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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宝一拍额头。 “噢，你提醒我了，”她说，又忒地笑了：“当然，是，哦——当然也可能不算，只是我，哦——” 云宝又迟疑地停住了。 “没关系，直说吧，因为就象刚说的，现在的我没资格自怜，现在的我也没资格再闭着眼睛妄想了，所以，说吧。” 看着那鼓励的神情，云宝点了点头。 “啊——那好，那我直说了。哦，我先声明，下面的话不是什么证据，我也不认为自己说的就对，而是仅仅觉得，哦——” “——云宝，听着，我现在的状态不比以前，尽管吃着药，而且也确实似乎开始有些好转了，我是说睡觉，比以前要强一些了，可其他却还没什么变化，当然也许还是时间不够，不过目前的现实就是我的注意力还是不能象以前似的集中那么久，很容易分神，还很容易暴躁，我是说重复，磨蹭都能让我急。所以，如果云宝你确实还有想告诉我的事，就赶快说，否则你说我也听不到。” 又看了看那有些不耐的脸，云宝又点了点头，终于不再那么犹豫了。 “好吧。我想说刚小峰你说我可能没坚决拒绝那个女记者。但不是，我可以说我拒绝地非常坚决，尤其是一开始，因为我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暂时分开，尽管你没说，但我也清楚，你是因为想办案，而我不想拖你后腿，否则没可能既没吵架也没生气然后啥也不说地就这么无端端地分开是吧？所以我根本就没想理那人，态度也特别坚决。可我没想到这人会这么有耐心，简直都是矢志不移的，好像特别相信一定能煽动起我的火气似的？！这让我开始感到有点儿奇怪，然后，然后，然后” “——发现了什么？” “嗯，我不能这么说，我只能说我想起来我确实真的失控过，因为嫉妒，嫉妒某个人。” “你是说肖素？” “哦，是，不过这次我可没有任何嫉妒，我仅仅是想说，哦，我也不是就指她，我是说她也可能跟别人说，然后，哦，总之我并不是指她” “——指她也没有关系，事实上我的一个药片的疑云还跟她有关呢” “——什么？” 郭小峰一摆手，接着向前一倾，然后胳膊肘支着桌子，开始用两只手紧紧按着两边的太阳穴。 “小峰” “——别说话，让我静一下，否则我脑子肯定要散了。” 满脸惊讶的云宝，望着那仿佛控制剧烈头疼般的姿势，目光变得更加讶异，也透着几丝嗟呀。 看来这次真的是情况非常啊——？ 以前的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尽管那时也有很忙，也有连熬数天回家话都不想说的模样，但那种感觉，就仿佛爱梅曾经的形容——“我为什么从不觉得我爸的工作多么苦和难，就因为他的累很像运动员的累，你就算看见他累瘫了，也很难觉得惨。” 是的，就是这样，你看着他很累，可是只要让他倒头一觉，醒来就又是一条好汉；如果再有合口的美食？哎呀，直接就眉飞色舞了，所以，你是不会在意的。 可是这一次——？ 云宝又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次尽管刚见的时候觉得还好，可就象他自己说的，他没有以前的耐力了。但叫她说，其实他的精神也不再象以前了，以前他表面的精神是实际的底部；而现在，却是相反，是实际的顶端，是表面的样子，还没倒下的架子而已…… “呼——” “哦，你好点了吗？”云宝连忙又关心地问道。 “好多了，呼——好了，现在可以了。” “哦，好，可，你刚才是怎么了？” “也不是怎么了，”郭小峰又痛苦地摇了下头：“只是现在，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我的脑子经常会出现一片空白，就好像那种电视机突然信号没了的感觉，就是正演着节目的突然刷的一片雪花点，哦，我不知道我解释的是不是够清楚” “——够的，我觉得我理解了。” “对，就是那样，你会突然发现所有信息都消失了，像傻了一样，别人讲话也不能听，哦，也不是不能听，而是听了也仿佛跟没听到一样，因为你的脑子里是嗡嗡的，但云宝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真的，因为如果马上让自己安静，过一会儿还是能恢复的。而且我也问医生了，问是药的副作用还是病的缘故？医生说应该还是病的缘故。——我想也是，都是从睡不好开始的，然后一点一点这也不舒服那也不对头起来。所以既然这个药能让我似乎开始睡得好一点了，我相信其他问题慢慢也能跟着消失的，真的。——哎呀，你不要还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得了绝症似的？！我告诉你，我没有说瞎话！我相信我一定能恢复的！” “哦，当然当然。”云宝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去看那有些急起来的脸：“我也相信，哦，我只是，哦——噢，对，说到药，刚你说的什么一个药片是怎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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