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338）司马家乌烟瘴气1、司马元显驾空司马道子 丙子，魏主拓跋珪遣建义将军庾真、越骑校尉奚斤击库狄、宥连、侯莫陈三部，皆击破了这些部落，追奔至大峨谷，置戍而还。 己卯，晋皇帝追尊帝所生母陈夫人为德皇太后。 夏，四月，鲜卑叠掘河内率户五千降于西秦。西秦王乞伏乾归任命叠掘河内为叠掘都统，以宗女嫁他为妻。 甲午，燕大赦。 会稽王司马道子有疾病，且无日不醉。世子司马元显知朝望离司马道子而去，于是放风朝廷解司马道子司徒、扬州刺史。乙未，任命司马元显为扬州刺史。司马道子酒醒而后知道了，大怒，也不能把他怎么办。司马元显任命庐江太守会稽人张法顺为谋主，多引树亲党，朝贵皆畏惧事奉他。 燕散骑常侍余超、左将军高和等人坐谋反被诛杀。 凉太子吕绍、太原公吕纂将兵伐北凉，北凉王段业求救于武威王秃发乌孤，秃发乌孤遣骠骑大将军秃发利鹿孤及杨轨救段业。段业将战，沮渠蒙逊劝谏说："杨轨恃鲜卑之强，有窥窬之志，吕绍、吕纂深入，置兵死地，不可力敌。如今不战则有泰山之安，战则有累卵之危。"段业听从，案兵不战。吕绍、吕纂引兵归。 六月，秃发乌孤任命秃发利鹿孤为凉州牧，镇西平，召车骑大将军秃发傉檀入录府国事。 会稽世子司马元显自认为少年，不想要顿居重任；戊子，任命琅邪王司马德文为司徒。 2、晋以洛阳诱魏 魏前河间太守范阳卢溥率其部曲数千家，就食渔阳，遂据有数郡。秋，七月，己未，燕主慕容盛遣使拜卢溥幽州刺史。 辛酉，燕主慕容盛下诏说："法例律，公侯有罪，得以金帛赎，此不足以惩恶而利于王府，特别没有意义。自今皆令立功以自赎。不再输金帛。 西秦丞相南川宣公出连乞都卒。 秦齐公姚崇、镇东将军杨佛嵩入寇洛阳，河南太守陇西辛恭靖婴城固守。雍州刺史杨佺期遣使求救于魏常山王拓跋遵，魏主拓跋珪任命骑侍郎西河人张济为拓跋遵从事中郎以回报。杨佺期问于张济说："魏之伐中山，戎士几何？" 张济说："四十余万"。 杨佺期说："以魏之强，小羌不足灭。且晋之与魏，本为一家，如今既结好，义无所隐。此间兵弱粮寡，洛阳之救，恃魏而已。若其保全，必有厚报；若其不守，与其使羌得，不若使魏得洛阳。"张济还报。八月，拓跋珪遣太尉穆崇将六万骑兵前往相救。 燕辽西太守李朗在郡十年，威行境内，恐燕主慕容盛开始疑他，累征不赴。以其家在龙城，未敢显叛，背地里召魏兵，许诺以郡降魏；遣使驰到龙城，广张寇势。慕容盛说："此中必有诈。" 召使者诘问，果无事实。慕容盛尽灭李朗族人，丁酉，遣辅国将军李旱讨伐他。 当初，魏奋武将军张衮以才谋为魏主拓跋珪所信重，委以腹心。拓跋珪问中州士人于衮，于衮推荐卢溥及崔逞，拓跋珪皆任用。 3、拓跋珪以桑椹为粮 拓跋珪围中山，久未下，军食乏，问计于群臣。崔逞为御史中丞，对答说："桑椹可以佐粮。飞鸮食椹而改音，诗人所称。"拓跋珪虽用其言，听任民以椹当租，然认为崔逞行为侮慢，心里记恨他。 秦人寇襄阳，雍州刺史郗恢以书信求救于魏常山王拓跋遵说："览兄虎步中原。" 拓跋珪以郗恢无君臣之礼，命张衮及崔逞写回信，必贬其主。张兖、崔逞谓皇帝为贵主，拓跋珪大怒说："命汝贬之，而谓之'贵主'，何如'贤兄'！"崔逞投降魏国，是因为天下方乱，恐我复遗种，使其妻张氏与四子留冀州，崔逞独自与幼子崔赜到平城，所留妻子于是奔南燕。 