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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维中国通史」第二十六讲:汉武帝为什么喜好任用酷吏?

 零壹贰012 2021-08-13

大家好,今天要讲一个问题,那就是汉武帝为什么喜好任用酷吏?

在中国的历史当中,酷吏是个偶尔出现的角色,并不是所有的朝代都会有,最为知名的就是汉武帝和武则天喜好任用酷吏。

那么,酷吏是如何产生的呢?而酷吏在政治上承担什么样的角色呢?皇帝使用酷吏的目的何在?

这就是本次要讲的非常核心问题。

首先,要说“酷吏”是什么意思。这个“酷”字,就是严酷的意思。而“吏”是什么呢?就是执行具体法律条款的文书之类人员。后来人,说是刀笔小吏,就是这个意思。

在中国古代“官”和“吏”是完全不一样的。

“官”是管理民众,暗含道德教化的意义;而“吏”呢,则是执行法律条款,暗含刑法措施。

以前节目介绍过,在上古有“皇道”、“帝道”,主要是靠道德与仁义教化民众,而到了周朝,建立了严格的礼制,依靠“礼仪”来约束民众,也就是“王道”成为了主流。

可是秦朝建立之后,废除儒家的礼仪制度,而采用了严格的法律制度,用律令强制民众,掌管这些律令的都是“吏”。

所以,秦朝有“以吏为师,以法为教”。汉代建立后,周朝的礼仪制度基本上都丢失了,更多地继承了秦朝严格的律令制度。

古代的“法”和现代“法”很不相同,古代的法律是强迫性义务条款,而不是保护公民权利。现代“法”是对个人进行保护性条款。

所以,“酷吏”从字面上就能看出来是强制执行严酷律令的人。

而执行这些律令的人,其实很多都是高官,但是用“酷吏”这个词就暗含贬斥的意义,意思就是这些人没有仁爱之心,不以道德教化而标准,而是以严酷法律来迫害人。

所以,理解“酷吏”这个词就能深刻理解汉武帝施政背后的逻辑。

「四维中国通史」第二十六讲:汉武帝为什么喜好任用酷吏?

汉武大帝的影视形象

汉武帝在位期间,使用了大量的酷吏,这些人包括张汤、义纵、宁成、主父偃等等。那么,汉武帝为什么要任用他们呢?

汉武帝即位后,没过几年就从窦太后手中夺得了大权,在朝堂上的政治斗争中取得了胜利。

但是汉武帝的权力仍然面临一些制约性因素,那就是地方诸侯王与豪强的问题。

这些诸侯王与豪强是社会的不安定性因素,在秦朝时候曾经打击六国贵族,但是他们各自逃亡,后来秦末大乱之后,这些豪强又趁势而起,成为推翻秦王朝的急先锋,像张良、项梁、张耳、臧荼等。

到了汉朝,这些豪强本身很多是功臣后代,虽然在朝堂上没有影响力了,但是与当朝的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旦皇权旁落,就会导致朝堂勾结地方叛乱,王朝就会岌岌可危了。汉武帝把控朝局之后,就决心对这些豪强与诸侯王下手。

而对付这些豪强与诸侯王采取的方式,两种手段比较常见,那就是刑狱和迁徙。

通过大动刑狱来镇压和瓦解大的豪强家族;通过迁徙的方式把地方豪强迁徙到都城旁边,加以监控。

这些豪强相当多是军功后代,纨绔子弟,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在地方上权势熏天,放荡骄纵,强行兼并民众土地,地方官吏根本就管不了。

当初周亚夫平定“七国之乱”的时候,听说当地的豪强也是游侠剧孟没有参加造反,就很高兴地说:“吴楚叛乱可以平定矣”。

由此可见地方豪强的势力。

「四维中国通史」第二十六讲:汉武帝为什么喜好任用酷吏?

酷吏义纵的影视形象

对此,汉武帝毫不手软。他曾经任命酷吏义纵为长安令,他上任之后,不管豪强还是皇亲国戚,触法者一律重罚,很快长安就安定了下来。

后来,他担任河内尉,一上任就将穰氏豪族给灭族了,吓得其他豪强听到义纵的名字都心惊胆颤。

汉武帝非常欣赏义纵,就让他担任定襄太守,因为定襄这地方接近边塞,民风彪悍,豪强为恶做歹非常严重。

义纵上任后先是抓捕了两百多名重刑犯,为担心他们逃跑,派兵将监狱严密包围,随后又有两百多亲友门客来探视他们,义纵接着又将这两百多人都抓起来,接着全部处死,一天之内杀掉四百多人,定襄郡立马安宁了下来。

