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今年40岁，两个儿子的妈。我家老大今年七岁，上小学一年级，是受班主任重点关照的小捣蛋。老二今年四岁，在上幼儿园小班，经常会拿些小奖品回家，想来应该是表现不错。我跟孩子爸的工作都挺忙，平时家里主要是外婆在帮忙带孩子。大儿子性格外向，神经大条，凡事过目就忘，在大家眼里，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二儿子呢，有些怪。他话挺多，但属于唠叨的那种。他讲话的句式，大多都能用因为来开头，用所以来结尾。俩儿子处于不同的年龄段，习惯和爱好却出奇地一致，他们喜欢吃一样的东西，玩一样的玩具。然而，某天我终于发现小的那个更有心机。大儿子：“你别再呆这儿了，像一只蚊子一样，嗡嗡嗡，搞得我都没办法好好学习。”我：“……你读错了，我给你指出来，是希望你能读对。这样，考试的时候才能拿分。你也不想每次考试都比别人差吧！妈妈这是在帮你。”我：“……不行，你下学期就二年级了，一年级课本上的字都还认不实，这绝对不行！我叫你把读错了的看清楚，重新再读，听见没？再不读我就……”这时，小儿子抱着平板，屁颠颠得跑到我面前。那上面有我下载的识字应用程序，他好像还挺喜欢的。小儿子：“妈妈，我要学习！哥哥不听话，打他屁屁。”我一边给小儿子开平板，一边观察大儿子。那小子皮实得很，听了这话居然已经不作任何反映了。记得他第一次听到小儿子这么说时，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呢。我：“平板只能用来学习，不可以看动画片，知道吗？”大儿子：“骗人！他每天晚上都用平板看动画片，还看到很晚。”小儿子：“那……妈妈、爸爸、外婆也不可以看电脑，看手机！”关于小儿子说的这事，我倒是很想，可不现实。孩子爸是大学计算机工程系的专业老师，除了上课和吃喝拉撒的时间，几乎每天都趴在电脑前鼓捣，就这样，还跟天天打突击似的。他怎么可能断得了电脑，除非他想提前退休吧。孩子外婆呢，每天洗衣买菜做饭，很是辛苦，就爱在手机上刷刷视频放轻一下。如果连这点儿休闲也要被取缔的话，外婆肯定会天天来找我说事儿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私营企业的悲催小白领，钱少，事忙，假期少，就连下个班儿，也会接到单位里的业务微信和电话。于是，就一边辅导孩子，一边关注着单位群和电话，一心两用，少不得有分身乏术的时间。这样的生活是挺痛苦的，可是，以我对自己的了解，我是做不好全职妈妈的。一事不理，不以理天下。小儿子的话，让我百口莫辩。就好像他看动画片儿，是跟我们这些大人学来得似的。我能咋整，哄呗！我：“妈妈这会儿没用电脑，也没看手机，所以，你只能用平板学习，不能用来看动画片。”大儿子：“他肯定会看动画片的。妈妈不公平，为什么弟弟就可以看动画片？为什么我就不能看？”大儿子叽里咕噜抱怨，我心力交瘁，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地塞回肚里。还是让他们呆在肚子里安生，免得一个个地这样来折磨人。我还在辅导大儿子完成作业，就听见屋里孩子他爸的声音。小儿子调整了坐姿，继续看自己的，依旧不打算上交平板。老公走了。我静静站在小儿子身后，看着他在平板上课。我非常清楚，这些课程对他而言已经没啥吸引力了，他不过是在我面前做做样子，等我离开，他肯定会切换成动画片的。可是，我得辅导大儿子做作业呀！那小子本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再加上这小子闹腾，今晚上就别想完成作业了。小儿子太有心机了，他明显是知道大儿子的作业才是我的重点关节，他就这样肆无忌惮了。我：“你上完课以后，可以看一集动画片，只能一集哟。如果不听话，以后就不能再看动画片了。看完动画片，你可以挑几本绘本，找爸爸妈妈给你读。”我知道，我的话他肯定没当回事，一会儿还得我出马，像个催债的一样，催着他交平板、读绘本、洗漱、睡觉。外婆：“老大这次没考好，班上同学出来说了几句。老大还没怎么样呢，老二就不得了了，冲上去就打别人，还边打边说，不让你们欺负我哥哥。”我：“……没关系，这次没考好，就好好复习，争取下次考好。妈妈觉得分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学到了多少知识。”听了这话，我心里直叹气，我这是安慰，你倒觉得理所当然了，看来这着是不成了。我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儿子，莫名觉得这小子有点早熟。我：“老二，你打哥哥的同学了？为什么打他们？你这么小，他们那么大，你这样会被凑的。”大人相视一笑，这小屁孩当真是懂事，把大人不方便说的话也一并说了。