拓跋珪并以这件事责备崔逞，赐崔逞死。卢溥受燕爵命，侵掠魏郡县，杀魏幽州刺史封沓干。拓跋珪谓张衮所举皆非其人，黜张衮为尚书令史。张衮乃阖门不通人事，惟手校经籍，岁余而终。 燕主宝战败的时候，中书令、民部尚书封懿投降于魏。拓跋珪任命封懿为给事黄门侍郎、都坐大官。拓跋珪问封懿当年燕氏的旧事，封懿应对疏慢，亦坐废于家。 4、慕容德定都广固 武威王秃发乌孤醉，走马伤胁而卒，遗令立长君。国人立其弟秃发利鹿孤，谥乌孤称武王，庙号列祖。秃发利鹿孤大赦，徙治西平。 南燕王慕容德遣使劝说幽州刺史辟闾浑，想要让他成为自己的部下，辟闾浑不听从。慕容德遣北地王慕容钟率步骑二万攻击他，慕容德进据琅邪，徐、兖之民归附他的达十余万。慕容德自琅邪引兵而北，任命南海王慕容法为兖州刺史，镇梁父。进攻莒城，守将任安委城逃走。 慕容德任命潘聪为徐州刺史，镇莒城。兰汗之乱，燕吏部尚书封孚南奔辟闾浑，辟闾浑上表为勃海太守；等慕容德至，封孚出降，慕容德大喜说："孤得青州不为喜，喜得卿！"一进委任机密。北地王慕容钟传檄青州诸郡，谕以祸福，辟闾浑迁徙八千余家入守广固，遣司马崔诞戊薄荀固，平原太守张豁戌柳泉；翟诞、张豁承檄皆投降于慕容德。辟闾浑惧，携妻子逃奔魏国，慕容德遣射声校尉刘纲追击，于莒城追上，斩杀。 辟闾浑的儿子道秀亲自拜见慕容德，请与父一起死。慕容德说："父虽不忠，而子能孝。"特赦他。辟闾浑参军张瑛为辟闾浑作檄，辞多不逊，慕容德抓住后而责让他。张瑛神色自若，慢慢说："辟闾浑之有臣，犹韩信之有蒯通。蒯通遇汉祖而生，臣遭陛下而死。比之古人，窃为不幸罢了！"慕容德杀了他。遂定都广固。 5、慕容盛搞权术治将 燕李旱行至建安，燕主慕容盛急召他，君臣莫测其故。九月，辛未，重样遣派他。李朗听闻其家被诛，拥二千余户以自固；等听闻李旱还，认为会有内变，不复设备，留其子李养守令支，自迎魏师于北平。壬子，李旱袭令支，攻克，遣广威将军孟广平追及李朗，在无终追上将其斩杀。 秦主姚兴以灾异屡见，降号称王，下诏令群公、卿士、将牧、守宰各降一等；大赦，改元弘始。存问孤贫，举拔贤俊，简省法令，清察狱讼，守令之有政绩的赏，贪残者诛杀，远近肃然。 （慕容盛权谋治国，不如姚兴） 冬，十月，甲午，燕中卫将军卫双有罪，赐死。李旱还都，听闻卫双死，惧，弃军而逃亡，至板陉，重新还归罪。燕主慕容盛恢复其爵位，对侍中孙勍说："李旱为将而弃军，罪在不赦。然昔先帝蒙尘，骨肉离心，公卿失节，惟李旱以宦者忠勤不懈，始终如一，故我念其功而赦免他。 辛恭靖固守百余日，魏救未至，秦兵攻拔洛阳，抓获辛恭靖。辛恭靖看见秦王姚兴，不拜，说："我不为羌贼臣！"姚兴囚他，辛恭靖逃归。自淮、汉以北，诸城多请降，送人质于秦。 魏主拓跋珪任命穆崇为豫州刺史，镇野王。 6、孙恩的凭一已之力就坏了整个东晋的势力 会稽世子司马元显，生性苛刻，生杀任意；发东土诸郡免奴为客的，号称乐属，移置京师，以充兵役，东土的人都嚣然叫苦。 孙恩借民心骚动，自海岛帅其党杀上虞县令，遂攻会稽。会稽内史王凝之，是羲之的儿子，世奉天师道，不出兵，也不设防备，日于道室稽颡跪咒。官属请出兵讨孙恩，王凝之说："我已请大道，借鬼兵守诸津要，各数万，贼不足忧也。" 等孙恩渐近，才听任出兵，孙恩已至郡下。甲寅，孙恩攻陷会稽，王凝之出走，孙恩抓住而杀之，并其诸子。