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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峰探案系列——第二十一 《文•艺引领人生——水仙之死》 三(下)

 新用户8375uDf4 2021-08-19

这个结果说来也很简单,就是惊人地印证了那些人的猜测——水仙姐姐真的去“卖”了?!

卖给的“人”呢,则是她的班主任老师,目的,就是为换来国家的救济和补助。

“噢——”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会发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满意声,但,是短暂的,为好像小说电影里“神探”在别人都以为结束,但他却认为背后还有黑手的那种味道。

 所以,接下来内容则会变成——“就卖这一个吗?”,感觉好像“一个”这个数量不能满足他们?

  不过对于这个新的“精神欲求”,查访的人则有些含糊了,所谓先面色一正,再以一种所谓公正和诚恳的口吻解释曰——“你说有没有更多的,比如校长,比如负责穷困生救济补助的?这就不知道了,因为查什么都需要时间对不对?所以,在没证据的情况下,没就不能乱说对不对?”

“那有没听说点儿什么呢?”

“这个,没说嘛,时间短,咱也不在那边上班,人家底下说啥咱也听不到啊。”

“是,那你那边的熟人呢?”

“熟人也不是在那上班的呀。”

“那他认识的那里面的人呢?”

“那这就得等他再去问了,不过,这问也不是张嘴就能问出来的,对吧?肯定还得找个机会,然后怎么吃着、喝着、唠着,才能把话引出来对不对?所以,这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明白的事儿了,是吧?——所以呀,要是还有谁认识那里的人,也可以去打听打听,大家多方面了解,才可能真弄明白,是吧?——当然,如果谁家孩子也要考卫校,让他们帮忙了解了解也是个法子。”

 然后,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解释额外有力,反正在后来大家无数次你传我,我传你的重复这段对白时,总是到这个地方,就戛然而止,似乎都迅速失去了扩展追责的愿望,而是折回注意力,改而专注到那个所谓的“班主任”身上。

 而对于这个“班主任”,这个已经被这些人定名为“淫棍”的陌生人,第一步,是开始形容外表,什么已经四五十岁,干瘪瘦小,满眼冒淫光,但头已经秃得精光。

 接着,则是——“噢——!”

人们必然会发出的第二次恍然大悟声,并且这一次的满意度会高出很多,只是不知道是为用了“秃”这个形容表达了最轻蔑的丑?还是为似乎见过这个男人,那种亲历和目击者的满足和高兴?

为确实有不少人真见过这个和形容颇有差距的陌生人,中年的岁数,也没有“秃的精光”,只是有点这个年龄很多男人都有的谢顶而已,此外更不是满眼冒淫光,如果认为普通男人在走路时眼里冒的光不属于“淫光”的话。

顺便说一句,正是这种完全和大家差不多的劲儿,才让这个班主任,及其和他一起来的几个无不普罗大众,同时又不属于很低贱阶层形象的人,让院里最爱操闲心,喜欢主动打听询问的人们,都以为是谁家的亲戚,或者厂里哪个官员的熟人之类,反正都是当时既没人敢贸然上前问东问西,过后也没人再记起来。 

而等此刻确定,这些人无疑心头又升起了悔恨和愤怒,具体是什么当然我就说不出来了,不过有一个响当当撂到台面上的质疑我知道,即——你不是来调查的吗?那为什么不问问我们邻居?如果啥也不说,啥也不问,就这么转一圈就走了,又算什么调查?

接下来,如同所有自感“有理”的理由一样,总能让人产生更大的愤怒,更会忍不住想四处宣扬,寻求共鸣和理解,同时还有表达中再加重“自身委屈”,“别人无理”的倾向,哪怕就是无意。

但这当然不是无意,因此,便更加地显示出一种“恶劣”,站在任何角度,都能感受到的“不同的恶劣”。

不过,在这个时期,包括过后的一二年,尽管这些人的厌憎程度在加深、加重,但从表面,或者广度上,反而在萎缩,和失去力量。

 而原因,当然有很多种了,不过我们家的情况,我觉得可以算个有一定代表性的情况。

工厂,是年年都要进些职工的,我们家呢,就属于后来某年进入的类型。因此,不仅之前的事儿不了解,不相干,也跟原来的人不熟悉。

当然,住在一个厂区院里,肯定很快也会熟悉,尤其在那个年代,只是熟悉之下的被迫寒暄,与有情感共鸣的真说得来,还是有根本区别的,所以,尽管我父母都是没什么反抗精神的小老百姓,但等门一关,自家人说话时,还是会表达出自己的意见。

比如在开始大家纷纷表示要“送温暖”的时候,我爸妈就偷偷认为这些人完全是——“莫名其妙”。

因为我妈作为一个月月计算工资怎么才能够花的主妇,第一判断就是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水仙姐姐家的经济条件可能是我们全院穷人中相对比较好的一类,为她们家人口少,还都是女的,饭量小,那这肯定比一屋子等吃的人省钱,更何况她们这么多年还没有婚丧嫁娶等特别花钱的事儿呢?

