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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两个瘦小的身影正慢慢地从村子的南头向村中移动。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袄棉裤，手拉着手，背着书包，姐姐问弟弟：冷么？弟弟回答道：不是很冷，又没刮风，一会儿到学校就好了。是的，这正是我和姐姐走在上学的路上。 我的童年和小学都是在农村度过的，那时还没改革开放，农村也没有通电。我们村的小学都要上晨读课，每天五点多就得从被窝里爬起来去上学。到了学校，我们就各自回到各自的教室开始晨读。走进了我的教室，从窗台上拿下自己的小煤油灯点着了，开始复习前面的功课。教室里的灯真是五花八门：我有一个用墨水瓶做的煤油灯，其它的还有用各种各样的小玻璃瓶做的，有的更简单，直接用一根细铁丝串上几颗蓖麻籽当灯用，不过这是一次性的，每天都得换一次。晨读一直持续到早晨七点才放学回家吃饭。回到家先洗脸擤鼻子，因为一个多小时的晨读，在那个封闭的教室里，脸和鼻子都被那油烟熏黑了。 吃过早晨饭，又得赶紧去上学，学校八点正式上课。农村办学条件差，功课也不多，整个上午就是语文数学轮着来。最快乐的就是那可怜的课间十分钟，男生就抡着胳膊打纸牌，纸牌是用两条长方形的纸条叠成，这样的比较厚，也有用一条长长的纸条单独叠成的，就比较薄。由于时间有限，每个人也就拿出三五个来找对手玩。在学校，相对于男生比较单一的玩法，女生玩的花样就多了：跳皮筋的、丢沙包的、踢毽子的、翻头绳的层出不穷。一个上午就在这朗朗的读书声和默默地运算中度过了。 相对于上午的枯燥，下午的校园里就增添了不少活力。我们学校就一个体育老师、一个音乐老师和一个美术老师，所以他们每天下午都有课。体育课是老一套，先是老师带领学生围着操场跑几圈，指导一下学生的跳高跳远的动作，然后就是自由活动。农村孩子又不缺乏锻炼，除了干农活就是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体育课还是延续了课间十分钟的那一套，只不过就是时间长了些。相对于语文、数学这两大主科，体育、美术、音乐这一个星期才有的一节课，同学们还是十分珍惜的。 下午放了学，女生一般都回家了，男生则大多都不回家，聚集在街上，有继续打纸牌的、有打哨棒的、有滚铁环的、有打瓦碴的。我的这些宝贝都储藏在爷爷家中，爷爷住在街中间，方便我随时取用，省得我回家拿了。在街上一直疯到吃饭才怏怏地回到家。 回到家听着收音机的评书节目吃完饭，就趁着天亮赶紧写完作业。晚上还约好了邻居打扑克，抡了一天的胳膊打纸牌，也得放松放松。那时只用一副扑克，打的也是最简单的打百分，但也不能打得太晚了，娱乐一下就行了。明天还得早起上学呢。上床睡觉，我的这一天就过去了。 作者：冯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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