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5日,卢凯彤坠楼身亡。 卢凯彤是谁? 好抱歉,我也是百度才知道她。 她坠楼的豪宅下有歌迷陆续献花凭吊 原来她就是那个当年在陈奕迅演唱会被医生多次安利的那个御用女吉他手, 原来她就是黄贯中口中的那个“香港第一女吉他手”, 原来她就是去年那个台湾金曲奖上获奖后宣布出柜,成为媒体口中“第一个出柜的台湾女艺人”。 她死了。 虽然还没有尸检的正式结果,但是所有人都懂,在香港跑马地的高层坠落下来的这个深受躁郁症折磨的女歌手,是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就像她的前辈张国荣当年纵身跃下文华酒店24层一样。天纵奇才,总会用最出人意外的方式与这个世界决绝。 不同的是,哥哥去世的时候,香港娱乐在整个华语圈中尚执牛耳,张国荣也算是名满天下。 卢凯彤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可是为什么要那么多人知道呢。难道作为歌手就一定要永远取悦观众,一定要做大众喜欢的音乐,一定要成为现代唱片工业流水线上的一个廉价产品?! 所有的这些,对于卢凯彤来说,都是NO。 尽管从她坠楼身亡到执笔写字,我熟悉她不过二三十个小时,但是已经看了几万字有关她的各种消息、采访和长篇报道,几乎整天都在循环播放她的歌。 况且在她作为主音吉他的明星演唱会,那些明星如黄耀明、陈奕迅、郑秀文、杨千嬅、容祖儿,都曾经鲜活地活在我的青年时光里,Eason曾经介绍她给全场观众时,她的SOLO很是酷炫。 所以,不觉得她很陌生。 和她亦父亦友的黄耀明也曾经是30年前我还在中学时就非常喜欢的达明一派主唱,只可惜没法分享她写给黄耀明的那首《亲爱的玛嘉烈》。 她在香港金像奖上唯一获得的最佳原创电影音乐奖,获奖的《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导演是陈果,他导演、编剧的电影我全部看过,都很喜欢。 和李端娴一同合作获得金像奖 因此尽管卢凯彤的名字一直没出现在我的视野,但是突然进来并不突兀,遗憾的只是知道她名字的这种方式。 她获得金曲奖的歌曲是《还不够远》,这是她第三张国语专辑《你的完美有点难懂并不代表世界不能包容》中的主打歌。 尽管专辑的名字有点长且绕,但这张专辑的所有歌的词曲几乎都有她自己一手包办,而且是词曲、编曲、吉他、监制,展现全方位的才能。 香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全能的歌手了,而且还是一位女歌手。 可惜她生不逢时。她出道的时候港乐已经在苟延残喘,至今在年轻人中,KTV时唱粤语歌是最直接的暴露年龄的方式。 可是她也活得自我。她步入歌坛时和林二汶组成at17乐队,与她们同步走的Twins成了大众宠儿,但只有她的at17唱的是她们自己喜欢的歌曲。写音乐有时候就像作家一样,有很多种类型,有主流和主流之外,也不一定只有畅销书出来才算成功。 当那些唱片公司用修音、用PS包装出来的声音,因唱片工业不景气,因流行音乐制造者越来越少,而没有出路时,她靠着自身不断喷涌的唱作能力,在独立厂牌下闯出一片天地。 只可惜,香港也好,台湾也罢,都成为我们渐渐忽视的娱乐阵地。于是,卢凯彤,尽管是几十年来拥有最强实力的女歌手,但依然不太为大众所熟知。 尽管早在5年前,她单飞的首张专辑《你安安静静地躲起来》就已经获得获得第24届台湾金曲奖最佳国语女歌手奖的提名,最终败给林忆莲。但那首《你根本不是我的谁》却让初识她的歌迷发现了有个性、有能力的魅力。 尽管这些个性和魅力在这些年里好像永远都只在很小众的圈子里弥漫,但不求名利、不求去红馆,只希望写出自己内心声音的卢凯彤还是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圈外人的侧目。 尽管那些侧目是因她的另类,是因她出柜而来,是因她曾经走出了躁郁症的阴影,是因她当着三千名观众亲手在舞台剪掉了自己的三千烦恼丝。 我还记得去年在看她宣布出柜的新闻时,觉得这个人内心好强大,有这样的勇气一定有满心的阳光。 就像她在有自己标志性磁性歌声之外,也愿意唱首《雀斑》向天后王菲致敬。 现在想想,敢于死不就是最大的勇气吗。 向一个逝去的歌者致敬的最好方式就是传播她的歌声,我不是太熟悉她的歌,但是一找发现了好多钟意的歌曲。 再听。 还会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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