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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听雨呢‖文/常忘

 522小窝 2021-08-18

又一次听雨呢


淅淅沥沥,外面下着雨。
时光荏苒,岁月不居。孩提时那会快活地踩着水滩肆意张狂的笑脸,在记忆里渐入模糊。
我当然是爱嬉耍的,可简单纯粹的快乐越来越难以遇见。无缘无故的愁闷与寥落会无厘头招架而上。真的就那么苦闷吗?
不是的,还可以有很多慰藉的载物助你搭建通往宣泄谷的桥梁。比如说,这雨。已经有些日子不这么听雨了。有些陌生,但此刻倚在窗边还是甚觉熟悉亲近。
十五、十六怦怦然的年纪,年少轻狂的心被青丝雨线杂糅交错。然后好像愈往前走,就愈是禁不住世间红尘百态诱惑,愈是抑不住喷薄而出的热情,愈是戒不了善感多悟和缠绵柔情……一路跌跌撞撞,像个酒鬼似的东摇西歪,还不免指着路上的风景评点两句,散散酒性。
而正当这时下起了雨,这样的雨,我就稍微安分下来,或者直接说我被它带给我的那种独特的感觉深深迷恋,被一种澄澈清透的声音层层包裹。当然,并不是任何的雨都能恰到好处抚拭你的心田——电闪雷鸣,恶雨滚滚,或是霖雨无休——我是不爱的。
也许可能说得直率点,就是恰到好处地让我有了情感寄托。这时将自我世界最大化,安静地放松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伏案执笔,窗外风雨。
我温润着自己轻轻的呼吸,一收一吸间感受空气的律动——自然的精灵是天生的艺术家,她总是能带给我意外的体验。繁杂琐碎的细枝末节啊,如毛线团一般乱的思绪似乎在窗外一场洋洋洒洒的洗浴中,都被冲刷地晶莹剔透。
没有多余的嘈杂,没有粗鲁的吼叫,只是悦耳的细雨声在酥酥作响,煞有心动。
最爱听初春里一场零零洒洒灵动轻快的蒙蒙细雨,泛着我轻轻荡涤着的心。好似在江南的碧水柔波上轻轻、慢慢地泛着小舟,感受江南烟雨的隽妙迷蒙,这正是作为南方人的独到体验,也弥足珍贵。而要对于北方人来描诉它——可能南方人也是,那还真是有一种“总有千言万语一时凝噎”的感觉。顿时感觉自己的俗气逼人了。
难道那不能是一种说不出的奇妙体验?我想,这时候应该有请诗人为我们排忧解堵了。将自己柔化了融于“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画面中。可惜,我没能载舟赴那江南碧波柔水,受那烟云氤氲缠绕,现在的我也只能满足于一场心灵盛宴而已。既然这样,那寂静下来吧,闭上眼睛,只听那雨的声响——细细敲击,漫漫飘飞,清声入耳,悠扬动听。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远离这人世间的纷繁嘈杂吧,不受那名利场的驱使奴役,闭上双眼,静静谛听,会有更多思维的画面。“微风拂掠生春丝,小雨廉纤洗暗尘”,“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或是悠远意境,或是自然雅趣,或是感性逃避……这是一场极致的灵魂洗礼——阴晦接受敞亮的洗礼。不再去关心他人的评判,安安心心沉醉进去。
于是,我大方地再开一点窗,任窗外的雨随风飘摇,沾湿衣襟——
它簌簌的声响好像在告诉我春天近了,后山的小野花已经要活泼泼染红遍野,池塘里的生灵正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着世界,楼下的那块土地上的幼芽已从睡梦中悄悄苏醒……这都是淅沥的雨告诉我的,它如同一盆清凉的水浇在我久涸的心田之上,它用最轻柔的声音告诉我:世界其实很美,你需要卸下多余的防备。
试问闲愁都几许,几度辗转几度情景,又被烦躁的琐事层层包裹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啦。我一定是碰到不顺心的事情,例如听到唠叨乏味的语调在耳边经久回旋,一件心心念念的物品不能得偿所愿,一个深藏心底的雏梦未能绽放就得凋残——那些所有压抑在心底的咆哮,似乎在平静冷淡中俨然埋没,可熟知它们正蛰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等有朝一日蓄势待发并不做丝毫的解释。
年轻的心总是说变就变,说狂就狂。但我坚信没什么路会堵到地老天荒,我期盼的声音在忽然之间点亮了我灰暗的心,它把我从抑郁的空间里释放,它让我找到寻找生命清泉的动力,那淅淅沥沥的雨声给了我向往世界的新希望。那是在那个时候我渴望的声音。另外,一定不要忘记,听雨也可以是最棒的助眠曲——配上幽沉的心意。
我再一次抬眼,放心展望着世界,心中豁达。
淅淅沥沥,外面依然下着雨,还有我轻轻心跳的声音,伴着温热呼吸。
这是又一次的听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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