王凝的妻子谢道蕴，谢弈的女儿，听闻寇至，举措自若，命婢肩舆，抽刀出门，手杀数人，才被执。吴国内史桓谦、临海太守新秦王崇、义兴太守魏隐皆弃郡逃走。 于是会稽谢鍼，吴郡陆瑰、吴兴丘尫、义兴许充之、临海周胄、永嘉张永等及东阳、新安凡八郡人，一时起兵，杀长吏以响应孙恩，旬日之中，叛军达到数十万。吴兴太守谢邈、永嘉太守司马逸、嘉兴公顾胤、南康公谢明慧、黄门郎谢冲、张琨、中书郎孔道等皆为孙恩的党人所杀。谢邈、谢冲，皆谢安的弟弟所生儿子。这时三吴承平日久，民不习战，所以郡县兵皆望风奔溃。 孙恩占据会稽，自称征东将军，逼人士为官属，号其党称为"长生人"，民有不与之同的，戮及婴孩，死者什七、八。醢诸县令以食其妻子，不肯吃的，辄支解了人。所过掠财物，烧邑屋，焚仓廪，刊木，堙井，相率聚于会稽；妇人有婴儿不能逃离的，投于水中，说："祝贺你先登仙堂，我当寻后跟你一起。"孙恩上表会稽王司马道子及世子司马元显的大罪，请诛杀他们。 自皇帝即位以来，内外乖异，石头以南皆为荆、江所据，以西皆豫州所专，京口及江北皆刘牢之及广陵相同雅之所制，朝廷所行，惟三吴而已。等孙恩作乱，八郡皆为孙恩所有，畿内诸县，盗贼处处蜂起，孙恩党亦有潜伏在建康的人，人情危惧。常虑窃发，于是内外戒严。加司马道子黄钺，司马元显为领中军将军，命徐州刺史谢琰兼督吴兴、义兴军事以讨孙恩；刘牢之亦发兵讨孙恩，拜上表则行。 7、刘裕出道 西秦以金城太守辛静为右丞相。 十二月，甲午，燕燕郡太守高湖率户三千降魏。高湖是高泰的儿子。 丙午，燕主慕容盛封北弟慕容渊为章武公，慕容虔为博陵公，儿子慕容定为辽西公。 丁未，燕太后段氏卒，谥称惠德皇后。 谢琰击斩许允之，迎魏隐还郡，进击丘尫，击破，与刘牢之转斗而前，所向则克。谢琰留屯乌程，遣司马高素助刘牢之，进临浙江。诏任命刘牢之都督吴都诸军事。 当初，彭城人刘裕，生而母死，父翘侨居京口，家贫，将抛弃他。同郡刘怀敬之母，刘裕的叔母，生刘怀敬未期，走往救了他，断刘怀敬乳而乳他。等他长，勇健有大志。仅识文字，以卖履为业，好樗蒲，为乡闾所贱。刘牢之击孙恩，引刘裕参军事，使将数十人觇贼。遇贼数千人，即迎击，跟从的人皆死，刘裕坠岸下。贼临岸想要下，刘裕奋长刀仰斫杀数人，才得登岸，仍大呼逐贼，贼皆走，刘裕所杀伤甚众。刘敬宣怪刘裕久不返，引兵寻他，见刘裕独驱数千人，全都共同叹息。因进击贼，大破敌军，斩获千余人。 当初，孙恩听闻八郡响应，对其属下说："天下无复大事，当与诸君朝服至建康。"既而听闻刘牢之临江，说："我割浙江以东，不失作句践！"戊申，刘牢之引兵济江，孙恩闻后，说："孤不羞走。"遂驱男女二十余万口东走，多弃宝物、子女于道，官军争相取之，孙恩由是得脱，再次逃入海岛。高素破孙恩党于山阴，斩孙恩所署吴郡太守陆瑰、吴兴太守丘尫、余姚令吴兴沈穆夫。 东土遭乱，企望官军之至，既而刘牢之等人纵军士暴掠，士民失望，郡县城中无复人迹，月余才稍有回家的。朝廷忧孙恩再来，任命谢琰为会稽太守、都督五郡军事，帅徐州文武戍海浦。 任命司马元显录尚书事。时人认为司马道子为东录，司马元显为西录；西府车骑填凑，东第门可张罗了。司马元显无良师友，所亲信者率皆佞谀之人，或以为一时英杰，或以为风流名士。由是司马元显日益骄侈，讽礼官立议，以己德隆望重，既录百揆，百揆皆应尽敬。于是公卿以下，见司马元显皆拜。时军旅数起，国用虚竭，自司徒以下，日廪七升，而司马元显聚敛不已，富裕超过帝室。 