听不到男人的锄头声,再抬起屁股向前挪一挪。晚归的院落,女人为男人打水洗澡后,男人悠闲摇着芭蕉扇,喝着女人已经沏好茶,女人则在厨房升起了炊烟。很多时候听《你莫走》歌曲中的男女对唱,“点个灯”,“修个屋”;“生个娃”,“养条狗”,这画面就常浮现眼前。是爱情吗?不知道。
“哥,你知道吗?爱所给我带来的痛,这痛是痛彻心扉的。你懂吗”“我懂!”“你不懂!”马路边,女孩紧紧地抱着那男孩,这也恍如电影里的场景和对白。人可以看淡生死,可有几个人又能看淡爱情,走出爱的迷宫呢?“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有了人类,爱情就伴随而来,有了文字,就首先有了对爱情的记载。凡人也好,活佛也罢,一个情字扰乱了一生的思绪。“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这诗哭湿了多少眼睛?这歌又唱醉了多少心扉?可我不知道人又是如何安得两全之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呢?
是人,总要与爱情邂逅。有人幻想着爱情,有人经历着爱情,有人厮守着爱情。有人为爱情茶饭不思,有人为爱情生不能死不下,有人为爱情默默付出一生。世间情感之事莫非“爱、恨、情、仇”,爱和情却已占去半壁江山,没有人能把这“爱情”二字把得准,摸得清,理得顺。细思又极恐,这爱情莫不是上帝的恶作剧?不然为何要让丘比特这小屁孩整天游手好闲地在那乱射金箭,把心都穿透了,还让人活么?中国的月老似乎已经下岗,洋神早已扩大管辖,芸芸众生就在这箭伤里痛苦挣扎,“剪不断理还乱”。

爱情的苦痛绝不会是她魅力的引诱剂,不然天街的神仙也不会下凡到人间私会,敢为一介凡胎触犯天规。爱情早已不再是人类的专属品,就连白蛇黑妖都会像魔症缠身一样,跃跃欲试或以身试法。女儿国的国王也在江山和爱情之间断然愿意选择爱情,“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只愿天长地久,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爱有时是疯狂的,如暴风骤雨,雷鸣闪电。爱情有时也是阴柔孤独的,如缠绵朦胧的落月。“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爱的桂冠是饱蘸了情的忧伤的。太阳神阿波罗的心伤了,人病了,那月桂树的枝叶才是他疗伤最好的药。守着她,为一份不舍的思念;抚摸她,为一句不变的誓言。
爱也总是这样,“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谁都以为热情它永不会减”,可是“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的尴尬。激情褪去,剩下的是一片黯然神伤的鲜血和碎了一地的心瓣。爱也总是如夏日的雷雨,来时轰轰烈烈地猝不及防,去时又像冬雪般地悄无声息。爱的短命,常常却要用一生的眼泪去还愿,用全部的青春去祭奠,也如这诗,“我的爱情/将悄悄走过/生命不可承受之轻/爱在左 情在右/在道路的两旁/我们随时播种随时开花/使一路上穿枝拂叶的人/即使走过荆棘/有泪可落……。”
爱去了,情却没有消失,据说变成了精灵附于人体,破碎的心里依然余毒难消。老辣的修行者却说:“不说话,没有任何联系。心里总会留一个位置,安安稳稳的放着一个人。已不是恋人,已不是朋友。但是喜欢的想起,只是希望一切安好。有些人,止于唇齿,掩于岁月,也许,这就是爱情最后的归属。” 爱去了,情尽了,谁又能把爱的荒冢修于心间的桃林,在芳菲飘落里把锄提篮,敢吟一首千古绝唱的《葬花吟》呢?

花无百日红,爱无千日鲜。岁月的风沙侵蚀着爱的桂树,也如时光摧残着人的容颜。日子久了,爱会躲藏于情中,情会融灌于爱里。爱情、亲情、友情已不再是像婚礼上的新娘和宾朋那样能够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爱情的糖浆在亲情的奶茶里早已分不清左右,也分不清上下。其实,爱的境界莫过于不见的想念,爱的实惠莫过于牵手和相伴。
无论如何,爱情无疑是美好、丰富、神奇和珍贵的。爱情的美好在于她超越了世俗的羁绊后的纯净,还有她的忠贞不渝;爱情的丰富在于她的多姿多彩,各色各异;爱情的神奇在于人类自身的无法把控和设定,可遇而不可求;她的珍贵在于她不是长生永存的仙丹,还有她的脆弱和稀有。人这一生,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爱情,只是长短的不同、程度的强弱和结局的差异而已。
叔本华的内心也有一份爱情,要么是他不愿说出或不愿承认。他可以洞悉世间万物的本质,却难以参悟爱情的真谛。要不,在他的麦田里,他也许犯下了和柏拉图一样的错误吧,终将两手空空,在他爱的世界永远与情擦肩而过,失之交臂。


-End--

图|网络

作者简介:孙君梁,法律职业,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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