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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笔记:双烟一气凌紫霞

 大吕 2021-08-20

杨叛儿

作者 李白

君歌《杨叛儿》,妾劝新丰酒。

何许最关人?乌啼白门柳。

乌啼隐杨花,君醉留妾家。

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

注释

杨叛儿,指以古乐府《杨叛儿》为代表的情歌,《旧唐书》上将之称为《杨伴》。这个曲子还有一个故事。《旧唐书·志第九·音乐第二》:“《杨伴》,本童谣歌也。齐隆昌时,女巫之子曰杨旻,旻随母入内,及长,为后所宠。童谣云:'杨婆兒,共戏来。’而歌语讹,遂成杨伴兒。歌云:'暂出白门前,杨柳可藏乌。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一个小伙子长得帅,被一个老太太(皇太后)喜欢上了,人们觉得稀奇,就编了歌来唱。李白从四川出来,游到金陵(南京),听到这四句歌,就将其修改润色,成了现在这首描写情爱的诗歌。

新丰酒,新丰,汉代县名。在今陕西临潼东北。六朝以来以产美酒而著名。

最关人,最牵动人心的,最让人动情的。

白门,本是刘宋都城建康(今南京)城门。因为南朝民间情歌常常提到白门,所以成了男女欢会之地的代称。

博山炉,一种炉盖作重叠山形的熏香的香炉。如今的收藏节目上可以看到这种香炉。

沉香,一种香料,放到水里就会沉下去。

试翻译如下

你唱着《杨叛儿》的曲调,我劝你喝新丰出产的美酒。

什么地方是最让人动情的?是那有乌啼的白门边柳树林。

乌啼湮没在杨花里,你喝醉了留宿在我的家里。

博山炉中燃烧着沉香,两道烟气并作一道上升,比紫霞还要好看。

赏析

把李白这首诗与原诗相比较,感觉如何?原诗也有比兴,但不够丰满,虽也有美感,但觉得简陋,还略带色情的暗示。李白修改润色之后,审美的趣味多了,将原有的带有讽刺意味的诗,变成了两个情人柔情蜜意的情诗。

为什么会这样?最重要的一点是立意。原诗是用太后的口吻来叙述,完全是行乐的思想。“暂出”,还要躲藏(杨柳可藏乌,是比兴,也是实写)。“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是只顾自己的欢乐了。李白呢,从立意上完全将其颠覆,变成了青年人两情相悦,也是以女子口吻说出,但诗里透着女子对美好爱情的追求。

其二,就是在肌质上李白又多有创新,增加了审美趣味。开首两句,就不是原诗太后主宰一切的调子,而是显示出两情相悦。一个唱歌,一个劝酒,还是美酒,画出互相倾慕的两个年轻男女的形象。把原诗偷情的地址白门也加上了情感,“何许最关人”,一个“最”字,将年轻男女不管不顾只专注情爱写得极传神。最美的是最后两句,“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将两人相亲相爱互为一体的情感写得极富美感。

(这幅画意境未必对。“君醉留妾家”,不是真的酒醉,还应该有陶醉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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