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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桑梓路，楼下的小饭店里，早餐品种挺多，经济实惠，买卖兴旺，有时还要排队。那天早晨我下去买早点，老板娘说：“大叔，你要点什么？”“我？”环顾左右，没错，是问我，那老板娘约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竟然叫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顿感郁闷，但瞬间又释然了，人家叫的没错，六十多岁当爷爷的人了，也该称大叔，大爷了，但内心却还不愿承认“老”。 记得三十几岁时，一位从未谋面在台东区体委工作的同乡，到我家打听点事，他白发苍苍，少说也得五十多岁了，一进门，见面竟喊：“二叔”，吓了我一跳，然后又称我妻子叫“二婶子”，妻也大吃惊，目瞪口呆地瞅我，人家解释说是按辈分叫。 从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在老家的辈分还不低呀，但在这里是万万不可受用的。那时，虽然也想装老，但毕竟还是年轻。岁月留痕，如今已是名副其实的大叔、大爷、爷爷了。 人老不服老这似乎是一种常态，特别是身体还好时，心里总是不服老，而且也不愿人家把你当成老人。一位文友，刚办了个乘车半价的老年卡，他说：上车打卡，听到“敬老卡”的回音，竟然很不习惯，有点莫名的感觉，我是老人了？！ 人老是一种自然规律，老了要承认老，不要把别人的赞誉太当回事，你可以有一颗不老的心，但不要总像年轻人那样争强好胜，花费精力、拼体力。在网上看到一位80岁的老太过生日，老太平日喜欢锻炼，经常参加社区文体活动，身体健康、性格开朗，后生们忙着敬酒，都夸她身体硬朗，她高兴之余说：平日我还能扛动四、五十斤的东西呢，说着就把旁边一袋面粉举过了头顶，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扑腾倒地，猝死，生日变成了丧日。 人老了大都不喜欢说自己年纪大，我认识一位老同志，年龄停在了60岁，61岁时人家问他多大，他说60岁，70岁时，人家问他高寿他还说60岁，他说这表达的是一种心态。当然。无论什么样的心态也留不住逝去的年华，“老”终将不期而至。 有一次，初中同学聚会，一位女同学调侃她的丈夫老相，说在路上遇到一位农村的老人向他打听路：“大哥，南京路怎么走？”他恰好回家顺道，和老人一起走了一段，路上他问人家多大了，那人说七十二，我靠，七十多岁了还喊我叫大哥，我还不满六十岁呢！没搞错吧，我有那么老吗？分手时，人家又诚心实意地道了声：“谢谢大哥！”晕菜！ 常言道，生人难见，有时初次见面，你看他年纪挺大，但接触时间长了觉得他其实还很年轻，有人先老下了，十几年前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有人看似年轻却架不住风雨秋霜的吹打、蹉跎岁月的蹂躏，几年的功夫竟满面沧桑了。 人，都不喜欢老，上了点年纪，总说自己老了老了的那个人，其实是最不希望老的，恨不得自己能活到180岁，说“老”不过是一种掩饰。人们害怕老，害怕白发苍苍，害怕皱纹无情爬上脸庞，害怕被病痛缠身，害怕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度过黄昏的时光……,但“老”总归要来临，自然规律谁能抗拒呢？ 青春不会永驻，美色只是一时保鲜，一个人的优良品格，善良的爱心，充盈的智慧，丰富的灵魂，也许才是生命的永恒。 有一阵子，一条微信在朋友圈里传来传去，说是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经过对全球人体素质和平均寿命进行测定，对年龄划分标准作出了新的规定：0至17岁为未成年人；18岁至65岁为青年人；66岁至79岁为中年人；80岁至99岁 为老年人；100岁以上为长寿老人。 是真是假没去考究，但这个标准让一些年纪大的人很欣喜，以前，人的寿命五、六十岁算高寿，人到七十古来稀，而今超过九十不稀奇，5个年龄段的划分，把人的衰老期一下子推迟了十几年，这似乎增强了一些人的心理健康自信和抗衰老的意志，难怪人们喜欢传来传去呢。 人的外表年龄也往往和修饰有关，那天我见到一位当领导的朋友，退休不过一年多，竟然满头白发了，看我吃惊的样子，他说：上班时头发就白了，那时要装装样子，黑发是染出来的，呵呵，现在回归本然了。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岁月有情也无情，清风伴着岁月缓缓飘过，日出日落，花开花谢，人生在时光的隧道里穿行，终将悄悄地消迹在风雨红尘之中，望穿秋水，流年惆怅。 当你走到人生的边缘，岁月洗尽沉重的铅华，一生的挫折坎坷，伴着五彩斑斓的经历，也已淬炼成波澜不惊的平静。人老静安，无需再争辩那些曾经的对错，只愿用善良和宽容，笑看人生的风霜雨雪。 人生一世，我们遇到的所有丑陋和美景，都将在此刻沉淀、升华，成为一段实实在在的历史、一种隽美的记忆。付出了青春，流下了汗水，洒下了心血，既是如此，这一生，老又何妨。 （作者：戴新阁 本文写于2017年3月，有改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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