那天晚饭，大儿子对小儿子表现得特别殷勤。后来，我趁着跟大儿子一起洗碗的功夫问他：你知道老二为啥要帮你不？向来神经大条的大儿子，给我一个不像答案的答案：因为我们是兄弟。该死，这小子为啥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我真替老二扼腕。咋就有个这么让人不省心的哥哥呢？看来，老二以后势必还会一直守护下去，任重道远啊。这哥俩，哥哥不像哥哥，弟弟不像弟弟。某天，早餐时间。饭桌前，除了孩子他爸因为没椅子站着，其他人都安然入座。我：“老二，去给爸爸拿个凳子。”（塑料凳轻，且就在几步远的地方）听他这么说，我跟孩子爸对视一眼，一起看向七岁大的哥哥。那小子自顾自地埋头吃饭，装作没听见。我气笑了，至于么？就拿个凳子，多大的事儿，两小子就开始变着法子地逃避了。我正要发作，大儿子突然蹿出去，拿了凳子放到老公身后。我还没冒出的怒火，就这样被快速熄灭。我斜了老大一眼，怪他多管闲事。我这把火明显是瞄准老二的，他这样做很不地道，让我白白丧失了一次对老二的机会教育。面对这种情况，我还能说啥！只能说，老二呀，妈不是你的对手。早知道，我也存一些零食，专门对付你哥这种墙头草。不过，还好有QQ糖，老二每次出门的必购品，我得吃点压压火。某个星期六午饭后，大儿子不睡觉，在他那堆破铜烂铁里鼓捣。我：“你找什么呢？该睡午觉了，下午还得起来做作业呢！别找了，快去睡觉。”大儿子：“你别吵，我在找我的小汽车，我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就不见了呢？一定是外婆，她总是喜欢拿我东西。”我：“你别赖你外婆，你比我小时候还能摆烂摊子，若不是你外婆帮助收拾，咱家就成垃圾场了。你好好回忆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放忘了。若真找不着，你再去问你外婆吧。我可告诉你，你若去问你外婆，少不得会被数落一顿。”过了一阵了，大儿子还是没找着，于是，我就听见屋里传来两婆孙的对话。外婆：“没印象，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捡在玩具堆里了，你自己去翻吧。一天天的，玩了也不知道收好，搞得天天都跟家里遭贼了似的。如果实在没有，你上老二那屋里去找找，我看他一天到晚地也在收拾，指不定把你的东西也收去了。”大儿子听了，闯进小儿子的屋子。看见小儿子正好拿着他找的那辆小汽车在玩，火大得冲上去就抢。大儿子冲出屋子，在他那堆破铜烂铁里倒蹬了一阵，折回把手上的手西扔给小儿子。大儿子：“不打招呼拿别人的东西是偷，是小偷的行为，会被警察叔叔抓的。”我：“都给我住手。拿着你们各自的玩具，来客厅找我。”趁着两小子蘑菇着打肚皮官司的时间，我在脑子里理了理。时间紧，任务重，由不得我细想。很明显，他俩都有错，表面看起来老大带了个坏头，老二有样学样。但细想就不一样了，老二明知老大拿了他的东西，就应该光明正大地去找老大要才对，干麻闷不作声地拿了老大的东西呢？以老二的智商和情商，他敢这么干，肯定了有他的一套歪理逻辑，我倒要看看，他今天又会带来什么不一样的因果关系。我：“老大，你拿什么跟弟弟换的？他说不想换，你知道吗？”大儿子：“我拿变型金刚跟他换的，他玩坏了，就是不换了，我才不行呢！”居然还有这剧情，我也是无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继续跟这两兄弟周旋。我：“老二，哥哥说的是真的吗？你答应了换，然后，玩坏了，又想反悔。”我：“老大，弟弟说是你强行换的，他根本就不同意换。”大儿子：“骗人！我的玩具都捡到黑塑料袋里的，我收拾好了的。”我摁住已在暴走的大儿子，忍住扶额的冲动继续与他俩周旋。我：“哥哥现在清楚地告诉你，那是他要的玩具。这种事情，要当面问清楚，不能瞎猜。”小儿子点点头，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抱着自己的玩具。我真的怀疑，他是否真有在听我讲话。我转头看了一眼像失控地小狮子样的大儿子，真不知道他这么容易激动的情绪到底随谁。我：“你以后也注意着些，不要强迫弟弟干他不想干的事情。不然，他也会采取做出让你很生气的事情。”完事后，我只觉心累。针对今天这事，他俩恐怕没有一个能满意。老二这家伙，不动声色就能让老大暴跳如雷，这样的能力，令我们几个大人都有些佩服。我曾以为，我家老二是特殊的，是受老公的基因影响，才会那么老觉。后来，跟一个同样是两个仔的宝妈交流后才恍然大悟。老大来家时，只有他一个，咱们也是第一次做爸妈，一般都照书养，养得精细。老二来家时，家里已经有一个了，他生来就得面对竞争，所以，普通的老二的竞争意识要强，情商会更高些，也就是大家所说的，老二看起来要比老大聪明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