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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庄,在古街看白墙黛瓦的明媚

 阿榧榧香 2021-08-20

★旅游地点:苏州张家港恬庄古街

这是第三次来恬庄,似乎只要住在华西,就忍不住要来转转。大约是因为从华西到凤凰的交通实在是太方便了,下高速拐个弯就能到,却唯有这一次,我们是专程来游古街的。

还是那块牌坊,仍是那条街道,古街本身是不需要门票的,不过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所以我们就打算把榜眼府这些景点统统玩一遍,三个收费景点通票30元。

景点分布得很密集,我们第一站自然是到北街。大约是十一国庆假期的原因,今天的游人比前两次的时间多得多,古街上三五成群的游客欢声笑语,让这个静谧的小街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榜眼府是恬庄建筑时间最久、规模最大的建筑。30元的门票,恐怕大半是冲着这幢杨氏宅第去的吧?(榜眼府游记详见《榜眼府,恬庄杨氏的五世大宅》)

出了榜眼府,前面又是两侧低矮的房子,夹着一条逼仄的古街。不多远就走到了碑苑,虽然门口坐着保安,但不用检票。这里是苏州碑刻博物馆张家港分馆,这也是苏州碑刻博物馆的首个分馆,不知道是不是唯一的一个。

碑苑占地面积约800平方米,展厅的建筑面积600平方米,也就是说,大多数地方都有碑刻展出。

分馆共收集展出了碑刻和石构件100件,其中以祠堂碑文、墓志铭、族规家训等为主,集中了张家港碑刻的精华。

进门是个院子,两侧是碑廊,碑刻都被装祯在玻璃框里。大约是经常擦拭的原因,玻璃很明亮,完全不影响视线。

天井后的房间大约宽三间,两侧的墙上都是碑刻,中间厅堂则郑重地竖立着几块完整的碑刻。

这些碑刻,大多数并没有用龙飞凤舞的草书,所以都能读懂。我勉强读了《长卿公训语》的碑文,小朋友已经不耐烦了,只能无奈地离开。

再往北就是杨氏孝祠,这是杨家的祠堂。清嘉庆年间,杨岱的孝行被报上去,户部、礼部、吏部合议上奏,可见“以孝治国”的口号不是白喊的。皇帝拨银建孝子坊,以示嘉奖。至道光年间,杨岱的儿子杨景仁回乡,建成孝子祠。

杨岱早年家境富裕,应该算是恬庄的大户。他在乾隆年间建造杨氏祠堂,拿出一千多亩良田作为祠堂的义田,用来赡养杨氏家族以及旁姓中的贫寒家庭。后来又拿出两百亩良田作为义田,建办义塾。嘉庆年间增置1000亩作为读书田,延请名师执教,由此引领镇上文风日盛,才有了六代人连续出仕的显赫。除此之外,他还出资建造恬庄的通济桥、兴隆桥和其他五座桥梁。朝廷的嘉奖,也是对其善行义举的高度肯定。

孝祠分四进,第一进是门厅,第二进景善堂,是祭祀者休息的地方,轿子也是停在这里的。正中是一块木制屏风,雕刻精美。

墙上还嵌着几方石刻,有“旌表杨君孝行家传”等,大约也是皇帝赐下来的。还有的石刻已经被磨得看不出原来的内容,能够把它们找回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正厅世德堂很宽敞,墙上挂着的是二十四孝图文故事,每一祯都配着手绘彩图,下面则是文字说明。

第四进是供奉牌位的地方,上有“祖德流芳”的匾额,应该是整个孝祠最核心的建筑了。正中是祖先的画像,牌位依次排列,供后辈族人凭吊祭奠。

两侧有“进士”、“翰林”牌匾,杨氏族人的最高成就大约就是那位榜眼大人,高中进士以后授翰林编修。两侧的墙上,是杨氏各位先辈的画像。

厢房的卧室布置得很简单,大约是给前来祭祀的后辈暂时休息之用吧?也或许,是为守护祠堂的后人准备的。因为没有文字介绍,所以只能猜测了。

北街有一间寻慢茶堂,在六月的时候我曾经与朋友在这里喝茶,度过了一个闲适的下午。如今茶堂的客人依然并不多,恬庄毕竟太小了,大多数的游客只是把它作为顺带一游的景点,并不会逗留太多的时间。

茶堂装修得很雅致,架子上的书虽然不多,但营造出一种书香的氛围。我喜欢的茶座是设计在河流上的,用玻璃隔开,椅子置在玻璃上,低下头就能看到水流潺潺。在这里坐一个下午,也不会觉得厌倦。茶也不贵,还送小零食,三五知己在这里谈天说地,是最惬意的了。

当时,有一只蝴蝶飞过来,停留在我的裙摆上,继而停在包袋上,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引来蝴蝶的……不过这次带着的小朋友是没有这个耐心陪我坐那么久的,把零食挑着吃到七七八八,就喊着要走了。

短短的北街很快就走到了头,我们折向南街。这里就没有古街那种意味了,有一座清代仿明建筑,杨氏南宅,房子应该是后来复建的。

修复的杨氏南宅规模很小,建筑面积约200多平方米,不过有着独立的院落和精巧的雕刻,也是典型的南方居室,架构小巧玲珑。

有一位老人戴着老花镜执刀刻画着拓片,认真而专注。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两三拨游客在参观游览,老人停下了手里的刻刀,跟我们攀谈了起来。

老人很健谈,说起家乡的历史,如数家珍,三族大姓的兴衰变化,在老人的心里写成了一部历史教科书。他领我们看一块块碑文,讲述着这一块块拓片的来历。有的是他从洗衣板下面抢出来的,有的是他星夜购得的……每一块碑后面,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说起家乡,老人的言里话间,都透着自豪与骄傲。当我问起他从事的拓片工作是否有政府支持,老人很豁达:“我有一点退休金,已经够了。”可是说到家乡的拓片研究,老人还是深深抱憾:“我今年已经七十有余,只怕这项工作来不及做完,而现在没有人愿意从事拓片解读。”我们行走,看最美的风景。而站在风景里的人,何尝不是最美的呢?

宅后有一处院落,虽然不大,但栽种着好几种花卉,老人很得意地说,这是他精心栽种的。虽然可能并非名贵品种,但因为用心,这些花开得便千娇百媚了起来。

老人说:“我这些花不卖的,不过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盆。”

我虽然心喜,不过想到自己养花的黑历史,还是不忍心辜负了老人精心养育出来的海棠花,忍痛婉拒。

一旁有游客笑呵呵地说:“看来你也是爱花的人。”

我瀑布汗。我所谓的爱花,只限于欣赏,用眼睛记录花朵盛放的美现已,自己却完全养不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在恬庄呆了太久,而原定去凤凰湖划划船、吹吹风的计划,只能注定夭折。

白墙黛瓦芭蕉绿,隔岸遥观碧柳明。

意在茶堂得远性,心随流水落遗情。

——七绝

自驾游:张家港恬庄古街

10月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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