8、殷仲堪死得不冤 殷仲堪担心桓玄跋扈，于是与杨佺期结婚为援。杨佺期屡次想要进攻桓玄，殷仲堪每次抑止他。桓玄恐终为殷、杨所灭，于是告执政，求广其所统；执政亦欲交构，使之乖离，于是加桓玄都督荆州四郡军事，又任命桓玄兄长桓伟代杨佺期兄长杨广为南蛮校尉。杨佺期忿惧。杨广打算拒桓伟，殷仲堪不听，出杨广为宜都、建平二郡太守。杨孜敬先为江夏相，桓玄以兵袭而劫持，任命为咨议参军。 杨佺期勒兵建牙，声云援洛阳，想要与殷仲堪共袭桓玄。殷仲堪虽外结杨佺期而内疑其心，苦制止他；犹虎弗能禁，遣堂弟殷遹屯于北境，以遏制杨佺期。杨佺期既不能独举，又不测殷仲堪本意，于是解兵。 殷仲堪多疑少决，咨议参军罗企生谓其弟罗遵生说："殷侯仁而无断，必及于难。我蒙知遇，义不可去，必将死了。" 这一年，荆州大水，平地三丈，殷仲堪竭仓廪以赈饥民。桓玄想要乘其虚而讨伐他，于是发兵西上，亦声言救洛阳，与殷仲堪书信说："杨佺期受国恩而弃山陵，宜共立他的罪。如今当入沔讨除杨佺期，已顿兵江口。若见与无贰，可收杨广杀了；如其不尔，便当帅兵入江。"这时巴陵有积谷，桓玄先遣兵袭取这批粮。梁州刺史郭铨当之官，路经夏口，桓玄诈称朝廷遣郭铨为己前锋，乃授以江夏之众，使督军诸军并进，密报兄长桓伟令为内应。桓伟遑遽不知所为，自赍疏示殷仲堪。殷仲堪执桓伟为人质，令与桓玄书信，辞甚苦至。桓玄说："殷仲堪为人无决，常怀成败之计，为儿子作虑，我兄必无忧。” 殷仲堪遣殷遹率水军七千至西江口，桓玄使郭铨、苻宏攻击他，殷遹等败走。桓玄顿巴陵，食其谷；殷仲堪遣杨广及弟弟儿子殷道护等拒之，皆为桓玄所败。江陵震骇。城中乏食，以胡麻廪军士。桓玄乘胜至零口，距离江陵二十里，殷仲堪急召杨佺期以自救。杨佺期说："江陵无食，何以待敌！可来见就，共守襄阳。" 殷仲堪志在全军保境，不想要弃州逆走，于是绐信说："比来收集，已有储。"杨佺期信了他，帅步骑八千，精甲耀日，至江陵，殷仲堪唯以饭饷其军。杨佺期大怒说："如今兹败矣！"不见殷仲堪，与其兄杨广共击桓玄。桓玄畏其锐，退军马头。明日，杨佺期引兵急击郭铨，几乎抓获他。直到桓玄兵至，杨佺期大败，单骑奔襄阳。殷仲堪出奔酂城。桓玄遣将军冯该追杨佺期及杨广，皆抓获而杀之，传首建康。杨佺期弟弟杨思平、从弟杨尚保、杨孜敬逃入蛮中。殷仲堪听闻杨佺期死，将数百人将奔长安，至冠军城，被追获，还至柞溪，逼令自杀，并杀殷道护。殷仲堪奉天师道，祷请鬼神，不吝财贿，而啬于周急。好为小惠以悦人，病者自为诊脉分药，用计倚伏烦密，而短于鉴略，故至于败。 殷仲堪逃走的时候，文武无相送的，惟罗企生跟从他。路经家门，弟弟罗遵生说："作如此分离，何可不一执手！"罗企生旋马授手，罗遵生有力，借机牵他下马，说；"家有老母，去将何之？" 罗企生挥泪说："今日之事，我必死之，你等奉养，不失子道。一门之中，有忠与孝，亦复何恨！"罗遵生抱之愈急，殷仲堪于路上等待他，见罗企生无脱理，策马而去。等桓玄至，荆州人士无不去拜见桓玄的，唯独罗企生不往，而营理殷仲堪家事。 有人说："这样干，祸必至矣！" 罗企生说："殷侯遇我以国土，为弟所制，不得随之共殄丑逆，复何面目就桓求生！"七日玄听闻，大怒，然待罗企生素厚，先遣人对他说："若谢我，当释汝。" 罗企生说："我为殷荆州吏，荆州败，不能救，尚何谢为！"