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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邪火坐祟，身体微恙，其他皆不以为虑，惟牙齿肿痛，累觉难缠。 吾之牙疾，起始之早，历时之久，力度之大，发作之频繁，窃以为亘古少有。不惑过后，愈发长疼不衰，犹呈愈演愈烈之势，几令吾痛不欲生。 据史料载：齿为骨之余，为肾所主，足阳明经络于上齿龈，手阳明经络于下齿龈，故牙痛与肾、胃、大肠有关。痛因不一，或曰胃火上盛，或为风火上攻，或因肾阴不足，或受寒热刺激，至于蛀齿之痛，亦在其列。故宜辨证论治，不可一概而论者也。 吾追本溯源，初始之牙痛皆因龋齿，八九岁时已为资深牙患。其时年幼家贫，少有美食，家父宠溺吾兄妹，常不顾艰难，易糖果返家，吾始得大快朵颐。至于家用白糖，累受遭殃，信手抓起，吞咽慌忙，唯恐严母发现，斥以棍棒。然饱了口福，误了牙床，不幸罹患牙疾，自兹与吾如影相随，浑不思吾之深恶痛绝，隔三差五，殷勤来访。 呜呼！岂有若牙疾般不顾廉耻之徒耶？竟至吾寝食难安，坐卧不宁，誓欲诛之而后快矣。惜乎诸法施尽至无计可施，惟求牙医大刑伺候，于肿痛消除之际寻一间隙，连根拔起。其痛其恨，宛若切肤，没齿难忘！或念“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诸多愤恨，愈发难当！ 至于年岁渐长，痛因日蕃，吾亦不胜其扰。人云久病成医，去牙痛之偏方，吾得之无数，偶有奏效，便喜不自禁。当是时也，必洋洋得意，手舞足蹈，以为去疾大计指日可待也。然一旦功败，心神俱伤，疼痛难耐，眼泪汪汪，求饶不得，哀告无方。当是时也，必垂头丧气，心无旁骛，以为除患无门出头无望尔。噫！牙疾之痛，或痛如电掣，或痛如抽丝，或隐痛绵绵，或齿摇不固，个中滋味，非亲历者诚不可知也。 吾自刚烈，少惺惺作态，固然以大病为耻，亦不因小疾为荣。身有病痛，多默然承受，少向人言。惟牙疾之痛，屡屡造访，痛楚难当之际，见者自明，是故献言献策众，问寒问暖者频。树人君曾云：微恙，有佳人在侧，玉手相扶，恹恹下得楼来，殊是可心。许是雌雄性异，此种感受，吾未曾有之。去岁再因牙痛忆及往事，不胜莞尔，亦曾打油一首以记之： 犹记风华正茂， 偏受顽疾困扰， 亦见三两少年， 殷勤相问安好， 惜乎不解风情， 屡屡冷言相告， 吾自承受牙疼， 君且消停罢了， 本是平行直线， 何劳费心相交？ 当年鲁莽，殊不可笑？吾与诸如树人君等雄性之大不同，由此可见一斑 。然除却牙疾之痛，亦堪称可乐。 吾自前日始偶感风寒，症见突发，牙龈虽不红不肿，然痛连头额、两侧，势如电掣，苦不堪言。服药无功，偏方遭嫌。辗转一日，惟食一餐。饥饿难当，夜半难眠。思之痛之，憔悴容颜。呜呼！牙痛之于我，何计如此垂怜？ 噫！ 拂晓来袭，困意渐浓，强忍牙痛，且去安息。惟愿一梦醒来，诸痛皆无。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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