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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成长日记——《我不是熊孩子》之“奶奶是我的孙子”

 丁丁读书会 2021-08-07

(本文发布于2016年3月,之前未设置原创,无法归类。

听说奶奶喜欢走亲访友串门聊天,所以死活不肯跟我们一起在广州的大城市里生活,我们不得不搬回老家。刚回来的那两年,我们和奶奶一起住在乡下。我发现奶奶的确不怎么呆在家里,一眨眼就跑去邻居家闲谈了。那时候我决定要写一本书,书名就叫《不归屋的奶奶》。

不过,相比较而言,乡下有太多好玩的东西了,鸡、鸭、鹅、猫和狗,奶奶家没有的,隔壁邻居家有。我时常很轻松地在奶奶养的那一群小鸡中抓到一两只,捏在手里毛茸茸的暖和极了。

“奶奶知道会生气骂人的!”妈妈看着我哭笑不得,大叫要我放下。

“不会的,我奶奶不会骂我的。”我很自信地说。

“你奶奶把这些鸡鸭鹅看得比命还重要,小心奶奶用牙签扎你。”我一开始的确很怕奶奶的牙签,据说奶奶这一招是跟姥姥学的,也就是爸爸的奶奶。爸爸小时候跟他的奶奶顶嘴,他的奶奶就用牙签扎他的嘴巴,后来爸爸就不敢了。我的奶奶也曾经这么对待过我,我当时学着奶奶的话说:“扎你个死啊?”没想到奶奶不但没有用牙签扎我,还抱起我笑得前仰后合。我也不明白奶奶为什么反而那么高兴,因为“扎你个死”这句话是奶奶对那些钻到她的菜园里去吃菜的公鸡母鸡说的。

不过,我很快明白了奶奶不用牙签扎我的原因。那天奶奶带着我去赶集,有个年纪很大的婆婆惊讶地看着我,问奶奶:“这就是你孙子?这么大了?听说不去广州了吧……”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可奶奶牵着我的手只回答:“不是我的孙子,是我的嗲嗲。”

等那个婆婆走后,我摸摸自己的尖巴,扯了扯奶奶的衣襟,悄悄地问:“奶奶,我是嗲嗲,怎么我的尖巴上没长胡子?”奶奶开始没听明白,我指了指我的尖巴,奶奶恍然大悟似的笑着说:“那叫下巴!什么尖巴,还尖嘴猴腮呢!笑死人了。”我急切地想知道既然我是嗲嗲为什么不长胡子,所以管不了什么尖巴下巴的,又问了奶奶一遍,奶奶说:“你就是个不长胡子的爷!”说完奶奶自个儿笑不停。

回到家我拿了镜子左照右照,确定我真的是个没长胡子的嗲嗲。此外,当天我就问妈妈为什么不能叫“尖巴”而一定要叫“下巴”。妈妈说我可以叫“尖巴”,但别人只知道这个部位叫“下巴”,如果我说尖巴的话没办法和别人交流,除非我能让所有人知道这是“尖巴”,否则就是鸡同鸭讲。

鸡同鸭讲,你知道吗,你说鸡讲话鸭子能明白吗?甚至它们压根儿就不讲话,因为鸡听不懂鸭,鸭也不明白鸡在说什么。”妈妈说。可我觉得鸡和鸭都住在一个笼子里,完全有可能相互理解。

自那以后,我又多了两个梦想:一是成长为一个有胡子的嗲嗲;二是对一些东西重新命名,让大家都按照我的想法去说,除了把“下巴”改为“尖巴”外,还要把“裤子”改为“下裤”,因为我的第一套图画书上明明写着“上衣”,与之相对应的当然就是“下裤”了。

好了,言归正传,首先因为我是嗲嗲,奶奶当然不会因我抓了她养的小鸡就用牙签扎我。其次,我觉得有时候奶奶比妈妈更爱我,因为奶奶允许我把装零食的大桶提到她的床上偷偷地吃饼干,而且从不说我弄脏了她的被窝床单。我知道奶奶是很讲卫生爱干净的。

所以当妈妈问“为什么奶奶不会用牙签扎你”的时候,我脱口而出:“因为奶奶是我的孙子。”

我说完见妈妈捧腹大笑,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那只大母鸡张着翅膀跳起来用它的尖嘴啄我的脸,然后低头在地上啄起几粒米饭,又放下,还“咯咯咯”叫个不停。大母鸡本是来保护我手里抓到的那只小鸡的,没想我刚吃完饭,脸上还留有不少饭粒,啄得我疼痛极了,慌忙中只好松手放了小鸡。

“不怕奶奶怕大母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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