当然,水仙姐姐妈妈后来一直的病,是个很大的变量,也是大家经常听到她妈妈哭诉没钱,和女儿为什么要上卫校的理由。

但这一点以我妈小心眼的揣测,则以为其中未必没有虚假成分,因为那时人都穷,尤其是家里孩子多,或者只有一个男人工作的,经常需要借点钱过月底,而如果人人都觉得你家有钱,都来借,那一院子的人,谁也扛不住啊?结果很多家里条件略好的,就会早早准备好个哭穷名目,并广而告之,好作为阻隔。

总之,以我妈的推测,水仙姐姐的妈妈,肯定已经给女儿攒了不少钱,别说读完书了,可能连嫁妆钱都攒够了!

所以——

所以这当然只是我妈的个人猜测了。

但是,即使这揣测都是错的,确实就是穷的叮当响,以我爸的个人猜测,也用不着。

因为水仙姐姐上的是卫校,不是上初中高中,在那时,这类非义务教育的学校都是有生活补助的。

当然,不同学校的补助标准不同,有些学校能达到养活自己不成问题的程度;有些会差点,但即使这学校属于不足够的那一类,也无需求到邻居身上,因为还可以申请其他救济,总之,在那个时候,自由人,才是真难的,哪怕你就是种粮的,也可能让你饿死。

相反,只要在所谓“组织”,哪怕不是工作的单位,比如在大学大专,中专、技校、体校等之类的地方,也都等于有了一定的兜底,怎么也不至于饿死,只要想上,辍学也不会。因此,即使真必须求助,水仙姐姐为什么不求自己学校,一个显而易见更容易,她也更熟悉,还完全没有积怨的地方呢?

此外,最关键的是,这一点也不是秘密,是人人都知道的,那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集体失明”呢?

所以,在我爸的揣测里,这些突然“热情到失常”的邻居们,如果不是太想当“好人”,或者希望借此缓和数年的邻里矛盾;就是别有用心,怀有“太精明”的算盘。

至于到底在算什么,当然我爸也没说,不过他认为甭管什么,这些人共同赌得,都是水仙姐姐毕竟只有十五六岁,既没有进入社会,也没家人可以分析商量,一唬一嚷一热络,再加上组织的力量,是吧?

而糊弄一个孤立的未成年人,说起来不地道,但成功的概率其实是很高的,因此,我不知道是不是就为这个缘故,让我爸妈在最初时,选择不管心里怎么想,但在外面,永远一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从众态度。

但等水仙姐姐宁愿付出本来一般人都渴望的“死亡抚恤金”的代价,也拒绝这种“融合”之后,那虽然对“开始有丰富想法的人们”是个打击,可对于我爸妈这一号,不仅无关紧要,甚至还让他们还更高看水仙姐姐一眼,觉得这人脑子够“清醒”呢?!

而这种心理,自然也会导致他们行动上,开始有意无意远离那些人再关于水仙姐姐的闲扯了。

那等水仙姐姐再顺利毕业、并还分到不在这个厂区体系的,属于当时市里几个好医院中的某一家之后,马上心里衡量的标准就又一变。

 因为护士,这个虽不握有实权,但即使在今天,有些人也会希望认识那么一两个。而在当年,也是一样,至少我爸妈这号,就会立刻暗暗打起“小九九”,把水仙姐姐的潜在价值,和那类人的衡量衡量。

结果随便一算,天平立刻就向水仙姐姐的一方倾斜起来,即使我们家已经有几个所谓的 “医院熟人”,没打算用她,但还是会想,毕竟她就住这院儿啊,那万一哪天孩子就在家病了,或者磕了碰了,去医院来不及,她又正好在家,是不是?

总之吧,仅仅为以防万一,作为一个最最后的“备选”项,也让我父母毫不犹豫地坚定地选择远离那些人,毕竟,那些人有什么建设性的本事呢?

所以,尽管这只是我父母的心态,也是非常不高贵的凡人心理,但凡人还是最多的,我是说,在实力与价值的天平有了变化之后,现实就是参与附和那些恶毒猜测的人,立竿见影地少了很多。

因此,假如仅以这段日子为这一局的结束时间,那水仙姐姐不仅大胜,而且还是完胜。

只是,生活并不是几场比赛,而是一个以你全部生命长度为起始点的过程。

而在时光继续滴答向前,直到一切结束之后,我再回头看,会认为这一次并不是真正的赢,因为水仙姐姐不仅没有得到什么,反而还失去了本该得到的,对她还很有价值和作用的,她母亲的“死亡抚恤金”。此外,由此让某些人对她产生的难以形容的恨与积怨,还好像变成了一个布满雷管的地雷,并悄没声埋在了她未来的生活之路上……


      

2020  7月22日

今天下雨,我也依旧过了简单至极的一天。

不过中午下楼拿快递的时候,看着雨中花花草草,那被雨水冲刷的清新又明媚的样子,还有时不时刮过的凉爽舒适的微风,让那些枝条来回轻柔地摆动着,仿佛在此起彼伏地对你说着Hello一般?!

我没有抵挡得了它们的魅力,就拍了一点。

所以最后,就分享一个刚拍的短视频吧。

是不是仿佛在说Hello?

甚至想握握手,拥抱一下似的

Love you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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