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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

 老巍哥 2021-08-14

(图片来源于网络,并非小乌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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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乌
                        ——2020年10月15日

        小乌,是一条狗。是的,是一条土狗,或者我们可以用另一个比较高雅的称呼“中华田园犬”。它的名字和其他“小黑”、“大黄”、“花花”一样,来源于它那一身灰白相间的毛色。
        它是什么时候来到外婆家的已经无法考证了,只知道它比我的年龄大。它和外婆家的瓦房、桃树、苹果园一起组成了童年记忆中永恒不灭的画卷。
        它很温和,记忆中它从未对我们有过任何咆哮的时刻。哪怕小小的我喜欢搂着它的脖子使劲拧它的耳朵,它也没有发过一次脾气。那时候,我喜欢骑着它,假装自己是一个骑着骏马的将军,它会很配合地托着我来回跑上几步。
       后来慢慢大了,它托不动我了,于是我们表兄弟几个跟着它一起去爬山;一起追逐嬉闹;一起镌刻最美丽的童年。记得有一次,我把它按倒在地上当枕头,它便一动不动把自己真的当成了枕头,任凭我枕在它身上呼呼大睡。
       它是王者,不要说陌生人,就连村里的其他狗狗在经过它的领地时都只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离开。它的每一次呼喊,都能唤起整个村落狗群的回应,那是它们在表达对于王的尊敬。哪怕垂垂暮年,也没有任何一条狗狗敢于去挑战它的威严。它就是整个村子动物界当之无愧的王。
        小乌天生具有一种别样的灵性,它似乎能预知家人的回归。每当有家人要回老家,它一大早便会跑到村口的断墙下或者土丘上,静静地爬着等待。路口一出现亲人的身影,它便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迎接。小乌走了这么多年,可每次回到那个路口,我总能感觉它就在那里,在断墙下、在土丘上。还是能依稀看到它摇着尾巴向我狂奔而来。
        路口就像一台时光机,从小乌狂奔而来,我迎上去抱着它的脖子使劲拧它的耳朵,然后一起追逐着跑进村里。到后来,它蹒跚地走过来,喘着气蹲在我面前,我弯下腰抚摸它的头顶,然后我跟着颤颤巍巍的它一起走进村里。一直到村口再也没有它的身影,我只能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走进村里。我不敢去回忆村口,它太美,美得让我的每一次回忆都会伴着泪水。
        对于小乌最后的记忆。那天我要离开外婆家返回城里,它爬在门口,我走过去给它挠痒痒。它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支撑着站起来,我知道它想送送我。可没走几步,它又爬了下来。它太老了,老到连送送我们都已经力不从心了,老到牙齿都掉了好几颗,眼睑的皮都塌了下来。我回头望了它几次,它就那样安静的爬着,默默注视着我们离开的方向。
         后来听到它走了,走得很安详。我没有想象中的悲伤,因为早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它太老了,老到我们都记不清它走得时候到底多少岁,十七、十八、又或者有二十岁了,只记得它陪伴了我整个童年、少年、青少年的一切美好时光。
        它已经离开二十来年了,可是我总觉得昨天它还在我的身边。只要看到别人牵着大型犬出现,它就会出现在我的脑海,挖不走、砍不烂、抹杀不去。在一张旧照片的角落中,我无意中发现了它的身影,于是乎,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
       小乌它不是一条狗,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伙伴;是一直默默注视着我成长的最亲最亲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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