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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迈克尔乔峰 话说北宋时河南开封有一年轻秀才叫聂枫，这聂枫生的丰神俊朗，眉清目秀，同时性情温和，温润如玉，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聂枫家斜对面的屠夫家有个闺女叫秋明月，这秋明月年方十六，生的朱唇皓齿，花容月貌，秀丽逾恒，是当地出了名的美人，不知道受到多少浪荡子弟的垂涎，只是秋明月的父亲秋屠夫既凶且严，所以那些浪荡泼皮也不敢过分放肆。 有一日秋明月在家里楼上绣花，恰好聂枫经过，两人四目相对，均被对方的风采吸引，于是互生爱慕，暗生情愫，之后一段时间两人总是眉目传情，皆渴望能私下一会，互诉衷肠，但是苦于秋屠夫的威严，两人始终未能一会。 有一日，秋屠夫外出当夜未归，聂枫照例来到明月楼下，明月表示父亲未在家郎君可上楼一会，于是聂枫便搬来梯子，蹑手蹑脚的顺着梯子上楼，来到明月闺房。两人思念日久，如今相见，犹如久旱逢甘霖，又如干柴烈火，一夜无眠。到了黎明时分，聂枫恐屠夫归来，便欲离去，和明月约定夜里再来。明月表示梯子倚靠在房前，若是有人看见就麻烦了，今晚再来不用搬梯子了，我放白布下去，你来的时候抱紧白布，我将你拉上来。聂枫大喜，当晚便以计而行。如此过了半年，左邻右舍很多人都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唯独秋屠夫不知。 有一天夜里，明月照例将白布放下楼去等聂枫前来，没想到聂枫还没到，却有一个叫如海的打更和尚敲着木鱼路过，这如海和尚饥肠辘辘，见到白布，以为是谁家晾晒的白布忘了收了，便欲偷走，于是伸手上前扯布，没想到上面有人在拽拉，便明白了肯定是谁家小姐偷汉子，垂下白布是为了接汉子，心想不如自己上去看看。于是顺着白布便爬了上去，上去之后，果然见到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心中不禁不荡，遂上前搂住明月欲行不轨，明月拼命挣扎，如海恐怕惊醒旁人，紧紧捂住明月口鼻，明月双腿乱蹬，不多时便没了气息。如海见状，便拿了金银钗子等首饰顺着白布下楼去了。 第二天早晨到了饭点，明月的父母不见明月下去吃饭，便上楼去喊，见到女儿身体冰凉早已没了气息，明月的母亲当场大哭，邻居们听到秋家撕心裂肺的哭声，知道肯定出事了，纷纷前来探望。有几个看不惯聂枫行为的人对秋屠夫说：“你闺女和聂枫偷偷往来半年了，昨晚他和朋友喝了不少酒，肯定是酒后发疯，将明月杀害，赶紧报官把这小子抓起来，为明月讨回公道。” 秋屠夫痛失爱女，伤心欲绝，但是也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将凶手擒拿，于是便去开封府衙击鼓鸣冤。此时开封府尹正是清正廉明、明察秋毫的包拯包青天。 包大人升堂之后，原告、被告、一干证人皆传唤至公堂听审。包拯从秋屠夫的邻居处得知书生聂枫和秋明月私会已有半年，此事属实无疑。于是包大人惊堂木一拍，左右威武喊罢，堂下肃静，包大人喝道：“好你个聂枫，既为秀才，读圣贤书，为何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聂枫对私会一事供认不讳，但是对杀害明月一事却不认罪。 秋屠夫表示：“认轻罪不认重罪人之常情，但是我女儿房中只有他一人前去，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肯定是他，一定是我女儿拒绝与他相好，他便怀恨在心，将小女杀害，望包大人明察。” 包大人见聂枫文质彬彬，行为颇雅，并不像凶恶之徒，于是问道：“你和明月相会之时，有没有遇见其他人等？” 聂枫回道：“曾听见打更的如海和尚敲木鱼经过。” 包大人一听，心中有了线索，于是先安抚秋屠夫一家，然后将聂枫收监，择日再审。 