汉武帝还比较宠信的酷吏叫王温舒,担任河内太守的时候,直接将郡中一千多家逮捕,轻者处死,重则灭族,流血十里,汉武帝非常欣赏他的才能,于是升职。

持此之外,西汉前期还有独特制度,那就是陵邑制度,皇帝生前在长安城不远处建立陵墓,然后迁徙各地富豪前往守陵。

这样一来,这些富家子弟迁到长安附近,易于管制,不再鱼肉乡里,另外还能新建城市,有利于长安附近的经济发展。

汉武帝在位期间将全部地方上家产三百万以上富豪和二千石以上官吏迁到茂陵附近。

同时,汉武帝还在全国设立十三州,每州设立刺史,一旦有不法豪强,可以暗中通报,随后派人惩处。

各地豪强在残酷的镇压和迁徙双重打击之下,很快没落了下去。

对付诸侯王来说,同样也不手软,汉武帝任命主父偃为郎中,实行“推恩令”。

「四维中国通史」第二十六讲:汉武帝为什么喜好任用酷吏?

主父偃影视形象,曾逼死无数诸侯,最终自己也难逃一劫

“推恩令”就是诸侯王死后将国土分给他的儿子,这虽然继承了贾谊的方法,但是后来的子孙爵位逐渐降一级,这样他们的封地面积和权势都在逐渐减少,那么这些分封国越来越小,诸侯王更是无法与中央的命令相抗衡。

“推恩令”的厉害之处在于,如果诸侯王不执行朝廷的政策,仅仅将土地留给自己宠爱的儿子或者长子,那么其他儿子就会与父亲、兄长作对,甚至向朝廷中揭发父亲与兄长的不法行为。

但是另外一方面,主父偃、张汤等酷吏严格地纠察诸侯王的过错,追究他们的不法行为。

而这些诸侯王也生活奢靡,私下放纵淫乱,故而把柄甚多。

因为齐地富饶,又屡次发生叛乱,深受汉武帝的猜忌,主父偃于是便对齐王刘次昌下手,抓住齐王私通乱伦的罪证,最终逼令齐王自杀,齐国也被撤销了。

还比如主父偃揭发燕王刘定国,燕王与庶母私通生下儿子,又与妹妹私通,最终燕王也被迫自杀。

下一个目标轮到了赵王,赵王惶恐之下,主动出击,揭发主父偃以权谋私,贪赃枉法。

由于主父偃“推恩令”得罪了整个王室宗亲,并且残酷手段,引来众人恐惧,汉武帝迫于压力无奈之下,不得不将主父偃处死。

同样,还有酷吏张汤,先是严察汉武帝的陈皇后巫蛊之事,处死皇亲贵胄和奴仆共三百人。然后又严查淮南王刘安谋反之事,牵连两万多人,全部处死,受其他刑法不计其数。

「四维中国通史」第二十六讲:汉武帝为什么喜好任用酷吏?

张汤影视形象

接着衡山王刘赐被揭发图谋不轨,并且家族内部有私通乱伦现象,张汤接案之后,严刑拷打,又处死两万多人。

后来,张汤也为众人畏惧,被逼自杀。

可以说,自从汉武帝任命酷吏之后,各地诸侯王个个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稍有差池,就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汉武帝同时还以各种名义废除诸侯王,要么酬金不足、要么侵占宗庙等,废列侯106人。

豪强和诸侯王在酷吏严厉地打击之下,很快就衰落了下去。

事实上,汉武帝这套方式,其实是秦政的延续而已,只是更多地继承了李斯的谋略而已。

所不同的是,当酷吏采用残酷的镇压方式时候,汉武帝则表现出温情一面来笼络人心,充当帝国的守护者角色,来维系王朝的稳定。

汉武帝的执政理念和这套方式,为后来的汉宣帝所继承。

汉武帝酷吏最大的目的在于加强了君主的集权,抑制了地方性豪强、游侠与诸侯,也可以短期内防止地方上土地的兼并,并且严明了法度。

但所谓的酷吏,其实只是皇帝集权的一颗棋子而已。

用酷吏来打击异己,当酷吏大动邢狱,牵连甚众的时候,朝堂上被皇帝所掌控的时候,皇帝就会舍弃这颗棋子,而采取安抚众臣的方式,不然动摇朝堂之心。

然后,就把罪责放在酷吏的头上,成为皇权的替罪羊。从而,实现了朝堂上的重新洗牌。

汉武帝、武则天的酷吏和明朝的太监并无太大差异,只是皇权的附属而已,也只有在强势的皇帝在位的时候,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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