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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文/雪

 522小窝 2021-08-18

告别

我猜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的放下,但永远最令人痛心的,就是没来得及好好道别

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告别,必定伴随一次或一场重大的仪式。
有鲜花,有美酒,或许是一场彻夜的狂欢,或许是一场默默流泪的晚宴。
但事实上,真正的离别,来的是那么匆然,匆然的让人反应不过来,又是那么平淡,好像本该如此。没有隆重,没有狂烈,没有碰杯,只有无声的哽咽和默默的泪。

接到录取通知消息的我,一脸开心,站在老旧的木门前,抬头望了望天,炙热的太阳也显得温柔,拿着手机上的录取通知短信,明晃晃的在编制竹篮准备拿去集市卖的外婆眼前举着,不识字的她只是笑,望着我笑,我也笑。那天,蝉声很密,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闹着,却那么温柔。

到新学校快一个礼拜了,在这里认识了新的朋友,新的老师,有一些趣事,回去可得和她好好分享下。从早上起,就一直下着雨,不大也不小,我并不喜欢下雨,也不讨厌下雨,但今天就很烦躁,可能是因为雨水打湿了她,辛苦卖竹篮攒下的钱,出门前送我的新鞋吧。
雨又开始下了,下课拿出手机,上面显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乡里亲戚的。我的目光迷茫在了眼前的雨中。我知道,出事了,因为不出事,是没有人给我打电话的。我回了一个电话,那边沉默许久,然后说:“你奶奶走了,回来看最后一眼吧。”然后就是沉默,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掉电话,两边都在沉默,都在等待着什么,好像我不回复,这件事就能和没发生一样。

我还是轻轻回复了一个“嗯”,挂了电话,望着雨中急匆匆的人们,不知道何去何从。

还是回到了老家,望着躺在棺木里的她,我还是没忍住,之前没流的泪,突然就决堤了似的,吧嗒吧嗒的掉,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扶着棺木,哭着哭着,哭弯了腰。想发泄,却又怕惊扰到熟睡的她。

我一直相信生命中会有些人,他们爱你,给你养分,而当你失去他们时,没有任何人能填补那块空白。

在这,我想和她好好的告别,我的奶奶,那个爱我胜过爱自己的我爱的奶奶,愿你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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