桓玄于是收捕他，再次遣人问罗企生想要说什么。罗企生说；"文帝杀嵇康，嵇绍为晋忠臣。从公乞一弟以养老母！"；桓玄于是杀罗企生而赦其弟。 9、吕光家内乱 凉王吕光疾病加重，立太子吕绍为天王，自号太上皇帝，任命太原公吕纂为太尉，常山公吕弘为司徒，对吕绍说；"如今国家多难，三邻伺隙，我没之后，使吕纂统六军，吕弘管朝政，你恭己无为，委重二兄，庶几可济。若内相猜忌，则萧墙之变，旦夕至了。" 又谓吕纂、吕弘说："永业才非拨乱，直以立嫡有常，猥居元首。如今外有强寇，人心未宁，你兄弟缉睦，则祚流万世；若内自相图，则祸不旋踵矣。" 吕纂、吕弘哭泣说："不敢。"又抓吕纂手戒他说："你性粗暴，深为我忧。善辅永业，勿听谗言！"这日，吕光卒。 吕绍秘不发丧，吕纂排阁入器，尽哀而出。吕绍惧，以王位让给他，说："兄功高年长，宜承大统。" 吕纂说："陛下国之冢嫡，臣敢奸之？"吕绍固让，吕纂不许。骠骑将军吕超谓吕绍说："吕纂为将积年，威震内外，临丧不安，步高视远，必有异志，宜早除之。" 吕绍说："先帝言犹在耳，奈何弃之！我以弱年负荷大任，方赖二兄以宁家国，纵其图我，我视死如归，终不忍有些意也。卿勿复言！"吕纂见吕绍于湛露堂；吕超执刀侍侧，目吕纂请收捕，吕绍弗许，吕超是吕光弟弟吕宝的儿子。 吕弘密遣尚书姜纪谓吕纂说："主上暗弱，未堪多难。兄威恩素著，宜为社稷计，不可徇小节。"吕纂于是夜率壮士数百逾北城，攻广夏门，吕弘率东苑之众斧洪范门。左卫将军齐从看守融明观，逆问他们说："谁也？" 众人说："太原公。" 齐从说："国有大故，主上新立，太原公行不由道，夜入禁城，将为乱邪？""并抽剑直前斫吕纂，中额，吕纂左右抓了他。吕纂说："义士也，勿杀！"；吕绍遣虎贲中郎将吕开率禁兵拒战于端门，吕超率卒二千赴难；众素惮吕纂，皆不战而溃。吕纂入自青角门，升谦光殿。吕绍登紫阁自杀。吕超奔广武。 吕纂惮吕弘兵强，以位让吕弘。吕弘说："吕弘因为是吕绍弟弟，而承大统，众心不顺，是以违先帝遗命而废之，惭负黄泉！如今复逾兄而立，岂吕弘之本志吗！" 吕纂于是使吕弘出告大众说："先帝临终，受诏如此。" 群臣皆说："苟社稷有主，谁敢违者！"吕纂于是即天王位。大赦，改元咸宁，谥吕光称懿武皇帝，庙号太祖；谥吕绍称隐王。任命吕弘为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大司马、车骑大将军、司隶校尉、录尚书事，改封番禾郡公。 吕纂对齐从说："卿前斫我，是为什么！" 齐从哭泣说：“隐王，先帝所立；陛下虽应天顺人，而微心未达，唯恐陛下不死，还有什么可说的？” 吕纂赏其忠，善遇之。 吕纂叔父征东将军吕方镇广武，吕纂遣使对吕方说："吕超实是忠臣，义勇可嘉，但不识国家大体，权变之宜。正赖其用，以济世难，可以此意晓谕他。"吕超上疏陈谢，吕纂恢复其爵位。 这一个，燕主慕容盛任命河间公慕容熙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尚书左仆射，领中领军。 刘卫辰儿子刘文陈降魏；魏主拓跋珪妻以宗女，拜上将军，赐姓宿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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