待众人散去，包大人问在场衙役如海和尚居住何处，衙役回答：“居住在月桥观音庙。” 包大人听了之后计上心头，安排两个衙役如此这般。 当天深夜，如海和尚照例出门打更，经过月桥的时候，忽然听见有女人哭叫：“如海如海，你这花和尚，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因何轻薄杀害于我，还抢我金银首饰，我死得好惨啊，你还我命来。” 如海和尚吓得瘫坐在地，口中连连诵念“阿弥陀佛”。 女人继续哭叫：“你身为出家人，见色起意，谋财害命，还想着佛祖保佑，我已将你的丑事禀报阎王，一会便有鬼差前来拿你，就是佛祖也保不了你。” 如海和尚慌道：“小娘子，当日我见你美貌，欲火焚身，失去理智，恐你叫喊，失手杀害你，都是我的错，我偷拿你的金银首饰现在都在我房内明日送还你家，我给你磕头赔罪，你放过我吧。”说完跪下不停的磕头。 此时两个黑影闪出，正是开封府的衙役，用铁链锁住如海，押往开封府。原来是包大人为了破案花钱从青楼雇了一个姑娘，让她扮成明月的鬼魂向如海索命，以此试探如海，没想到如海做贼心虚，很快招供。 次日包大人传来原告被告及一干证人，开堂审案，如海和尚当堂认罪，并诉说逼奸不成杀害明月盗走金银首饰的经过，包大人命人取来从如海房内搜来的金银首饰，经辨认，确实是明月的。如海和尚罪大恶极，杀人偿命，签字画押之后，当堂被狗头铡伺候，明正典型。 包大人问聂枫：“明月被此贼害死，现在凶手已经伏法。但是你身为秀才，竟然进别人家里行轻浮之事，有伤风化，须革去秀才之名。但是念你与明月真心相爱，且你未娶，明月未嫁，她至死守节，无愧妇道，倘若你将明月奉为正妻，则可保留秀才之名，若你再娶，则需革去秀才之名，你作何选择？” 聂枫无限伤感，泣不成声，说道：“我与明月情投意合，才暗自相许，我们曾经约定待我高中之便去她家提亲，没想到如海这个贼人竟然害了明月，明月拼死守住贞洁，我岂能再娶？启禀包大人，晚生只祈求能收埋明月，以正妻之礼藏之，往后将明月父母当成亲生父母侍奉，至于秀才之名，但凭大人处置。” 包大人道：“你赤子之心，为人忠厚，敢于承担责任，虽然做了有伤风化的事情，但是我会尽力保住你的功名。”于是修书给翰林院说明事情的经过，保住了聂枫的秀才功名。 后来聂枫参加乡试，中得解元，专门去开封府向包大人致谢，说道：“若不是包大人明察秋毫，晚生早已性命不保，岂能有今日的功名？” 包大人说道：“你现在已经是解元了，想不想再娶一个？” 聂枫回道：“晚生心中只有明月一人，已有明月为妻，宁死都不再娶。” 包拯道：“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明月已死，你若不娶，岂有儿孙，若无儿孙，岂非不孝？” 聂枫说道：“明月待晚生恩重如山，情深似海，晚生早已立誓终身不娶，只能不孝了。” 包大人说道：“你乡试独占鳌头，一举成名，想必明月在天之灵也一定为你高兴，倘若她尚在人间，也一定会让你纳妾，现在你可以明月为正妻，再纳小妾，延续香火，有何不可？” 聂枫坚决不从，包大人赞许道：“你与明月情深似海，互相守节，可谓夫义妻节，令人叹服，包拯不再勉强。” 这个故事出自古代小说《包公案》，书生聂枫和小姐明月的感情情深义重令人动容，但是两人实在不该深夜私会，若无私会，便不会引来花和尚，明月也不会被害。和尚见色起意，谋害人命，实在是罪大恶极，最终也得到应有的报应。包拯为聂枫伸冤之德，继嗣之恩，犹如山高海深。有人看了这个故事觉得聂枫作为秀才竟然与女人私通，实在有伤风化，伤风败德，应该受到严惩的，但是包拯却一直劝她纳妾是何道理？其实这并不怪包拯，在那个时代，确实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包拯之所以劝他纳妾，是因为受明月父母的嘱托，希望他能续弦，延续香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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